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金蒼木並不否認。
“那當時地窖裏面，出現不是你又會是誰，我明明都已經看到了，那本書，那個指環！”王十二急了。
“當時，那是她自作主張，事後我責罰了她。你的意思是，當時有人出現？”金蒼木眯了下眼睛。
“真的不是你？”王十二開始懷疑起自己的記憶，難道真的是當時自己昏迷前，看錯了？
“那當時在禁地救我的呢？就是安樂道的那次！”王十二繼續問。
“不是。”
“嗡！”王十二覺得自己的頭要炸了！
“我只是讓那個小女孩出現在了你的生活裏，因爲蔓金苔需要陰氣，可是她太不爭氣了，居然選擇魂飛魄散！”金蒼木說的是安寧。
“不對，你騙我！你是在騙我！”王十二覺得自己所有的認知都被打亂了，太多信息涌入大腦，久違的頭疼又一次出現。
“好啦，孩子，不要去想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了，今天過後，一切都會是新的開始。”金蒼木看着天上月亮，眼睛裏露出了激動。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王十二忍着劇烈的頭痛，從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
“孩子，你知道不知道，爲了可以讓你不用死，不用被鬼皇吞噬靈魂，我去了多少地方，想了多少的辦法，不過老天有眼，終於被我找到了，哈哈哈哈。”金蒼木難掩自己的興奮。
“我說，我不會讓你得逞的！”王十二看着朝着法壇走去。
“知道爲什麼一定要選擇今天嗎？”金蒼木突然說。
“因爲今天，乃月食之夜，只要月亮被全部的遮掩，那就是整個大地陰氣最盛的時候。只要把這些陰魂注入她的體內，然後煉化她的肉身，那就成功了，哈哈哈哈。”
“爲了救自己愛的人，就要犧牲別人，你太可怕了！”王十二已經不把金蒼木當做自己的師父來看，在他眼裏，面前的這人就是個屠戮人命的劊子手。
“如果今天要救的人，是你的沈含月呢？”金蒼木厲聲喊道。
“我寧願和她一起死去，也不會妄殺無辜！”王十二大聲回敬。
“如果是這樣，你又爲何要爲了救她，而白白犧牲身邊的人？孩子，你和我是一種人，我們是一種人。”金蒼木眼神犀利的盯着王十二。
“我們不一樣。”這句話確實讓王十二的心揪了一下。
“承認了吧，孩子，我們就是一種人，爲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犧牲所有的人。”
“我說了，我們不一樣！呀！”
王十二突然發力，朝着法壇跑了過去。衝到金蒼木的身邊，抱着他就開始朝着前面跑。
“幼稚！”
饒是金蒼木再怎麼捨不得，這會也很難容忍他的行爲。
接連幾拳打在了他王十二的身上，見他還是不肯鬆手，直接掐住了他的脖子，手腕用力，把王十二按在了地上。
王十二臉貼在地上，看見一條白蛇朝着自己爬了過來。
“孩子，不要任性了，乖乖的睡一覺，等你醒了，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
金蒼木說着，掌刀打在王十二後脖頸，王十二就覺得眼前一黑，昏死過去。
月食開始了，明亮的月亮在一點點的被黑色東西遮擋。
“女子陰氣之魂，又有今晚的月食，望舒，這一天，我等了太久太久了。”
看着月亮已經被遮蓋住了一小半，金蒼木激動的手都開始顫抖了。
他拿着沾滿液體的符紙走到了兩樽水晶棺中間，那符紙整齊的放到了中間的黑色麻繩上面。
那些液體，是他這麼多年收集的女子陰魂結晶，不過區區兩個鉢，卻不知道爲此有多少女孩子付出了生命。
“望舒，再等等，很快了，真的很快了。”
......
“爲什麼，爲什麼你一點事都沒有！”
山洞石室之中，魘驚奇的看着万俟闕。
在万俟闕的身旁，哈迪裏他們無一倖免的倒在地上，一個個痛苦的滿地打滾，他們都中了魘的招數。
“痛苦？我早就已經經歷的夠多了。”万俟闕獨臂拿着蟄龍，平靜的看着魘。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沒有痛苦，沒有害怕的事情，不可能，這不可能！”魘催動油燈，便有更多的光點流露出來，那些光點圍繞着万俟闕。
万俟闕依舊沒有絲毫的反應，連眼皮都沒有眨動一下。
“我經歷過斷臂之痛，經歷過毀目之痛，經歷過至親離開之痛，這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麼能讓我覺得痛苦，因爲我的痛苦，早已經用完了。”万俟闕開始朝着魘走過去。
“難道你沒有怕的東西嗎？”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走向自己。
“難道，你就不怕那個叫王十二的會死嗎？”
“我當然怕，可我相信，他一定會沒事，而且，膽敢有誰傷他，我必將千萬倍的償還！呀！”
万俟闕的目標，並不是魘，而是那盞油燈，他知道，那盞油燈纔是致使所有人痛苦的根源。
“哐當！”
蟄龍正中油燈，油燈應聲而破。
那些瀰漫在石室中的光點一點點的消失，猶如一隻只死亡的螢火蟲。
“你是惡魔，你纔是真正的惡魔！”
看着万俟闕就要打到自己，魘驚歎的渾身發抖。
“那接受惡魔的審判吧！呀！”万俟闕有着無可阻擋的氣勢。
“但你是殺不死我的，因爲，我是魘！哈哈哈哈！”魘的身體開始變化，又成了像是影子一樣的狀態。
万俟闕幾次出手，卻不能碰到他分毫。
“你不過小小爬蟲，豈能與我爲敵！儘管你把恐懼和痛苦已經藏了起來，可我已經看到了，已經看到了，哈哈哈哈，它將永遠的伴着你，只有你痛苦的死去！在你閉上眼睛的前一刻，哈哈哈哈。”
一團黑色東西飄到了万俟闕的眼前，然後直接鑽入了他僅剩的那隻眼睛裏面，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彷彿從未出現過。
擡頭再看，魘已經消失。
“前輩。”万俟闕跑過去攙扶倒在地上的半知生。
“快，快去救十二小友。”半知生指着出口的位置。
“我速去，你們多加小心，哈迪裏，照看好大家！”
對着已經艱難站起的哈迪裏交代了一聲，然後跑出了石室。
“十二，你一定要堅持住！”万俟闕在心裏一遍遍的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