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出來的人嗎,直接把他們兩個給搞懵了。
只見一個穿着花短袖,下面穿着一條寬大牛仔褲,梳着個大背頭的男人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更爲滑稽的是,那人腳下居然穿着一雙大紅色的人字拖,且擺了一個自認爲很帥氣的姿勢。
但是不知道是因爲腳氣還是什麼原因,用其中一個腳去蹭另外一隻腳的腳趾。
“他說,他是誰師叔?”
沈含月一臉蒙圈的看着王十二問。
“魂孽?”
王十二是嘴裏唸叨了這麼一句,下意識的把安寧護在了身後。
“我是妖孽?”沈含月愣了一下。
“他不是我師叔。”王十二也不知道這人是哪裏冒出來的。
“那誰是你師叔。”
“我好像沒有師叔,我有師父。”
“我知道你有師父,不過,他好像說的是,有人纏着他師叔。”
“你認識他師叔嗎?”
“我又不是妖孽,我哪裏認識他師叔。”
“那,我們走吧。”
王十二兩人全然不顧一旁的男人,說完,就要拔腿開走。
“咳咳,不是,我說三位,那個,你們看看我,你們這樣我真的很尷尬呀。”
見他們已經越過了自己繼續走着,那男人頭也不回的喊着。
“你是在和我們說話嗎?”
王十二兩人扭頭看向他。
“他說,三位?”沈含月抓住了重點。
“咳咳,那個,就是....”王十二打了個哈哈,他可不能暴露了安寧的存在。
“小師叔,你們這樣做,很傷害人家的自尊心的好不好。”
男人側過身子看着他們,這句帶着撒嬌味道話,從這樣一個個油膩中年男人口裏說出來,真的是,溢於言表的違和。
“你是?”
那奇葩收了自己的身形,跨着大步來到王十二的面前,撲通一聲跪在了他的面前。
“陰山派正字輩弟子卜蒿高,見過王十二小師叔。”
“額....”
王十二愣了一下,心說,這傢伙也是陰山派的?那他爲什麼喊自己師叔呢?
“不好搞??”
沈含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不會是什麼新型的乞討方式吧。”
“那個,是,卜蒿高,不是不好搞。”
卜蒿高擡起頭看着他們,臉上還是那副賣萌的表情。
“小師叔,待我先收了這魂孽,你莫怕啊。”
只見他蹭的一下站了起來,然後朝着王十二他們兩個撲了過來。
“哎呀!”
......
卜蒿高坐在地上,摸着自己的腦袋,眼淚汪汪的。
那頭上的包是沈含月的傑作,她以爲卜蒿高是要搶劫什麼的,所以掄起了自己的包,直接砸了過去。
“小師叔....”
“你先呆着別動。”
留下了卜蒿高,王十二攙着沈含月走出了墓園。沈含月邊走,還回頭對着卜蒿高做着抱歉的手勢。
“小道士,你真的是他師叔嗎?”
“我不是道士。”
“小十二,真的不認識他嗎?那你可要小心了,現在的騙子可多了,對了,他說的銀山什麼的是什麼意思啊?”
王十二不想多做解釋,直接把她塞進了車裏。
“喂。”
見他頭也不回的走了,沈含月臉上露出了耐人尋味的笑意。
......
“你叫不好搞對吧。”
“是卜蒿高,小師叔。你等我先收了這魂孽。”
說着一手捂着腦袋,就要衝向王十二身後的安寧。
“你要幹嘛!”
王十二張開雙臂,直接擋住了他。
“小師叔,你是不是被鬼迷心竅了,她可是鬼魂呀,別看她小,說不定可惡毒了。”
“十二哥哥,我好怕。”
“她還是個孩子。”王十二自然不會讓他動安寧。
說完,留下了卜蒿高,帶着安寧就回住處去了。
“誒,小師叔呀,你聽我說。”卜蒿高連忙跟了上去。
回到了房間,卜蒿高還在證明着自己的身份。
“小師叔,真的是同門,您師父的師父的師父,和我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是同門師兄弟。前些天,師叔公,也就是小師叔您的師父,給我師父去了一封信。你看。”
經過這麼一串繞口令一樣的解釋,卜蒿高從自己牛仔褲兜裏拿出了一個信封。
王十二打開了信封,那裏面的字確實出自師父的手筆,大致意思就是,自己有事要出趟遠門,託卜蒿高的師父對王十二多一些照顧。
“所以,咱們真的是同門。”王十二儘管看到了師父的字,不過心裏還是有點將信將疑。因爲師父從來每天和他講過其他同門的事情。
“哎呀,小師叔,你看這個。”
卜蒿高見還是不被相信,連忙把自己手上的一串東西摘下來遞給了王十二。
那是一串像是瑪瑙一樣材質的珠串,每一顆上面都刻着篆體一樣的文字,但是王十二認出了,那其實是冥文。
因爲師父也有這樣的一串,除了顏色不太一樣。
“小師叔,剛纔那女孩是你的朋友嗎?”
卜蒿高不等王十二肯定,直接岔開了話題。
“算是吧,怎麼了?”
“她的身上,有什麼不乾淨的東西,你要小心。”
卜蒿高看了下安寧所站的位置,然後趴在王十二耳朵上神祕的說。
“什麼?”王十二原先以爲他所說的是安寧,現在看來,似乎另有所指。
可是沈含月先前身上的屍蟲已經被自己驅除了呀。
“哎呀,趕了好多天的車,行李還被我丟在車上了,我要去補補覺了,小師叔,你不用管我啊,我自便。”
卜蒿高倒是不客氣,直接躺去了先前師父的所睡的牀上,扯上了被子,轉過身睡覺去了。
“誒,你....”
王十二還沒搞清楚狀況,這傢伙居然已經開始打呼嚕了。
“十二哥哥,這個怪蜀黍是誰啊。”
安寧剛纔一直都在王十二的身後,半天不敢出聲,這會見他睡着了,才拍了怕自己的小胸脯。
“安寧別怕,他,他應該不是壞人。”
王十二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卜蒿高的身份,只能這樣解釋了。
心裏卻在想,剛纔卜蒿高說沈含月身上有不乾淨的東西,所以先前才說他們是三個人,就是說,他是看不到安寧的,從他剛纔進來房間之後的狀態,這點是可以肯定的。
那他所說的不乾淨的東西,又是什麼呢?爲什麼自己一點都沒有察覺到呢。
師父讓人來照顧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
可這個已經鼾聲震天的人又說的有鼻子有眼,還有那個和師父一樣的信物。
“叮鈴鈴...”
不等他想明白,那桌子上的固定電話,又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