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沒事吧。”王十二看了看衆人，見並無異常，還是不太放心。
“啊？我們一直在這裏等你們呀，都怪他們這羣沒用的傢伙，回去讓二叔收拾他們。”沈含月怒視旁邊的那些人，使得他們一個個低頭不敢言語。
“沒事就好，我們走吧。”王十二寵溺的笑了笑。
“小十二，你們剛纔在樓上什麼情況啊，擔心死我了。”坐在車上，沈含月問。
“沒什麼發現。”王十二心事重重，本就不想多說，更何況，他也是怕沈含月過於擔心。
關於万俟，畢竟沈含月也接觸過，還有就是這件事他答應了沈巖松不說的。
卜蒿高從上車之後，就坐在副駕駛默不作聲，似乎也在想着什麼，王十二看着他的側臉，忍住了許多許多想要問的話。
四日後，郝正昌和卜蒿高聯繫了，於是二人來到了黎陽墓。
夕陽很美，透過窗戶照在了他們四人的臉上。
卜蒿高吧嗒吧嗒的抽着煙，王十二則盯着躺在牀上的疤臉男，不，現在，或許應該叫他，万俟闕。
“那個警察，不是我殺的。”
房間裏的氣氛很壓抑，除了卜蒿高吞吐菸圈的聲音，再無其他，終究是疤臉万俟闕先開口了。
他看起來很虛弱，雖然臉上疤痕很多，皮膚也異於常人的粗糙，但是依舊可以感覺到他的臉色很不好。
他光着膀子披着一件外套，其中一條胳膊連着胸口的位置，都用繃帶包裹着，隱隱可以看到裏面滲出血來。
“如何證明？”王十二半晌沒有講話，隨即看了眼郝正昌之後，才緩緩開口。
“還有，沈家那些工地出事，是你所爲吧？”
“不是。”
疤臉万俟闕吐出了兩個字，這傢伙的樣子和氣質，儼然和從前那個不正經的白髮少年有着天壤之別。王十二如何也想不明白，他們之間會有什麼聯繫，又爲何會用同一個身份。
“俊兒，可以把真相說出來了。”郝正昌見王十二步步緊逼，纔給自己徒弟下了命令，沒有他的首肯，想必王十二便很難知道了。
“可是.....”疤臉万俟闕眼睛抖了一下，帶動着臉上的疤痕都變了形狀。
“唉，還是我來說吧。”郝正昌嘆了口氣，放下了茶杯。
“師弟，當年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我被逐出師門，並非偶然，而是那個人設計陷害。”
“嗯，後來我調查了一下，雖然很多事情弄不明白，可我知道，師兄，你是被冤枉的。”卜蒿高重新點了一支菸，此時他的腳下已經有了許多的菸頭。
王十二沒有講話，而是在等他們給自己一個答案。
“俊兒如果不是爲了幫我找到證據，也不會變成而今這番模樣。”他表情沉重的看了看疤臉万俟闕。
“當年我離開師門之時，俊兒尚小，等他大了一些之後，不知爲何聽說了此事，於是就想要回師門弄個清楚。”
“唉，只是這一去......若不是師弟你無意間幫了他，想必這條命也就沒了。”
“原來，他就是當年潛入師門的人。”
“嗯，雖然他僥倖逃脫了，可畢竟受傷太重，於是我就用了那個方法，才讓他勉強活了下來，只是變成了不人不鬼的存在。”
“我和當時魯公門的門主有私交，所以他才幫忙，最後還收了俊兒做他的關門弟子。”
“難怪難怪。”卜蒿高又是點了點頭。
“你徒弟的事，確實不是俊兒所爲，證據，我們師徒確實拿不出來，若你信我的爲人.....”
“若非師兄你，換做旁人，是與不是，其實都不重要。”卜蒿高微微一笑。
“俊兒一直在尋找那個人的蹤跡，本來已經有些眉目了，卻發現他手下的那些烏合之衆最近會有大動作，所以才四處探尋，沒想到，原來是陰謀。”
“他們就是想借助你們的手除掉我，因爲我確實讓他們覺得有些棘手。”疤臉万俟闕講到。
“你的意思的，沈家之所以發生那些事情，是爲了誘你現身，然後讓我們出手，解決你。”王十二雖然還是沒太明白，不過心裏多少有了一些思量。
“那日，你和那個警察去的時候，我之所以驅使你們離開，是因爲，他們的人就在那樓頂，當日我不敵他們，負傷離開，之後的事情，全是他們所爲。”疤臉万俟闕口吻很懇切。
“但是當時，全是那些傀儡出手。”
“他們只是在用那樣的方式阻止你們上樓。”
“若非那些傀儡沒能上樓幫助俊兒，他也不會受此重傷。”郝正昌心疼自己的徒弟，幫忙解釋。
“如果你纔是万俟，那先前我們見到的又是誰？”這纔是王十二心中最大的疑惑。
“那日在樓上的，他便是其中之一。”
“那爲什麼卜蒿高也沒分辨出那是個假的？”王十二看了眼卜蒿高。
“當年我和師叔交際不多，況且年紀尚小。不過，那人之所以會和我面相相同，而且模仿我的音容舉止，只能說明，他是.....”
“是誰？”王十二問。
“無相。”卜蒿高和郝正昌異口同聲。
“無相？”王十二從未聽過這個名字。
“無相到底是一個人，還是一個門派，誰也不知道，不過無相善於更爲精絕的易容換貌之術，莫說是旁人，就連本人看到之後，也會覺得是在照鏡子。”卜蒿高解釋。
“可是.....”王十二眉毛擰在了一起，他實在想不明白，如果先前的白髮万俟是假的，那他何必幾次三番的救自己呢？
“那，你爲何回來到黎陽墓？”王十二看向了郝正昌，想從他口中再知道更多。
“因爲，時間快到了。”郝正昌微微詫異了下，顯然沒想到他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句，不過隨即又恢復了正常，看向了窗外的位置，默默的說了這麼一句。
“時間快到了？”王十二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頭皮都麻了，這句話，不正是那晚師父在禁地......
難不成，那片禁地真的有什麼問題？當日的石槨，那個和自己講話的女人，她還提醒自己要小心....
王十二盯着卜蒿高，可是他依舊那麼大大咧咧的坐着，神態絲毫沒有變化，就像是這一切都與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