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這些東西,來到了臥室過道旁邊的小儲物室裏面,這裏本來是沈含月用作衣帽間的,徵求了允許之後,把這裏改成了供奉鬼王鬼帥鬼母的禮堂。
空間受限所以沒有了從前的雕像擺放,只是給用牌位來代替。禮堂裏面香霧嫋嫋,黑色的蒲團放在地上。
把盒子放在香案上面,又把香爐裏的香續上了四支,依次給每個牌位行禮。王十二才把旁邊的蒲包拿了過來,裏面是行法所需要的工具。
安寧懼怕這裏面的東西,這會躲在王十二的臥室裏面擺弄着那個魯公球。
將盒子裏的東西依次取出來擺放整齊,微微的閉上了眼睛,默唸陰山派御魂口訣,希望可以把那些受害人的魂魄召喚出來。
可唸了幾遍之後,並沒有什麼作用。這讓王十二心中升起了一絲念頭,因爲他很明白,能讓自己法門無效,對手的功力必定在自己之上。
“要是師父在就好了。”見沒有作用,心裏暗暗嘆氣。
用手扶着地,想要站起身來,卻覺得頭一陣眩暈,就像是低血糖一樣的滋味。
王十二晃了下自己的腦袋,可那感覺並沒有減輕,反而讓他整個人都開始站立不穩了。
陣陣恍惚之後,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魂魄離竅了,完全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胸口一陣劇烈的疼痛之後,他悠悠的倒在了蒲團上面。
朦朧之間他去到了一個空蕩蕩的地方,舉目望去只有無盡的黑暗。黑,靜!一種壓迫感襲來,讓他覺得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莫非自己來到了安寧所說的那個地方?自己不是在禮堂裏面嗎?
王十二在這無盡的黑暗裏面奔跑,想要去觸碰到邊緣或是其他存在的東西,奈何無論他怎麼跑,四周還是同樣的境況。
他地上看了下自己所站的地面,黑暗中自己的容貌居然被照影在了地面。
鏡子?他蹲了下來,用手敲了敲,但是手卻觸碰不到任何的東西,自己的樣子就像是懸空的出現在那裏。
這種壓抑的壓迫感實在過於難受,他在心裏快速的思考。
“定心術”一個名字赫然被他想到。
這是陰山派爲數不多的用於自身的法門,用於不會受到外來侵犯和不被侵犯心性。
盤腿坐下,閉上了眼睛,讓自己的心神稍稍穩定下來,口中默唸咒語。
定心術本來需要一些準備的,可是他現在身邊空無一物,希望僅是咒語也會有些作用吧。
嘴脣輕動,咒語隨之念出,一種清醒的滋味滌盪在心頭。
那種壓迫感也減輕了許多,見有效果,王十二一喜,繼續誦唸。
眼皮出現了淡淡的紅色,那是閉上眼睛時候感受到光的顏色。
他睜開了眼睛,自己還倒在蒲團上。鬆了口氣,慢慢的走了起來。
這時候他看到了自己手裏拿着的十字繡小人偶,這是他剛纔點香之後拿出來看的。
那方纔後面的事情!
王十二心頭一驚,是幻術?
好厲害的東西,只是個小小的人偶,居然可以亂了他的心智,難不成那些受害者也是着了它的門道?
“叮嚨~叮嚨。”
隔着禮堂的門,王十二依稀聽到了門鈴聲。
把那些人偶小心的放回到了盒子裏面,揉揉太陽穴,好讓自己沉悶的大腦舒服一些。
這才走了出來,卜蒿高還在睡覺,這傢伙,門鈴聲都吵不醒,簡直了。
打開了房門,門口站着一男一女。王十二打量了下,發現並不認識他們,臉上露出了疑惑。
男人一身黑色,黑色的風衣,黑色的內搭,黑色的褲子,還有黑色的皮鞋。臉上戴着個黑色墨鏡,頭髮服貼貼的向後面揹着,通過上面的亮光就知道,一定塗了許多的髮膠。
這會這男人正嘿嘿的看着他笑,要不是因爲這傢伙看起來身材健碩,真讓人有一種卜蒿高二號的感覺。
那女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冷冷的迴應着王十二的打量。
她穿着一身的白色,頭髮被紮成了個高高的長馬尾。只是那大紅色的嘴脣,給人一種強烈的反差。
倒是不可否認的是,她很漂亮,眼睛很大,而且是雙眼皮,鼻樑很高,加上畫了妝,活脫脫的冷豔美女。
“你們是?”王十二和那女人對視了一眼,覺得不太禮貌,趕忙收回了眼神去問。
“嘿嘿,你是十二吧。”男人還是笑呵呵的模樣,原本插在口袋裏的手,這會伸了出來,做了個要握手的姿勢。
“我是,你們....”見他居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心裏難免犯起了嘀咕。
“你倒是先讓客人進門呀。”那傢伙倒是不客氣,直接把門推了個打開,手搭着王十二的肩膀,走進了房子。
那女人用鼻子輕哼了下,也跟了進去,自始至終都是目不斜視,就是那麼酷酷的樣子。
“咱們見過,你不記得了?”男人看了眼躺在旁邊睡覺的卜蒿高,顯示愣了一下,隨即又恢復了表情的正常。
“他怎麼會記得。”女人難得開口說話,她的聲音倒是和她的外表極其的吻合,冷冰冰的,聽不出一絲的感情在裏面。
“見過?”王十二詫異的看了眼他們兩個,但是腦海裏全然沒有對於他們的印象。
“這個不重要,不重要,我們這次來,是要拿回一些東西的。”男人往王十二身邊靠了靠,伸手拉着他的手,那架勢,說不出的怪異和膈應人。
“拿東西?”
“對呀對呀,就是把一些東西帶回去,那些東西你留着也沒有什麼用。”
“廢話那麼多。”沒等他說完,女人環視了下房間裏面的情況,直接朝着禮堂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要做什麼!”王十二不知道對方的身份,更不知道他們要取走什麼,但是禮堂,不是誰都可以進去的。
“咋了咋了!”經過他這麼一喊,卜蒿高這傢伙終於醒了過來,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做到在這樣的環境下又睡了那麼久的。
“小師叔,誒,美女?”卜蒿高猛地坐了起來,擡起來的腳直接踢到了那男人的臉上。
可他色眯眯的看着走向了禮堂的女人,恨不得口水都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