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不可能！”
葉錦水聲音有些澀：“你是說，我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沈楚點點頭又搖搖頭：“也不是完全沒有關係。但是若是以這個世界軌跡來看，確實是沒有關係的。”
“那......那些無辜慘死的狐族人，本來不應該死的？”葉錦水臉色發白。
沈楚愣了幾秒，她倒是沒想到葉錦水的第一反應竟然是這個。
她不確定道：“理論上來說，是的。”
葉錦水臉色煞白：“是我害死了他們。”
謝無言皺着眉，突然問沈楚道：“她們兩人只能存在一個？”
沈楚頓了一下，點點頭，她靜靜看着葉錦水道：“沒錯。並且葉族長此時處於劣勢。”
“葉錦水”聽後，眼底劃過一絲狂喜：“我果然還是適應這個世界的！我纔不是什麼平行世界的！”
沈楚看着近似癲狂的“葉錦水”皺了皺眉。
葉錦水沉默了一會兒，輕聲道：“沈姑娘，你可有辦法殺了她。”
沈楚搖了搖頭：“她在這個世界呆的時間太久，你們二人只有吞併另外一人，纔可存活。在此期間，你們二人生死同命。”
葉錦水聲音很淡：“意思是，若是我死了，她也活不了了是嗎？”
沈楚瞪大了眼：“葉族長！”
葉錦水輕笑一聲：“無妨。既然此事是由我造成的，由我結束理所應當。”
沈楚啞然，她看向謝無言，希望謝無言勸阻一下。
可謝無言只是靜靜看着葉錦水，沒有說話。
沈楚有些着急，看看謝無言，又看看一臉懵逼的葉沐沐，有些頭疼。
不是，好歹是聖女，怎麼連自家姑姑想要求死的信息都聽不出來？
“葉族長，您不必......”
葉錦水打斷沈楚道：“沈姑娘，平行世界也好，這個世界也罷，都是因爲我，這個叫做‘葉錦水’的人，導致獸世界大亂，如此，我有何顏面繼續存活？再者，我的身子，也拖不了幾日可活，若是讓她替我存活在這個世界，對所有人都是災難，所以，這是最好的結局。”
“姑姑？您說......什麼？”葉沐沐呆愣地看着葉錦水。
葉錦水輕笑一聲，揉了揉葉沐沐的腦袋道：“你這孩子，打小就不太聰明，怎得這句還聽明白了？”
葉沐沐眼眶中蓄起了淚水，她眼中滿是慌張：“姑姑，您不會死的，您不許亂說！”
葉錦水輕笑着搖搖頭：“沐沐，於我，這是解脫，是救贖。你不想讓我此後活在愧疚之中吧？”
“可是......”葉沐沐不懂，什麼平行世界？什麼生死同命？她不懂。
謝無言終於開口了：“......當年，那個和我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告訴我，因果循環，讓我莫要擾亂因果，是爲了這個嗎？”
沈楚眉頭微皺，因果循環？她怎麼越來越覺得有些不對勁了？她總感覺，這件事從頭到尾都透露着奇怪，就好像有什麼東西，脫離了控制。
謝無言目光怔愣，像是入了迷。
沈楚沒由來地從腳底冒上一股冷意，她聲音不禁拔高了幾分：“謝無言！”
謝無言如夢初醒，迷茫地看着沈楚：“怎麼了，笨兔子？”
沈楚緊緊握着謝無言的手，道：“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謝無言搖搖頭，有些奇怪：“沒有啊，笨兔子，你怎麼了？”
沈楚冒了一身冷汗，她搖搖頭道：“沒什麼......”
“程默，這是怎麼回事？”沈楚有些慌張。
程默也意識到不對勁：“宿主大大，你彆着急，我查探一下。”
“笨兔子？笨兔子？楚楚？”
“嗯？啊，怎麼了？”沈楚擡頭道。
謝無言皺了皺眉：“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
“沒什麼，我可能累了吧。”沈楚抿了抿脣，道：“謝無言，我們走吧。”
她現在沒有心思再去思考葉錦水的事情，她滿腦子都是剛剛謝無言的不對勁。
那種感覺，就像是，謝無言被......下了降頭一般。
謝無言遲疑了一下，葉錦水的事情沒有處理完，他這麼離開，不太好收場。
葉錦水反倒是笑了笑道：“無言，沈姑娘既然累了，你就帶她回去吧，這裏我會幫你處理好。”
謝無言沒有說話。
葉錦水繼續道：“你放心，我這身子骨，還能撐得住。足夠等到你。”
謝無言垂下了眸，點點頭，拉着沈楚離開。
一路上，沈楚的臉色都不太好。可任由謝無言問她，她都只是搖搖頭。
這搞得謝無言有些鬱悶。
......
“笨兔子，是出什麼事了嗎？”謝無言捏了捏沈楚的手，輕聲道。
沈楚沒有說話。
“楚楚，有什麼事都說出來，我們一起想辦法解決好不好？我還是第一次見到你這副表情？難不成天要塌下來了？”謝無言半開玩笑道。
沈楚靜靜地看着謝無言，開口道：“謝無言，若是天真得塌下來了呢？”
謝無言愣了一下，隨即笑道：“那我就幫你頂着。我這麼高，總能爲你這隻小兔子撐下一片天地。”
沈楚怔然，扯了扯脣角，聲音有些低：“謝無言，你難道就沒有覺得今天的事情很離譜嗎？”
謝無言認真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道：“還好。兩年前見過那個人後，我就稍微有了心理準備。所以今日的事情，還在我的接受範圍之內。”
沈楚聽了這話，心中更涼。
最奇怪的地方就是，謝無言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不管是未來的“謝無言”還是未來的“葉錦水”，他們都是怎麼到達這個世界的？
謝無言的認知裏，似乎絲毫不驚訝於這些人的出現！
這根本就不科學！
一個土生土長的獸世界居民，遇見這種超越三觀的事情，第一件事竟然不是懷疑，而是很自然地相信，這合理嗎？
沈楚捏緊了拳頭，感覺有一雙手，在操縱着什麼，這種感覺前所未有。讓她十分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