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是榮玖提的,只有一個能讓他放鬆下來的環境纔有能安定下來,就能提供更多的信息。
精神不安定的情況下提供的信息是不是正確的都還有待考察。
萬一是出現的幻覺,那就白做功夫了。
離開了警局,張大山的眼神還是很恍惚,感覺像一隻提線的木偶,無意識的跟着榮玖的指引坐在長椅上。
按照榮玖的意思,讓謝隊他們都隱藏起來了,至少不能出現在張大山的視線範圍之內。
“張爺爺,你冷不冷?”
這外面不比室內,風吹的是真冷。
張大山的情況確實是比在審訊室好了許多,搖搖頭一字一頓的說道:“不冷,不冷,不冷。”
眼神有些木木的,就這麼盯着虞箏手上的樹枝沒有挪過視線。
榮玖看了眼虞箏手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擺着的樹枝有了些瞭然,果然還是大佬出手牛逼。
見虞箏眼神示意她繼續,榮玖輕輕點頭回應。
“張爺爺,我們聊聊天怎麼樣。”
“......好。”
“你還記得前天晚上事還有印象嗎?”榮玖也將聲音放的輕柔,儘可能的讓張大山感到親切。
“記得。”
……
暗中觀察的周宇看的一頭霧水,“怎麼榮玖她們一問就這麼安靜,問什麼就答什麼?”
在審訊室一提到前天晚上這個字眼張大山就會非常的激動,吐詞更是含糊不清,審訊員都被整的恍惚了。
現在卻乖的不行,而且沒有任何其他不良的負面情緒。
謝隊的眼神嚴肅了一些,偏頭問周宇:“榮玖旁邊的那名女生是誰?”
周宇看着虞箏拿着樹枝一晃一晃的,在一旁樂的清閒的模樣,雖然很疑惑謝隊爲什麼問她,但還是老實的說道:“謝隊,她叫虞箏,也是明中高三的。”
謝隊的眼神炯炯,看向虞箏的眼神帶了些欣賞,倒是發現了一個好苗子。
或許是他的眼神太直接,也沒有掩飾,虞箏隨意回頭看了一眼,對視了一瞬的兩人想法各不相同。
虞箏就眼神停留了兩秒,然後自然的移開視線好似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但謝隊卻內心大感震撼。
她絕對不是普通人。
“謝隊,虞箏她怎麼了嗎?”周宇還是沒有壓住自己的好奇之心,疑惑的問了出來。
“平時讓你多出去看看長長見識,你不信,這下知道無力的感覺了吧。”
“不要小瞧她,她可不簡單。”
“她手上搖樹枝的動作看似無意,其實是在催眠。”謝隊說的輕巧,周宇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了。
周宇:???催眠?是他知道的那個催眠嗎?
要不是這話是謝隊嘴裏說出來的,他打死也不信。
有了謝隊這番話再看她們和諧的畫面也發現不對勁了,實在是太和諧了,張大山全程無條件配合。
看着張大山雖然眼神有些呆滯,但還是直直的盯着虞箏手上的樹枝,嘴裏再回着榮玖的問話。
“這兩人......絕了。”
看來他是要多出去看看了,出去長長見識,開闊一下眼界。
謝隊內心的震驚其實一點也不比周宇少,他曾有幸見過一位老師傅的催眠,也是非常有名望的催眠大師。
但他需要憑藉專業的催眠工具輔助才得以成功催眠,不像虞箏這樣隨意折下的一根樹枝都能得心應手的催眠。
能力高低不言而喻。
他們震驚,榮玖也在震驚。
看着筆下逐漸成型的畫像,榮玖感覺手都有點顫抖。
我去,這……是不是受到了她主觀影響啊,這人怎麼看怎麼眼熟啊!
榮玖再次轉過畫像給他看,“他是長這樣嗎?”
她每畫一個五官部分都會給張大山確認,確認無誤便走下一步。
張大山懵懂的眼睛定了定,點頭之後又搖頭,嘴裏唸叨叨的,“他的頭髮不長這樣,他的這邊頭髮是這樣的……”
一邊指着畫像上不對的地方,一邊用手在額頭上比劃着,榮玖看着他比劃出來的眼熟的造型,更糟心了。
表情龜裂,還真是他。
榮玖認命的嘆了口氣,“好的。”
她把素描本反回了過來,都不用張大山的繼續指正了,唰唰的修改了起來,動作十分流暢。
過了沒兩分鐘榮玖就修改完畢。
“喏,這樣嗎?”
“啊啊啊啊——”
張大山看到畫像上的人先是瞳孔不自覺的放大,然後情緒瞬間高漲,伸出手就想要撕掉畫像。
“就是他!就是他!”
“殺人犯快把他抓起來!”
眼看不對榮玖快速退開了些,將手上的素描本收好,一把拍開了張大山抓過來的手。
張大山明顯是極端的憤怒掙脫了虞箏的催眠,一臉猙獰的模樣,見榮玖藏起了畫像他竟然向榮玖襲擊過來。
虞箏這會也從後面擒住了張大山,他是無辜受害者不假,但這也不是他隨意動手的底氣。
“別動!”
從張大山出現異樣開始謝對他們也就沒有繼續藏在暗處了,直接跑過來一塊拿下了張大山。
他還在劇烈的掙扎着。
見謝隊他們來了,虞箏在他們接手的那一瞬間也順勢鬆開了,然後站在了榮玖身邊。
榮玖看着兇狠的盯着她的張大山皺眉說道:“他的反應也不對勁,可能還發生了什麼不知道的。”
哪有目擊證人看到了兇殺現場的兇手會是這麼一個反應。
謝隊說道:“這反應確實不對,我們也會認真着手調查的。”
“嗯嗯。”
“謝隊,這是根據張大山提供的信息描繪出來的,看他的反應,應該是沒錯了。”
謝隊想到剛剛榮玖的表情有些不對,就問她:“你可是有什麼發現?”
聽到謝隊的問話榮玖訕訕一笑,“嗯...就是越畫越眼熟,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個人應該是叫錢安。”
虧的當時她還天真的以爲老天爺聽到她的心聲給她找了個樂子,原來是給她送麻煩來的。
錯付了哈,老天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