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擽魂蟲的蟲卵?”
“這麼說也對也不對,解答不完整,所以~不能給你小紅花了。”柳晴雨故作思索,嘴角微微上挑,邪魅的笑答道,有種吊着他玩的意思。
“我覺得,這個時候了,你再這樣就沒什麼意思了。”王十二漸漸失去了耐心,柳晴雨一直打太極的行爲,讓他更是怒火中燒,說話的口氣也變的越發的冷了起來。
“十二,我覺得你沒有從前可愛了,嘻嘻。”柳晴雨捂着嘴笑,像是沒有發現王十二的變化似的,自顧自的說。可她的笑,更讓王十二覺得生氣,心中的怒火就要把持不住了。
“我想,你應該也清楚,自己大概率並不是我的對手。”王十二脫口而出的這句話,讓他本人都有點兒喫驚,自己一直那麼與世無爭的性格,何曾有過這樣的說話方式,威脅中帶着震懾。
“切!真是的,一點情趣都沒有!既然你那麼想知道,那姐姐我就大方地告訴你好了。”柳晴雨故作輕鬆的回答。她又何曾見過這樣的王十二,只不過聽到王十二說的話又聯想到先前見到他的那些手段,禁不住心裏多少有點顧慮,儘管現在的她,也早已不是那個普通的女人,可自古以來人的內心就是這樣,對一個人或是一種東西開始有了忌憚感,那便不會再輕易消失。
王十二冷哼一聲,眯着眼睛看着她。
“血精。”
“嗯?”
這東西王十二自然知道,以骨血爲原料,從體內取出,祕法煉製,成爲‘血精’。
只是這取骨血的地方頗爲講究,需在女孩子的大腿內側,以細小的針管刺破,使骨血慢慢地流出體內。
所以,那個圖案的中間正好是一個紅色,一來可以把擽魂蟲植入,二來可以取出骨血,真可謂是一舉兩得。
女子屬陰,且身體不本就如男性那般強壯,特別是年紀不大的女孩子,更是上上之選。
細小的管子自皮膚刺破而入,經骨肉而嵌入深處,只是這種方法會讓人十分痛苦,人在正常的情況下根本無法忍受,需要在她們完全察覺不到痛苦的時候纔可以進行。
被取骨血的女孩,在漸漸恢復意識的時候,因爲骨血的缺失,就會出現幻覺,並且多爲恐怖嚇人之類的場景。
有種像是,人失血過多或是身體剛剛做過大型手術,需要調理的狀態。不同的是,這種虛弱導致的幻覺,是因爲骨血的流失。
“你在用血精做顏料?”
“剛還誇你聰明呢。”柳晴雨搖了搖頭,不自主的向上翻了翻白眼,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別廢話!”
“你是不是以爲,剛纔樓梯上的那個女人是培育擽魂蟲的器皿?”
“難道是這幅畫?”
“冰go~這纔是聰明的十二嘛!”柳晴雨打了個響指,然後順手拿起了畫筆,在畫上隨意地勾勒了幾下。
“那...那些女孩子的半魂到底在哪裏?”王十二無心再知道關於骨血的事,如果只是爲了要那些女孩子的骨血,也不至於奪人家幾縷魂魄呀。
“這是我的小祕密。”柳晴雨自顧自的畫着畫,藍色的頭髮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的妖異。
“快說!”
王十二的耐心已經被耗光了,柳晴雨何時變的這般難纏了,難不成,隨着身體變化的,還有她的性格?
‘廢話!’想到這裏,他不禁罵了自己一句,她連正常的人都不是了,何談從前溫順的性格呢?
“哎呀呀,女孩子的祕密,可是不能隨便講出來的。”柳晴雨說着,把畫架轉向了王十二這邊。
王十二這會兒已經明白,那畫中的紅色,都是用那些女孩兒的血精飼養的擽魂蟲卵,看的時候,不由得覺得有點排斥。
“你在逼我動手!”他悄悄地把手放進了挎包裏,得虧剛纔在通風管道被拖走的時候,這些東西並沒有丟失。
只不過,他也不清楚,陰山派的手段,對於被‘古曼童反噬’的柳晴雨來說,會不會有效,但是如果這女人再如此不靠譜的拖延下去,他只能試一試了。
“十二,你在嚇唬我喲~”柳晴雨輕柔地撫了下自己的頭髮。
“隨你怎麼想,我只想知道答案。”
“可,這些與你又有什麼關係呢?”柳晴雨的態度也強硬了起來。
“說,還是不說。”
王十二自然不能告訴她,這是夏一跳他們託自己辦的事情。
想到這裏,他突然發現,胸前的魂靈從進來這個房間之後,居然就一點動靜都沒有了。
“我試問並不一定是你的對手,可是,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柳晴雨一改剛纔的慌張,笑呵呵的看着他。
“忘了什麼?”
“那股味道?”
王十二不禁咬了下牙,對呀,自己怎麼把這茬給忘了,万俟闕之所以倒在地上,也正是因爲那股味道!
和那天在公園裏一樣的味道,這麼說,那個妖媚的女人也在這裏?或者說,偃月和那女人都在這裏?!
“你上當啦…咯咯咯咯咯咯…”
就在王十二左顧右盼的時候,柳晴雨眼神一變,瞳仁竟然開始慢慢的變成了紅色。
伴隨着她‘咯咯’的陰暗笑聲,王十二就覺得整個房間都在微微的晃動。
頭頂的燈再次閃爍起來,房間裏面也開始跟着忽明忽暗。
“糟了!”他心裏暗罵,這女人竟然給自己來這麼一手。
就在燈光再次昏暗的時候,他只覺得自己耳邊一陣陰風掃過,臉上突然一痛。
他慌忙向旁邊退了兩步,下意識用手摸了下臉,略微疼痛,臉上此時多了個細小的口子,並且已經開始淌血。
“這只是一點點小小的體驗哦,接下來....”
“你!”王十二氣得牙癢,哪裏還會再對她客氣,伸手就拿出一張符紙。
“啊~!”
可還沒等他動手,就聽到柳晴雨慘叫一聲,整個身體朝着地面重重的砸了下去。
“十二....”
隨着柳晴雨倒下,在她的身後,一個彎着身子的人站在那裏,是剛纔一直暈倒未醒的万俟闕。
儘管他身體還沒有完全站直,可兩隻手合在一起,十指毫無規則的交叉在一起,做了個奇怪的手勢。
其中一根手指還在留血,那血染紅了他的手指。
“對於這種東西,需用童子之血。”万俟闕晃了晃腦袋,想來剛纔的暈倒,讓他的大腦還沒有完全的清醒。
“童子?那豈不是....”王十二心裏居然冒出了這麼奇怪的念頭,趕緊把這個念頭趕了出去。
“腌臢東西,竟敢傷害我家十二!”万俟闕走到了柳晴雨跟前,重重的一腳踢在了她的胸口。
“像她這樣的東西,只要破了功法,就是個沒用的廢物。”說着,又是重重的一腳。
柳晴雨喫疼,一口黑紅色的濃血吐了出來。
“今天,就送你歸西!”万俟闕轉身從牆邊的條几上拿起那個座鐘,高高的掄起來就要砸。
“慢着!”
王十二慌忙攔住他,因爲還有些事情,他沒有弄明白呢,況且,眼前的這人,那張臉是柳晴雨的。他的憐憫之心又開始作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