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啊，問題是你也不給我慢慢成長的機會啊。”
曠野上，李青書四仰八叉的躺在路面上，看着頭頂的星空。
星空很美，世界之柱的火焰更是爲它添加了若隱若現的火焰背景，讓一切都如在畫中一般。
鄧思軍走過來：“接下來攻擊哪個？”
李青書卻只是怔怔的發着呆。
好一會兒，他才說：“你沒有問過我，爲什麼我要這麼做。”
鄧思軍微感愕然。
低頭思索片刻，他說：“我本來以爲是爲了報仇，克萊恩那事。但現在我知道了，你不是那種因爲私人恩怨而行動的人。我很好奇，但又唯恐牽扯過深……好吧其實已經很深了。那你到底爲什麼這麼做？”
李青書嘿嘿笑了起來：“萬羅殺了我哥哥，來運的人栽贓我。”
鄧思軍想了想，點頭：“從道理說，這理由夠了。但這個理由和克萊恩的事一樣，屬於私人恩怨。所以，我是高看你了嗎？”
“還有點其他原因，不適合讓你知道。”
鄧思軍聳聳肩：“爲什麼你的回答反而讓我感覺踏實多了？”
李青書拍拍他肩膀：“聰明人的正常反應。有些事確實不適合知道太多，現在回去吧。”
“結束了？”
“結束了！”李青書回答。
雖然系統給了他三天時間，但李青書沒打算把時間壓榨到極致。
工程區作爲重點工程，防禦嚴密，靠李青書自己是沒可能攻破的，這次萬羅集團之所以會上當，也是因爲之前李青書都沒有攻擊過工程區，沒想到這裏也會成爲他的目標。
但有了這一次教訓，他們絕對也會加強防禦。
再去衝擊就是找死了。
下午的時候，李青書帶着鄧思軍回到洪城。
沒去機甲廠，而是直接先回了家。
玄心雅已經在他家裏等他了。
看見他，玄心雅道：“監察所派人找了你幾次，我說你出去辦事了。”
李青書不屑：“他們只是想找證據，確認這段時間我不在城裏好給我安罪名。”
“你知道就好。”玄心雅抱起手臂：“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李青書指指鄧思軍：“先處理掉這個活人證。”
鄧思軍笑道：“你要真想殺人滅口，路上就幹了。”
李青書嗯了一聲：“你先去白夜城，我讓人在那邊開了家分公司，你負責。這段時間沒事別冒泡。”
鄧思軍詫異：“就這樣？要不要在我身體裏裝個遙控炸彈什麼的？”
“不用。”
“這麼相信我？”
“只是相信我自己。”李青書展開一份資料：“鄧思軍，林城人，軍事管理學院畢業，曾是太空艦隊飛行官，機甲不是你擅長的，艦船纔是。因爲得罪上司而被罷黜，成了探索者……你沒有得罪過鄭宏偉，他根本不認識你。你認出了我，知道我的一些事，然後現場編了那個謊言，以求一點小小的共鳴。”
說着李青書笑了起來：“我差點被你騙過去。”
鄧思軍嘆息：“你搜集信息的能力超過我想象，但你不太擅長拉攏人心。好歹說點好話啊，比如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相信你的人品什麼的。”
“我的夢想是駕駛星艦，遨遊九天！”鄧思軍回答：“至於憤怒就算了，我沒有報仇的需求。”
李青書笑道：“那真巧了，我也是！”
李青書說着給了玄心雅一個眼神。
玄心雅已帶着鄧思軍離開。
走出李青書的家，鄧思軍看看玄心雅：“老闆這個人有點意思啊？”
玄心雅聽出他意思，笑眼看他：“怎麼？不放心？覺得他在你身上做了手腳？”
鄧思軍呵呵一笑：“也不至於……”
那就是了。
玄心雅一把將他推進車裏。
開着車，載着鄧思軍前行，她給自己點上一支菸。
看着窗外的蕭瑟，好一會兒，她說：“他既然看中你，你也不是蠢貨……有些話不用我說，你也該明白。”
鄧思軍點點頭：“挺神祕的一個人，身上有些不可思議的地方，就是不太懂得藏拙。”
“藏拙？”玄心雅笑了。
她不屑道：“真正有實力有地位的人才需要低調。李青書要是低調，怎麼可能這麼短的時間走到現在？現實裏，該展現實力的時候還得展現，包括那種神祕……”
鄧思軍點點頭：“說的也是，我當時要是低調點兒，估計就不會有現在這情況。這人和人之間啊，有磁鐵的。”
他唏噓着，看着窗外。
聽到這話，玄心雅微微一笑。
其實她自己又何嘗不是？
直到現在，她依然無法理解李青書，不明白他哪來的技術，不明白他哪來的底氣與自信，甚至無法理解他爲什麼會有那樣的夢想……
但是一天天相處下來，玄心雅也真正認識到李青書對自己的夢想是認真的。
他不僅有計劃，更有行動，甚至還有不可思議的執行力。
他的張狂，他的激進，他的冒險，他的強大，乃至他的神祕都讓玄心雅爲之心動。
然而另一方面，是李青書的冷酷無情，做事果決，又讓她隱隱有一絲畏懼。
正是這畏懼，讓她不敢，不願，不想與李青書有進一步的接近。
或許，那也是他想要的吧？
無論孫晨，自己，還是現在的鄧思軍，對李青書來說，都只是工具而已。
對工具，沒有情感交流，只有價值衡量。
該死的混蛋。
她心中喃喃着。
車子在長街急馳，一路衝出城市，行進在漫漫曠野。
鄧思軍有些緊張起來：“就這麼直接去白夜城？外面不安全，要小心天蠍人突襲。”
“這不用你擔憂。”心情莫名的不好，玄心雅的說話也不那麼客氣。
鄧思軍也不在意，只是喃喃道：“我是烏鴉嘴，有時候好的不壞的靈，小心點兒。”
玄心雅一愣，就看到不遠處，一人已站在那裏，擋住前路。
是他？
玄心雅愕然，猛然一腳剎車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