甚至，耽誤了兩天多時間，他怕貝紹樓計較。
程風沒說什麼，只簡單交代了幾句，掛上電話。
要在以往，程風第一時間會給貝紹樓打電話，但今天這個時候……不行。
他抱着小桃子，胳膊發麻。
還挺沉。
這小丫頭吃了大苦，臉色蠟黃，小臉蛋上沒有了平日的靈氣，蔫巴巴的。
程風還挺喜歡這小丫頭，可惜，三爺大概沒那麼喜歡。
畢竟是雲小姐和別的男人生的孩子。
這時，程風手機響起。
許湘？
“許小姐。”他接起。
“程助，三爺跟你在一起嗎？我打他電話，沒有人接。”
程風明白，八成是開了靜音。
只要不是天塌下來，都不可能聯繫上貝三爺，他也不能。
“三爺今天頭痛，早早休息了。許小姐有什麼事嗎？可以的話，我幫你轉達。”
“哦哦，這樣啊，讓他好好休息。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伯母的情況，好點沒有？三爺這些天肯定很累了吧，你要叮囑他好好喫飯。”
“一定，我都會轉達三爺，許小姐放心。”程風保持着助理的得體，“至於聶夫人，正在病房休養，沒有大礙。”
“好，那我就放心了，程助一定可以照顧好三爺。”
“自然。”
程風和許湘不熟。
說了沒幾句，許湘聽見那邊有雨聲。
“咦，程助，你不在京城？你那邊怎麼好像在下雨？”
“我在外頭辦事。”
“噢噢，行，程助也早點休息。”
許湘心裏頭有疑惑，但沒有多問。
三天前跟着三爺坐私人飛機從京城來安市，他也累得很，但他一刻不能休息。
他還得……哄懷裏這小孩。
小傢伙手背上插了針管，像個小可憐。
程風捏了捏她的臉蛋兒：“小東西，受苦了，改天讓你貝叔叔給你買小福泥。你貝叔叔有的是錢，你要是能哄他開心，保證有各種各樣的小福泥，給你買下一個遊樂場都不成問題。”
可惜這小傢伙太小，還不知道怎麼哄大人開心。
程風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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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市的雨下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
雲朝動了動身子。
身上是軟綿綿的被子，枕頭上也都是酒店香氛的味道和男人野性的氣息。
雲朝一驚，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她蓋住被子，睜開眼睛。
落地窗邊，男人正背對她站着，穿戴整齊，一套乾淨的墨色襯衫西褲，脊背挺得筆直。
他在抽菸。
白色的煙霧繚繞臉側，男人如刀削般的側臉隱匿在霧色中，明明滅滅，若隱若現。
清晨七點的光穿透雲層，落在窗臺上。
貝紹樓……
雲朝又閉上眼。
昨晚上……他們……
不是一場夢。
夜裏，好多次，翻來覆去，與三年前一樣。
不同的是，三年前次數不多，昨晚，整整一夜。
雲朝臉色通紅，咬了牙，許久沒回過神。
“醒了？”男人聽到動靜，轉頭，腳步未動。
逆着光，斜斜倚靠在窗臺邊側，男人眯起眼睛，抽着煙，吐了一口煙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