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給本王衝鋒,第一個踏破安和門者,本王登基後冊立他爲安和侯,賞黃金千兩,良田萬畝!!!”
重賞之下,士氣激昂。
以鬱池爲首的討伐軍,推來攻城車。
攻城車粗壯的圓木用鐵鏈捆緊,金屬尖頭一下又一下撞擊硃紅色的安和門。
“皇上!!”李武着急道,“請您下令放箭,否則我們肯定等不到援軍!”
鬱池的攻勢很猛,站在城樓上也能聽見一聲強過一聲的撞擊聲,再這樣繼續撞下去,把門撞開,安和門失守是早晚的事。
鬱蒼背在身後的手握緊,過於用力使得指節發白。
“皇上!!!”
鬱蒼緩緩擡手,“放箭!”
城樓上如雨射下的箭矢,成功阻止鬱池第一波的攻勢。
奈何鬱池人馬多,安和門上的弓箭手無法僅憑射箭就將鬱池的人全部射死。
“駕起盾牌,保護攻城車。”鬱池傳遞第二道指令。
他着重保護攻城車攻城,鈍器在前,城門後的侍衛根本無法抵擋,只能用身體死死抵住。
鬱蒼同樣對金鱗衛下令,金鱗衛各個以一當十,實力強悍,他們從城樓上放下特製繩索,在弓箭手的掩護下如神兵天降,出城廝殺迎敵。
金鱗衛只挑選精英,所以他們人數稀少,面對五萬大軍的圍攻無法擊退敵人,卻擋住了攻城車的進攻,將推着攻城車的人一刀割喉。
他們做完這些立馬吹了聲口哨,城門上有酒罈砸下,烈酒不斷碎在攻城車上,金鱗衛拿出火摺子,在攻城車上放火。
攻城利器頃刻被毀,做完這些趁着火勢抵擋,安和門打開一條縫,讓出城的金鱗衛回來。
龐西園是軍中出身,最擅長指揮戰局,他發現鬱池面臨困境建議道:
“王爺,我們有五萬人,不需要和他們一波又一波進行小幅度的攻擊戰,大可以全軍上陣。”
“王爺,末將擔保安和門後的守軍,加上金鱗衛一起也不到三萬。”
黃鵬義見鬱池瑟縮膽怯,不知道在想什麼,乾脆下令,“聽我號令,衝鋒!!!”
鬱池麾下人馬,就屬黃鵬義的人最多。
黃鵬義的命令,很快催動了四萬大軍攻城。
在人數碾壓的猛烈進攻下,安和門破了——
城門被撞開,兩邊人馬面色迅速變化,一方高興士氣激昂,一方握緊手中武器打算以死相搏。
“皇上,末將帶您從別的城門,離開這吧!”季武想保護鬱蒼撤退。
鬱蒼卻推開他拔出長劍,站在城門後所有侍衛的最前面。
“凡朕所守的領土,寸步不讓!!!”鬱蒼提劍的剎那,帝王的威嚴和天下兵馬大元帥的鋒芒畢露,殺氣昭昭。
城門破開,剩下的唯有兩軍肉搏。
鬱蒼和鬱池隔空相望,他們所代表的軍隊也越靠越近。
要打起來了嗎?
“不好,楊衍忠來了!!!”龐西園聽到遠處傳來的動靜望去,看見了赤鷹營的旗幟。
他只是剛升上來的副將,能調動的騎兵不過一萬,楊衍忠纔是赤鷹營的長官,赤鷹營真正的力量掌握在他手中。
“廢物!!”鬱池反手削了他一劍,“讓你拖住楊衍忠,你就是這麼拖的?”
黃鵬義的眼神從鬱池身上,落到了龐西園身上,儘管他什麼也沒說,顯然也在指責龐西園辦事不力。
現在不是問責的時候,黃鵬義道,“王爺,先避戰,臣有一計可助王爺順利脫困,和朱左使匯合。”
“朱權?”鬱池從亂軍之中,看到了朱權的身影,“……好啊,你和他有什麼辦法助本王脫困?”
*
因爲楊衍忠及時帶兵前來,四萬精銳騎兵扭轉戰局。
儘管這其中黃鵬義藉着對青龍街的掌控,率領一部分兵馬跑了,但生擒了鬱池。
鬱池沒被就地押在亂糟糟的安和門城門口,鬱蒼讓他上城樓,找人少的地方說話。
就算到這個時候,他還想保全鬱池身爲親王的顏面,不想他在大庭廣衆,所有人的目光下被擒住拷問。
“皇兄,臣弟瞧你冷冰冰,以爲你不會再管臣弟……啊啊啊!!”
鬱池話說到一半,被鬱蒼用內力掀翻在地。
“混賬東西,你到底想幹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
鬱池被掀翻在地,也不急着爬起來,用手撐着身體,擦拭嘴角的血跡,笑得放肆。
“皇兄怎麼還在問,臣弟不是已經做得很清楚了嗎?”
鬱蒼看不慣他這個樣子,上前拽着他的衣領,把他從地上拉起來,“你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哪還有半分齊王的模樣。”
“我本來就不想做什麼齊王,這個天天被懷疑,被流言蜚語指責的齊王,我早就不想做了!!”
“朕當朝還得面臨新政不穩,外面幾句區區流言,你便怕了?”
“是,我怕!”鬱池甩開他拽着自己衣領的手,“被成百上千的嘴指責的又不是你,你當然不怕。”
“你高高在上坐在自己的皇位上,哪會知道我的痛苦,既然他們說我遲早會反叛,那我就叛給他們看好了!!!”
“啪——”
鬱池的臉撇向一邊。
鬱蒼胸口劇烈起伏,黑眸中有震驚、有痛惜、還有深沉的失望,“你竟然還不知錯?”
楊衍忠和季武面對皇室兄弟鬩牆,退到旁邊,別過頭去。
雖然有些事早就已成定局,可兄弟反目依舊是人間慘劇。
他們別過臉不願再看,同樣也是爲避嫌。
城樓上只有他們幾個,官職低得不能上來。不得不說皇上在這一刻,還爲齊王思考妥帖。
這時城樓下的士兵突然喊道,“不好,叛軍殺回來了!”
大家幾乎是下意識往城樓下看去,黃鵬義從青龍街又殺回來。
“他個龜孫,老子下去弄死他!!”楊衍忠走向樓梯口,隨後又是季武的呼喊——
“皇上!!!快來人,救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