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治良抱着鼓,整個人僵在那裏,他想要動,整個身體卻不聽使喚。
“這棺材裏,到底是誰!”
“我,是我養父母,不,我,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沈治良已經開始語無倫次了,他被王十二的氣勢完全嚇到了。
“棺材裏,是阿憫!對嗎?”
“而你,也不是她的兒子,一切,都是假的,對嗎?”
王十二步步緊逼,沈治良害怕極了,直接把懷裏的鼓扔了出去,王十二伸手接了過去,雙手拿住。
“你,到底是誰!”
“我.....我是,我.....”沈治良說着,眼睛直接看向了沈巖松所在的位置。
“對,快說你是誰,爲什麼要這麼做。”沈巖松像是被觸到了神經,直接衝到了沈治良的面前,掐住了他的脖子,死死的掐着。
“嗚嗚嗚嗚。”沈治良想要講話,但是脖子被掐着,根本沒辦法。
“沈總。”王十二從後面抓住了沈巖松的肩膀。
“十二,你。”沈巖鬆鬆開了手,沈治良趕緊逃到了一邊,用力的咳嗽着。
“十二,你做什麼?”沈浩現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趕緊跑了過來。
“沈總,何必着急滅口呢?”王十二笑了笑,那笑,就和他平時一樣,禮貌,謙遜。
“滅口?”沈浩現愣了一下。
“十二,你在說什麼啊。”沈巖鬆起身笑了笑。
“我有一個故事,想聽嗎?”王十二沒有理會沈巖松,看向了一臉迷茫的沈浩現。
“故事?”
“對,一個很多年前的故事。”
“有興趣聽聽嗎?沈總。”
沈巖松沒有講話,就坐到了剛纔沈治良所坐的位置。
“很多年前,有一個姑娘,她叫阿憫,阿憫本來也和普通的女孩一樣,只是她有着另外一個身份,沈家下一任的守祠人。”
“這些我們都知道啊。”沈浩現插口。
“沒錯,故事的前半部分,和沈治良所講的一樣。阿憫情竇初開,愛上了一個人。那人確實是從外地來的,但不是外地人。對嗎,沈總?”
王十二看着沈巖松,後者依然沒有講話,就那麼靜靜的坐着。
“不是外地人?”
“那個人,是她青梅竹馬,從小的玩伴。她愛上了那個人,而且愛的不可自拔。她沉浸在他的甜言蜜語裏面,沉浸在他所營造的一切美好裏面。可是她卻忘了,她的身份,不允許她擁有愛情,因爲她是被選定的沈家守祠人。”
“當然,那時候的阿憫還不知道,她所愛的人,終將把她送入無盡的深淵。”
王十二頓了頓,用手輕輕的摸了摸懷裏的鼓,又看了眼剛纔安寧消失的地方。
“他們的事情還是被族裏的長輩知道了,於是,那些族裏的長輩就開始想辦法拆散他們,而爲首的,就是那個年輕人的父親。”
“不是,你的意思是,那年輕人,就是沈家的人?”沈浩現越聽越迷惑。
“對,而且,身份和地位都是沈家裏面的高層。可是好巧不巧的是,阿憫懷孕了,這讓那個年輕人喜出望外,他原以爲可以因爲阿憫肚子裏的孩子,讓他們在一起,哪怕丟了他所擁有的一切。”
“但是,他太天真了,家族裏的人用了一個藉口把他支開,說是,只要他可以完成一件事,就答應他的請求。他照做了,在離開的前一晚,他和阿憫相擁在一起,他們期待着,憧憬着美好的未來。”
“後來,這個年輕人以死相逼,終於知道了阿憫留下的孩子在哪裏。當初,確實應該感謝沈姑婆,若不是她一再堅持,只怕這孩子,也不會活到了現在。”
“那孩子在哪裏?”沈浩現聽的一愣一愣的。
“我想,那孩子,就是他。”王十二的手指向了沈治良,那傢伙本來正準備偷偷的逃跑,這會身子一下子停在了那裏。
“沈治良?”
沈浩現驚的嘴巴都張的特別大,這會直接走了過去,把沈治良帶了回來。
“接下來的故事,我想,就由沈總來講吧。”
“你是怎麼知道這些的?”沈巖松笑了一下,那笑,透出了許多的無奈。
他站了起來,走到了石棺的旁邊,用手輕輕的撫摸着。
“起初,我也沒有想這麼多,不過,這還要感謝一個人。”
王十二知道,他剛纔所講的那個故事,雖然大多都是猜測,可也八九不離十了。
“誰?”
“您的女兒,沈含月。”
“月兒?”
“沒錯,我們來的路上,沈小姐無意間講到,您每隔三年就會回來老家一次,但是做什麼,卻止口不提。我們剛到的那天,您介紹我給大家認識,那時候沈治良的態度讓我很奇怪,我和他並不認識,但是他卻對我很大的敵意。沈浩現後來告訴我說了他老婆的事情,我就以爲,真的是因爲山魈的事情。”
“可後來我發現,他的敵意,並不來源於我,而是沈小姐。”
“難道就因爲這些,你就猜到了那麼多?”沈巖松看着石棺。
“那天我們坐車,沈小姐因爲嫌棄卜蒿高身上的煙味,所以告訴我們說,您以前抽菸很厲害,後來才減少,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時候纔會抽菸。我們山洞出事,回去了祖宅,您居然抽菸。原本我還不以爲意,只覺得你是心情不好,可是等我去到了祖祠的後院,在那裏,我也聞到雪茄的味道。”
“而且,第一次我們見到沈姑婆的時候,她懷裏就抱着兔子,兔子容易掉毛,衣服上難免就會粘上,而有一天,您的衣服上,也有白色的毛。”
“這又能說明什麼呢?”沈巖松突然轉身,眼神凌厲的看着王十二。
“可您忘了,這裏的集屍借命法壇,是需要那些兔子之類的血,就比如現在。”
王十二指着放着石棺的石頭,那上面還在慢慢的流着紅色的液體,這些液體從石頭流下去,通過地上的石槽彙集在了一起,然後流出了洞口,最後染紅了喝水。
“你必須確保那些三獸是活着的,所以就去了祠堂後院查看,衣服上自然容易會有兔毛。”
“而最後讓我想明白的,就是沈治良的話,這石室裏面的腐屍,我上次就發現了,竟然全部但是女屍。而外面的那些,則是男屍。也就是說,男屍無用,女屍纔是關鍵。所以,只能說明一點,這石棺裏,只有一個女人!”
“集女屍陰晦之屍氣,若是男女雙人,則需要男女雙屍,這也是這法壇的一個特點。”
“那他呢?你是怎麼知道,他的身份的?”
沈巖松笑了笑,繞着那放着石棺的石頭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