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對她的生活很瞭解,要麼做足了功課,要麼……還真是她認識的熟人。
可是聽聲音聽不出來。
老q聲音很沙啞,話不多,她辨不出音色。
“既然沒那麼好奇,那這幾張資料,沒必要再給你看。”
男人從一疊紙張中抽出幾張文件。
雲朝迷惑地眨眼,資料?
“行了,下樓去給我拿退燒藥。”
貝紹樓有點撐不住。
竟然發燒了。
這段時間疲於奔命,輾轉多地。
雲朝拉上拉鍊,下了樓。
不知爲何,她的心跳得厲害,有一種異常的跳動。
那幾張資料像是有一種特別的魔力。
如果不是她認識的人,以貝紹樓的性格,不會特地將那幾張紙抽出來。
難道,綁架她的人當中,真得有她認識的人?是誰?
下樓時,雲朝滿腦子搜索。
她認識的人不多,究竟是哪個熟悉的人綁架了她和小桃子?這個人,還認識唐菲,還知道她跟小桃子形影不離。
想起貝紹樓臉上玩味的深意,雲朝心裏更沒底。
以前的鄰居?同事?還是錢慶東派來的人?
雲朝怎麼都想不出答案。
“請問,退燒藥在哪裏?三爺發燒了。”
“呶。”傭人指了指藥箱,沒起身。
她瞧不上雲朝,一個家庭老師,還敢使喚她們?!
她們的收入不知道比雲朝高多少!
雲朝打開藥箱,隨手翻了翻。
退燒藥沒找到,她在藥箱裏找到幾盒沒拆封的……套。
雲朝耳根子紅了,她從來沒碰過這東西。
傭人“切”了一聲,看不起雲朝,裝什麼清純,都是當媽的寡婦了,還臉紅。
也就在三爺面前裝裝,她們一眼識破。
拿了藥,雲朝離開儲物間。
接了一杯溫水,她又給貝紹樓拿了一盒安神香。
她將水杯和藥放在他面前,駕輕就熟點上香:“荔園沒有原材料,不然,我給三爺做一盒‘仲夏夜之夢’,三爺一貫喜歡那個味道,點那個更助眠。”
“嗯。”貝紹樓捏了捏眉心。
仲夏夜之夢……是她自己照着古籍香方搗鼓出來的香。
原名不叫這個,但她沒有全盤按照書上做,自己添了一些梅花龍腦、甘松、丁香。
當年她說,這個香只屬於他。
不過麼,小妖精的話,聽聽就好。
私底下還不知道給多少人用過。
貝紹樓吃了藥,眼中帶着燥熱和火,盯着雲朝看。
她纖細的小手點上香,一縷清幽的煙嫋嫋升起。
窗外風吹雨打,書房裏卻很安靜。
“三爺,還喫晚飯嗎?”
“不喫。”
“那我給三爺做一些點心,你半夜要是餓了,可以喫。”
“廚房裏什麼都有,不比你做得好喫?”
“噢!”雲朝不吭氣了,“那就不做唄。”
好心好意。
一盆冷水。
“以前在望月十指不沾陽春水,現在能做出什麼點心。”某人冷嘲熱諷。
“沒什麼,不入三爺的眼。”她也賭氣,“三爺不喫晚飯的話,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