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
科赫摘下墨鏡，同時也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包，和伊凡握了一下手。
“科赫探員，你怎麼在這個時間造訪我這兒？”
科赫沒有直接回答伊凡的疑問，而是掃了一圈所有人。
“這兩位是？”
“哦，我都忘了介紹了。”
他走到莫迪的身邊，和莫迪的身體一貼。
“這位是我的導師，若是沒有他的話，我就不會考上星河學院。”
他又指了指伊雅。
“這位呢，是我的妹妹伊雅。”
簡單瞭解了一下，科赫也進入了正題。
“我這一次來不爲別的，只想和你談一件事，之前我和李紳的合作到期了，我想和他談繼續合作，但他卻讓我來找你，我本來還覺得十分奇怪，不過後來才知道你已經是兮雅集團的董事長了，真是沒有想到呀。”
他來找我難道是和李紳一樣，想要我給他做一些利益相關的事？
伊凡還記得之前科赫和李紳合作，打擊走私犯的事，這件事雖然對他的印象不好，但從本質上來說，至少還是一件正義的事。
“你說吧，我很想聽聽看。”
“我想和你打聽一下你的渠道。”
他看了一眼莫迪，又看了一眼伊雅，示意這件事十分重要，不能讓外人知道。
伊凡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於是便和伊雅說道：“妹妹，你帶老師逛一逛大廈，我有事要和科赫先生談。”
等到伊雅帶着莫迪離開，伊凡才鬆了一口氣，他直接說道：“說吧，到底是什麼渠道？”
“關於克隆人交易的地下渠道！”
“什麼？？？”
伊凡突然瞪大了眼睛，故意裝作喫驚地表情，但他的表演並沒有騙過科赫。
“你不要和我裝模作樣了，你接收了核輝的渠道，自然知道我想要的東西是什麼？”
伊凡略微思考了一下，給出了一個解釋。
“其實是你想錯了，我是前幾天剛接手集團，對於集團的業務還不是很熟。”
他越是解釋，越進入了誤區，因爲科赫就是讓他往這個方向聊。
“那核輝的死呢？”
伊凡的身子跟着一縮，他還反應不及，科赫又補了一句。
“他是怎麼死的？李紳沒和我解釋，希望你能給我一個解釋。”
科赫說得十分破中要害，伊凡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只能無奈地搖頭，“我們還是聊別的事吧，我只能告訴你，他的死和我無關，我也是被上頭委任，才成爲了集團的董事長。”
伊凡這麼說，其實是想給科赫一個暗示，他既然知道核輝，就應該知道黃金會，不知道黃金會的名聲是否能讓他退卻？
科赫也聽明白了伊凡的意思，於是主動地轉移了話題。
“我們還是聊過合作的事情，我想和你做長期的合作，在這威斯特城，以前是李紳，現在只有你能成爲我的合作對象。”
他說得有些自傲，聯邦探員的身份，的確讓他有了些許的資本。
“你剛纔不是說克隆人交易的事嗎？不瞞你說，我手上的渠道在我剛上臺的時候，就被解散了。”
科赫眉頭一皺，暫時還分不清伊凡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
伊凡又補充了幾句。
“我剛想了解一些，但說實話我只是一個代理人，至於是誰的代理人，我想你心裏也應該明白。”
他這一番話，讓科赫也覺得他所說非虛。
科赫拿起文件包，從包中取出一份紙質文件。
“你看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在上面籤一下字。”
伊凡接過文件，仔細看了一眼。
上面的內容是關於聯邦調查局對打擊克隆人交易的線人合作文件。
伊凡毫不猶豫地拿起辦公桌上的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他這個理由更有說服力，科赫完全不知道伊凡是處於真心還是有別的原因。
科赫呵呵笑了一聲。
伊凡接着說道：“照理來說，你要找別人合作，更應該找李紳纔對，我不知道你和他發生了什麼矛盾，但我能告訴你的是，你最好不要找我的麻煩。”
他的話更像是一個警告和威懾。他的心底其實並不確定黃金會的威名是否能震懾住他。
科赫也沒有把話說開，而是給伊凡舉了一個例子。
“你知道聯邦第一任總統和初任聯邦議長的故事嗎？”
“我不知道。”
科赫的故事是關於三百年前的歷史，那時的總統和議長剛成立了聯邦，議長爲了爭奪手中的權力，策劃了數次的謀殺，最後都以失敗告終，總統痛定思痛，決定專門設立一個機構，來檢查所有的議員以及其他行政和司法人員。
這一段歷史涉及聯邦調查局的建立，伊凡是想不明白科赫爲何要提起它。
“我只想說明一件事，在聯邦除了總統以外，聯邦探員能處理所有特殊的案件！”
伊凡剛纔的話顯然沒有威脅到科赫，反倒是科赫反戈一擊，想要給伊凡一定的威嚇。
他又接着說道：“你的老師剛纔看起來有點憂心忡忡，我想他一定是擔心自己學生的安危吧。”
此話一出，伊凡的心裏猶如翻江倒海一般。
他是怎麼知道的？
果然，他應該已經調查到了一些內幕。
不對，他如果知道羅斯是帝國的間諜，絕對不會如此的客氣，這畢竟是件大案，他若是掌握了確鑿的證據，絕對不會有時間和自己聊天。
伊凡仔細想了一下，又發現了另外一種可能性。
他會不會在等羅斯出現，然後通過他來調查？
也不對，莫迪老師也在現場，他若是想要細究下去，絕對可以直接帶走老師。
伊凡此刻充滿了疑問，但他只能儘量維持臉上僵硬的表情。
“我知道你心裏的疑問，不過，我只能給你一句忠告，有些事不要越陷越深，你現在的身份，不足以讓你的上頭保住你，至於合作的事，我想你簽了字，一定會信守諾言的，對吧？”
科赫拿起公文包走出了辦公室，還不忘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間，然後他回頭給了伊凡一個微笑。
這個笑容可以說是意味深長。
“願你好自爲之吧，這是我最後的忠告，希望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不會在通往康內修星的飛船的候船室。”
“他到底是什麼意思？”
伊凡喃喃自語幾句，隨後走出了辦公室。
看着科赫已經完全離開，他又用手錶開了通訊。
“娜拉，你和樓下的保安確認一下，科赫是不是已經離開了？”
“好的！”
大概是過了幾分鐘，伊凡才收到了回執。
“他走了，他的飛車往南部街區開走了。”
伊凡走到隔壁房間的門口，敲了門。等娜拉開門之後，他才深深嘆出一口氣。
“娜拉，你說我現在是不是惹了一個大的麻煩？”
娜拉直接白了他一眼，只能安慰道：“至少在威斯特城，所有人都不能把你怎麼樣，但你也考慮後果，我不清楚你和你的同學，還有老師之間有什麼祕密，但我的建議是最好不要惹禍上身。”
伊凡又嘆了一口氣。
“恐怕已經有點晚了，我感覺我一隻腳已經邁入了深淵。”
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泄氣，或許未知的恐懼纔是真的恐懼。
伊凡想到了無數的後果，但怎麼想都覺得，自己不值得爲他的導師隱瞞事情的真相，但他又非常想等羅斯醒來，告訴他有關於克隆人交易組織的信息。
不知道他這個決定是否正確，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他也只能咬着牙，完成他對他導師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