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天剛亮,羽洪舟接到一個電話,是國資委的人。
羽洪舟這個門店屬於種子公司的,一直也都是國資委在打理,打電話是叫羽洪舟儘快騰店,因爲馬上要拆遷了。
“要我說,你乾脆也別找店了,之前買的王倩的那裏不是有兩套公寓。你拿一套辦公不就行了。”肖玲玲也被電話吵醒了,迷迷糊糊的嘟囔着。
“你不懂,還是得找個店面。”羽洪舟微微搖頭,看了眼時間,都快九點了,乾脆起牀穿衣,“你再睡會,我去店那邊看看。”
“嗯。”肖玲玲輕嗯一聲,再次秒入夢鄉,昨晚玩得太累了,這才睡了四小時不到嘞~
來到店裏,羽洪舟發現左右隔壁的門店好像都在收拾東西。
“老牛,老牛?”羽洪舟走到隔壁店大聲喊道。
“羽大哥,”但是店內卻是傳來一聲脆生生的聲音。
“雨蒙?你爸爸呢?”羽洪舟忽然生出不好的預感。
果然,牛雨蒙一臉悲切的說道:“我爸爸他……上週突發腦溢血,走了!”
“這樣啊……節哀。”前些時日見老牛的時候羽洪舟便看出他壽數無多,不過當時也沒細算具體壽數,沒想到一段時間不見便已經陰陽兩隔了。
說陰陽兩隔還不準確,老牛身上的功德全部都用來彌補左手的殘疾,壓根就沒有預留陰壽的空間,像他這種,基本上過了頭七直接投胎。
“羽大哥,你找我爸爸有事嗎?”牛雨蒙問道。
“哦,也沒什麼,這裏不是要拆遷了嗎,本來想問問他,他們這些做古董的打算搬到哪裏去?對了,你怎麼不上學?”羽洪舟問道,他記得老牛這女兒是在上高中的,就是不記得是高二還是高三。
“我請了假處理爸爸的後事,後天返校,這個店也不開了,剩下的東西我爸爸還在的時候給我留了話,現在都打包給隔壁的何老闆了……”不知爲何,牛雨蒙的母親一直沒露過面,之前看老牛的面相也沒表現出離異的特徵。
“小雨蒙,都收拾好了吧?”這時候,一個高高瘦瘦的中年男子忽然走上前來來問道,然後又朝羽洪舟點點頭,“羽總也在!”
“何總。”羽洪舟同樣點點頭,同在附近開店,說不認識不可能,不過羽洪舟有什麼事都習慣找老牛就是。
“何叔叔,已經收得差不多了,就是一些爸爸的私人物品,您要不要檢查一下?”說着,牛雨蒙從櫃檯後面拖出來一個密碼箱道。
“不用,我跟你爸爸也是老交情了,他教的女兒我還會看走眼不成。”高瘦男子擺擺手道。
“何總,方便問一下你們要搬到哪裏去嗎?我找新店也還是想繼續跟着你們這些玩古董的走。”羽洪舟道。
他做陰宅生意經常能收到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跟着這些古董玩家一能增長見識,也好把收到的東西儘快脫手,二來玩古董的一般喜歡找比較偏僻的地方,他自己店裏經常會有陰魂上門,駐紮在人多的地方也不太好。
“唉,也沒什麼合適的地方,大傢伙都計劃搬到民俗風情街那邊去。”何老闆輕嘆道。
“嗯,”何老闆點點頭,“所以我感覺你跟着我們走好像有點不太適合。”
“”確實不適合。羽洪舟無奈點頭。
民俗風情街,那就是個笑話。
三年前,羽洪舟那會兒剛入行,政府自己想單獨搞旅遊業,錢花了不少,結果搞了個民俗‘風’情街,嗯,只有風,現在也就是靠一些外地的旅遊大巴強行停靠稍微回點血。
說了幾句話後,牛雨蒙把密碼箱拖出店外,門店鑰匙交給了何老闆。
老牛店裏的值錢的東西不多,不過保守估計合起來也有十萬大幾,估計是打包價便宜,何老闆晃晃悠悠的離開了,心情不錯的樣子。
“羽大哥,我也走了。”牛雨蒙道。
“好,你騎車慢點。”說着,羽洪舟幫她把箱子提起,放穩在對方的電動車上。
“謝謝,對了羽大哥,我們加個威信吧,萬一以後我有事還能找你。”牛雨蒙道。
“也好。”羽洪舟取出手機。
之後,羽洪舟開車回家,換了小電驢走街串巷,國資委那邊只給了半個月的時間騰店,時間還比較緊張。
他這個店肯定是要繼續開的,與自己錢多錢少無關,人活着,總要有一份持續穩定的事業,更何況他現在不管是在陽宅還是陰宅兩個方面都有穩定的老客戶轉介新客,店一關,人情就斷了。
這一找就是兩天多,終於看到個感覺差不多的。
去往老爸傢俱廠的半途也有一塊住宅區域,離市中心不遠不近,人口基數不多,因爲靠近工業園的原因,不過周邊小區卻不少。
羽洪舟找的是一個小區的獨棟售樓部,離小區陽宅有一些距離,店面位置是售樓部的最邊緣,目測還算不錯。
面積四十來平,層高五米二,還能做個挑空複試,價格也不高,就是個毛坯,需要花點時間和錢。
不過房東不難說話,估計是店面空置太久了脾性被磨沒了,還貼心的贈送了一個月的裝修時間。
搞定了新店,自然還是交給方總來做,忙完這些,羽洪舟靜下心來推算了一下下陳國平兒子的滿月酒時間,然後給他發了過去。
陳國平是見識過羽洪舟本事的,立馬轉了個一萬過來算是答謝。
不過羽洪舟想了想還是沒接,不是嫌少,回了一句道:“算了吧陳老哥,孩子後期開銷還大着呢。”陳國平調崗到了清水衙門,又老來得子,免費給他選個時辰就當借個善緣了。
……
獐子坑山頂。
羽洪舟降下身形。
“咦?這傻龍,還沒回?在道姑庵裏樂不思蜀不成?”望着前方空空如也,羽洪舟忍不住驚咦一聲。
“我特麼一回來就聽到你說我壞話!!”
“……”羽洪舟頓時扭過頭來,不是敖槍槍又是誰。
不過眼下這傻龍好像有點不對勁,一身銀白的長衫破破爛爛,臉上也是青一塊紫一塊,好像勾搭情婦被抓了現行的男人。
“你這是……被哪個女仙撓了?”羽洪舟好奇問道。
“切,被我老子揍的!”敖槍槍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