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迪叉着腰,望向面前的紅磚建築。
夢野久作抱着熊貓玩偶,站在溫迪身後半步的位置。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
回首和溫迪經歷了難以言述的三天時光,夢野久作一時竟不知從哪裏開始吐槽比較好。
第一天。
溫迪突然出現把他帶去了遊樂場,他對此很是警惕。雖說不知道溫迪要搞什麼幺蛾子,但是能出來玩一天就是一天,說實話他還是挺激動的——如果票不是賣了半天藝才賺到的就更好了。
不過這也是小問題。他果斷地拒絕了溫迪讓他顛顛帽子賣賣萌幫他收錢這檔子事,優雅的將帽子放在了地面上。自己坐在溫迪旁邊,聽着對方彈奏了不少他從未聽過的音樂。之後溫迪也兌現了承諾,所有的票都買了,帶他全玩了一遍。
然後晚上的時候給他找了棵樹睡。
“哎呀,沒錢了,都被我們玩完了。”溫迪敞開空空如也的錢包,可憐巴巴道。
夢野久作接受了這個說法,感受了一晚“風所帶來的自由氣息”,白天就迎回來一個滿身酒氣的溫迪。
夢野久作:“……”所以這傢伙肯定是把錢藏起來去喝酒了吧!
第二天。
雖然只相處了一天,但他已經認清楚了溫迪的本性。再度跟着溫迪賣藝時,他選擇把帽子抱在懷裏。
溫迪看到這一幕十分感動:“小Q,你是要幫我收錢了嗎?我好欣慰!”
等溫迪演奏結束要來拿帽子的時候,他果斷把錢和帽子都收了起來。
溫迪發現錢是真的拿不回來了。
從那時起夢野久作便成爲了理財大師——當然是相較於溫迪而言。爲了晚上他和溫迪能夠住在一個正常人該住的地方,夢野久作覺得自己操碎了他這個年紀不該操的心。
“哎呀,錢當然是應當用在正道上比較好嘛。”溫迪掙扎了一下。
夢野久作認真比對了一下,酒和住旅館究竟哪個是正道。然後在第二天成功住進了旅館,在大夏天睡了個沒有那麼燥熱的夢。
就是白天的溫迪又是一身酒氣回來了。
第三天。
夢野久作退而求其次,只要晚上還住賓館就行。
晚上,溫迪帶着他去野餐,因爲今天走的路程頗多,喫完飯後便覺得有些累,溫迪似乎是看出來他的疲憊,揉了揉他的頭。
“困了就睡會兒吧。”溫迪道,“一會兒我會把你帶回去的。”
夢野久作信了,於是一覺醒來,藍天白雲一覽無餘。
今天是第四天。
夢野久作擡頭看着眼前的紅磚大樓,不知道溫迪要幹什麼。
畢竟這裏面怎麼着也不像是有好玩的東西的樣子,於是他把懷疑的目光投到了溫迪身上。
溫迪此時此刻正低着頭看手機。
[不幹正事:@塵世閒遊我再確定一下,太宰治不在武裝偵探社對吧?]
[塵世閒遊:嗯。]
確定了情況,溫迪就安心了。
之前問雷電影要了有關夢野久作的資料,得知了因爲夢野久作的異能引起了一場大災難,最後是由太宰治給封印起來的,所以先不要讓這兩個人碰面是最好的選擇。
一方面,他也知道自己不是帶孩子的好料子,如果夢野久作跟在自己身邊少不了要受委屈;另一方面,他自己玩也能玩的更開一些,畢竟如果他要帶着夢野久作的話,就得時時刻刻關注着他,就連趁夢野久作睡覺的時候偷偷去鍾離家喝酒,還得用風時時關注着夢野久作這邊的動向。
平常玩的時候,夢野久作的活動範圍都要被限制在他的身邊,這對夢野久作而言也是很大的拘束。
於是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把夢野久作交給鍾離帶。
玉璋又不會限制人的正常行動,而且想要只加盾而不顯示玉璋的話,對於鍾離來說也不是件難事。
如此一來,夢野久作外表是乖乖巧巧正常男孩,裏面是金剛不壞葫蘆三娃,完美。
唯一有點缺憾的就是鍾離平時在武裝偵探社上班,想要鍾離帶着夢野久作,又不讓夢野久作和太宰治接觸,這還挺有難度。
怎麼說呢,循序漸進吧,總之先和鍾離交接一下再討論別的。雖說是和鍾離確認了太宰治不在,但如果太宰治真回來了,也就是命運指引,正好試探一下夢野久作的態度。
於是溫迪就是攬着夢野久作,把他順到了四樓的武裝偵探社。
開門的是鍾離,溫迪自來熟的拉着夢野久作走了進去,和谷崎兄妹互相打了個招呼後,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鍾離,你這就不夠意思了。”溫迪抱怨道,“第一天兩壇,第二天一罈,第三天干脆就沒了,好人要做到底嘛。”
因爲在場有谷崎兄妹這兩個未成年,溫迪很配合的把“酒”字給省略掉了。
鍾離自然是知道溫迪在說什麼,畢竟港口黑手黨不指望能賣給溫迪酒喝。再加上本就存在的禁令,長相明顯是未成年的溫迪着實是很難喝到酒了。
當時他覺得雷電影有些過,本來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雷電影告訴了他自己的真實目的。
她打算改造港口黑手黨,或者說收編。
雷電影其實沒想太多,就是看溫迪整天在黑手黨酗酒瞎混覺得自己幹活都不舒暢。加上溫迪死活不同意跟她打,心裏有氣,就想了個第三條。
不過她話說的很正式,雖說也有個人說話風格的原因,但鍾離還是考慮了一下。溫迪愛人也最近人,即使塵世千年對人世諸多爭鬥也能看淡,但對於即將覆滅的組織,還是不要產生過多交集爲好。
酒的話,他也不是供不起。
於是乎就默認了雷電影的說法,至於他們兩個的事情,他就不打算參與了。
三天後,鍾離發現,他還確實供不起。
他的原則是要買就買最好的,溫迪的原則是隻要有酒喝就一滴也不能剩。而他恰好遇上幾瓶絕佳的好酒,所以現在真的是一分都不剩了。
雖然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還是很難認清他沒有那麼多錢這個事實呢。
鍾離道:“所以你是因爲這件事來的?”
“不光是。”溫迪剛說完,就感覺到一旁的小孩扯了扯他的袖子。
“你帶我來這裏做什麼?”
夢野久作察覺到了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