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在夾層裏面,我也是無意間發現的。”
“他是誰?你知道嗎?”那是一張照片,照片裏的男人不過三十歲,表情雖然沒有笑,但是給人一種容易親近的感覺。
只不過,這照片裏的人,王十二總覺得在哪裏見過。可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呢?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
“不知道這東西對你有沒有用,反正是交給你了,我要去睡美容覺了。”吳玫對他擺了擺手,回自己臥室去了。
王十二拿着盒子,一直盯着照片裏的人,這人他肯定是見過,卻印象不深。
“算了,回頭再說吧。”合上盒子,繼續躺回牀上發呆。
“叮!”手機信息聲響了。
“小十二,明天跟我去個地方。”是沈含月,看到信息的瞬間,王十二覺得心裏酸酸的。
“好。”
他並不會拒絕,如果這次自己所剩時日無多,自己最起碼也要再見見心上人,那樣,或許就真的沒有遺憾了吧。
第二天一早,沈含月就開車來到了十二書齋。
不同於以往的她,這次再見面,她安靜了很多,整個人都顯得成熟穩重了。
一身素黑色的簡單休閒裝,看的出來,今天的她並沒有化妝,因爲身體纔剛剛恢復一些,所以看起來氣色還有些差。
“小十二,可以呀,都開始自己創業了,不錯哦。”坐上車,沈含月做司機。
直到走出十幾分鍾,沈含月纔開口打破了那種奇怪的陌生感。就像是有什麼東西隔在他們之間,讓他們很難像從前那樣親近。
“我們去哪裏?”王十二笑了笑,看着前面的一輛車。
“去看我哥。”沈含月頓了下,聲音很輕的說。
“黎陽墓?”
“嗯。”
“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你哥哥爲什麼沒有送回老家的祖祠呢?”王十二找着話題,試圖改變下兩人直接奇怪的氣氛。
“這個我也不知道,後來我問過我爸,他也沒告訴我,不過,祖祠有什麼好的,還不如在黎陽墓,最起碼....我們是在那裏認識的。”沈含月臉上不自覺地染上了一層紅暈。
最初相識的情形,誰又能忘記了呢。
“今天,是我哥的忌日。”
“今天?”王十二心中也是一陣感嘆,想不到,已經兩年的時間了,真的好快。
兩年前的自己,相較於現在,真的是改變了很多。
車子慢慢的開進了黎陽墓,兩人下車,慢慢的朝着沈含月哥哥的墓走去。
沈含月買了花,以及一些菸酒。還有個紅色的袋子,裏面放了幾個盒子。
她說,哥哥生前最愛喫驢打滾兒,這是她提前一天專門親自去買的,是哥哥一直喫的那家店。
墓碑前,沈含月慢慢的把花放下,那是一束白色的玫瑰。他說,這是哥哥生前最愛的花,說自己如果結婚的話,婚禮上一定要用白玫瑰做出一片花海來。
對於這句話,王十二並不懷疑,憑沈家的財力人力,這點錢算不得什麼。
“哥,我來看你了。”沈含月把東西整齊的放好,然後對着墓碑講着話。
“哎呀,差點把正事忘了,把包給我。”沈含月的包本來是王十二幫忙拿着的。
“上次來,就發現哥哥的照片居然壞了,我特意去弄了張新的,剛好可以換上去。”
打開包,拿出照片。
“看,這就是我哥。”
“什麼?”王十二看到照片的瞬間,整個人驚訝異常。
照片的上,不正是昨晚盒子裏的那個人嗎?
“他,他是你哥?”王十二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墓碑。
怪不得自己當時覺得照片裏的人似曾相識,現在纔想起來,當初沈含月大哥,沈烏則的葬禮上。
自己接住了差點落地的骨灰盒,自己當時無意間看到了骨灰盒上的照片。
後來自己再路過沈烏則的墓碑,因爲上面的照片被毀,所以也就沒有想那麼多,此時看着沈含月拿着的照片。
柳晴雨留下的盒子,裏面爲什麼會有沈烏則的照片?
而且,是放在五通的盒子裏。
“小十二,你怎麼了?”見王十二臉色有些不對,沈含月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只是她用的是拿着自己哥哥照片的那隻手。
看着沈烏則的樣子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王十二一時間竟講不出話來。
“十二。”
身後突然有人講話,那是万俟闕的聲音。
“萬,万俟。”王十二搖了下頭,讓自己不再去多想。
“你沒事吧。”万俟闕走了過來,看到王十二額頭上竟然掛着汗珠。
“沒事。”
離開黎陽墓,王十二一路上都在想着照片的事情,按照柳晴雨當時所說,她之所以變成後來那樣,全然和那位所謂的降頭師大師有關。
那沈烏則的照片又是怎麼回事呢?只是巧合嗎?
“柳晴雨和你哥,他們關係好嗎?”
“晴雨.....我們好久都沒有聯繫了,一直也聯繫不到。”沈含月聽到了自己朋友的名字。
“不過你是怎麼想的啊,我哥和晴雨什麼關係都沒有啊,他們只是見過幾次,話都沒有怎麼說過的。”
王十二也不好當着沈含月的面多講,畢竟沈烏則已經死了,至於柳晴雨......
“我就是隨口一說。”王十二隨口回了句,就沒有再講話。
沈含月因爲身體還在恢復期,這是她偷偷跑出來的,本來還想兩人喫頓飯,但是架不住她母親一直打電話來。
最後大小姐只得心不甘情不願的回家了,臨走之際,沈含月擁抱了下王十二。
貼在他的耳邊輕輕說着:“不要介意我前些時間的事,真的不要介意。”
說完這句話,她頭也不回的開車離開。
但是從她抖動的肩膀,王十二知道,她哭了,發自內心的哭了。
回到書齋,卜蒿高和吳玫正在打鬧。
“咿,小師叔,咋了這是,誰惹你不開心了?”卜蒿高並不知道王十二剛纔去了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