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楚坐在病牀上和站在窗邊的謝無言大眼瞪小眼。
“那個......”沈楚試探性的開口，“何年年她，怎麼樣了？”
謝無言盯着沈楚沉默着，沈楚眨眨眼，努力忽視這十分奇怪的氣氛。
“她死了。”
沈楚點點頭，意料之中。
何年年走到這一步也是她自己的選擇了。當時她是有機會逃走的，可她卻偏偏選擇同歸於盡這條路。可何年年怎麼也不會想到，最終死得卻只有她一個。
何年年很聰明，一步踩一步，將她引到局中，但她還是漏算了她沈楚並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病房內又是一片沉默。
謝無言掙扎了許久終於打破沉默：“小姐。”
“嗯？”沈楚擡起頭看着謝無言。
“小姐爲什麼會擋在屬下身上？”謝無言不明白，明明他是將沈楚護在了身下，怎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卻變成被護着的那個了？
沈楚沉默了一下，反問道：“你爲什麼要跑進來？”
“屬下......”謝無言無言，他不敢將他那不堪的心思表露出來。
“我記得我進入工廠之前交待過你，絕對不要進工廠，你爲何不聽？”沈楚直直盯着謝無言。
謝無言垂下眸，單膝跪下：“對不起小姐，違背了小姐的命令，屬下甘願受罰，可讓屬下眼睜睜看着小姐獨自陷入危險之中，屬下做不到。”
沈楚歪着頭：“你是爸給我的保鏢，是要保護我不錯，但是你首要服從的是我的命令。像這次這樣違背命令的事情，我不希望再發生。”
“.......是。”謝無言聲音有些低。
沈楚看着跪在地上的男人，抿了抿脣。她不是傻子，像這種豁出命的保護絕對不是單純的屬下對小姐的保護，可她給不了謝無言更多，一方面她是不死之身，他們註定不可能，另一方面，她沒有動心，也絕不會動心。
程默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喫着瓜，他覺得，他的宿主還是不要立flag立那麼早。
“你先起來吧。我累了，想休息。”沈楚開口道。
謝無言起身，卻並沒有出去，沈楚疑惑地看着他。
謝無言執拗地看着沈楚：“小姐，所以你爲什麼擋在屬下身上。”
沈楚皺着眉：“這重要嗎？”
謝無言抿脣，嗓音有些啞：“重要，對屬下來說很重要。”
沈楚看着男人，淡淡開口：“我不希望任何一個人因爲我而死。這個理由夠嗎？”
謝無言眼睫輕顫：“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謝無言垂着眸，沉默良久：“我知道了。小姐先休息吧。屬下告退。”
說完，謝無言離開了病房。
沈楚盯着男人離去的身影，皺着眉。
“宿主啊，你是不是應該解釋一下你這一身奇葩的武力值是怎麼突然蹦出來的？”程默十分好奇。
沈楚打了個哈欠反問道：“你不是系統助手嗎？你不知道我怎麼知道？再說了，這系統可真夠廢的，什麼也幹不了，連數據都算不出來。”
程默一噎，雖然他覺得宿主說得十分有道理，但還是要給系統正個名。
“咳，那個宿主啊，咱們這個系統和別得系統不一樣啊！”
沈楚毫不在意：“怎麼個不一樣法？哦對，是不一樣，別的系統多多少少有點用，這個系統一點用都沒。”
“宿主，我們這個系統走得路子和其他系統是不一樣的。”
沈楚十分敷衍的點點頭。
程默心塞，便也不再賣關子：“最近這些時日，我摸索了一下，這個系統和我們認知裏的系統還是有很大不同的。”
“普通的系統是會下發任務讓宿主完成任務，而宿主你綁定的系統，是不會主動下發任務。沒有劇情走向，沒有人設設定，全靠宿主你自己創造。”
“通俗點來講，就是這個系統就是沉浸式體驗，每個世界背景不同，但是宿主可以根據自己的心情想幹嘛幹嘛，而系統則是輔助宿主你。”
沈楚漫不經心地抿了一口水，繼續聽着。
“但是，這個系統的最終目的我還沒摸清。像上次突然發佈的任務，我還沒搞清楚任務機制，只隱約感覺到，呃......”程默頓了一下，“這個系統可能想讓宿主你談戀愛來着。”
“......”沈楚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麼。
程默從綁定沈楚之後，閒着沒事就搗鼓系統程序。這麼多天了，程默也只是大概摸清了系統，而且他發現他的權限出乎意料的高，但可惜他搞不明白這是爲什麼。
“談戀愛？”沈楚若有所思，“對象固定嗎？”
程默：“不知道。”
“要談到哪一步？”
“不知道。”
“一個世界談一次？”
“不知道。”
“......”好一個不知道。
沈楚深吸一口氣：“談戀愛不動心行不行？”
“？！”程默震驚，“宿主！你這是渣女行爲！”
沈楚：“......”好的吧。
**
一週後，在沈楚主治醫生再三保證下，沈楚終於出院。
這幾日，謝無言變得很奇怪。基本上不和沈楚說話，但是卻管東管西，惹得沈楚一個頭兩個大。
“小姐，您該喝藥了。”謝無言端着一個碗遞到沈楚面前。
沈楚盯着面前黑乎乎的中藥：“......我記得我的藥早就喝完了。”
謝無言：“夫人說小姐身子還未好全，身子骨弱，還要補補身子。”
沈楚眨眨眼，扁扁嘴：“謝無言啊，這藥聞着就苦，我不想喝。”
程默：“......”他家宿主這演技絕對槓槓的！
謝無言眸中掠過光芒，稍縱即逝，沈楚並未看清。
謝無言淡淡地開口：“小姐，良藥苦口。小姐還是快些趁熱喝了吧。”
沈楚：“......”
沈楚哭喪着臉看着面前的藥碗，她湊近聞了聞：“偶買噶！這麼苦！”
謝無言看着少女滿臉抗拒，眼底劃過笑意。
沈楚極不情願地端起碗，深吸一口氣，感情深，一口悶！
嘔！怎麼這麼苦！想她活了這麼久還沒喝過這麼苦的藥。
一杯溫開水送到沈楚脣邊，沈楚抱住杯子就灌了三大口。
沈楚感覺口中的苦意稍微散了一些，她一臉幽怨地看着謝無言。
謝無言面不改色，將杯子和藥碗一同拿走。
走到門口，謝無言停了一下：“小姐，不能喫糖。會降低藥效。”
沈楚捏着糖呆在原地。這男人腦袋後面安了個監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