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於進入江南,本以爲打開江南的城門會費一番口舌,沒想到江南的大門主動迎接他。
“齊王有令,恭迎吾皇,吾皇聖體萬福!”
他們主動打開城門,少了許多波折,鬱蒼卻倍感不安。
沒空與守在門口迎接的江南刺史董松問話,鬱蒼騎着馬徑直去前任戶部尚書的宅邸,也就是現在齊王府的方向。
“漂亮寶貝,你輕功比馬快,我騎馬,你先去。”白曦催促鬱蒼先去找鬱池,她有不祥的預感。
鬱蒼飛快和白曦對視,所有的話都在這一眼裏,鬱蒼將白曦的安全暫時交給闕火,自己獨自去往齊王府。
齊王府並不難找,鬱蒼熟記地圖,越靠近位置,遠處傳來的廝殺聲越清晰。
鬱蒼抵達齊王府,他越過外圍的士兵往人多的地方去,一去就看見一個從來沒見過的人掐住鬱池的脖子。
“放肆!!朕的弟弟是你能動的嗎?!”
鬱蒼將輕功提到極致,明明上一刻還在外面,下一刻就到了燕屈身邊,打了他一掌。
燕屈看見鬱蒼,不敢託大,運起全身內力和他拼了一掌,依舊被打得倒退三步,咳出一口血。
反觀鬱蒼,從燕屈手裏搶過鬱池,神色未變。
“你居然來的這麼快?”燕屈先是驚訝鬱蒼地出現,後來看他身邊一個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他是一個人來的。
“你們很有趣。”燕屈說,“鬱池爲了殺我,孤身入局,下了一盤大棋把我都給騙了。而你,身爲夏國的君王,竟然敢以身犯險踏入亂局。”.
“也罷,現在將你殺了,我也能報仇。”燕屈眼睛上蒙的薄紗,被剛纔拼內力帶起的勁風吹開,露出原本的相貌。
他的樣子鬱池或許不記得,可鬱蒼很清楚,他前不久纔在觀星臺見過。
“燕太子是你什麼人?”鬱蒼問。
“你竟然知道燕太子,本座以爲這世界上所有人都將他忘了呢!!”
燕屈這次沒有急着系薄紗,他的面容與五百年前,皇位被奪的燕太子有六成相像。
不同的是畫像中的燕太子喜好白衣,人如朗月,燕屈呈現病態的蒼白,他的像與燕太子只有外貌的相像,這種外貌還是被病態堆積起來的。
鬱蒼一邊給鬱池緊急止血,同時腦袋飛速運轉,在繁雜的記憶中剔除糟粕尋找線索。
“朕聽聞同族通婚的族羣,生下來的後代雖然能保留所謂的血統,卻極其容易生出不正常的孩子,譬如個頭永遠長不大,還有……”
鬱蒼定定地打量燕屈,“還有不能見光,膚色怪異。”
燕屈佔了後面的兩點。
“你們就這麼想保留燕太子的容貌?”
鬱蒼見到燕屈不過一炷香時間,就已經通過他的臉和他的做法,以及承德錢莊的線索覆盤串在一起,說出最後的答案。
燕屈喜歡和聰明人打交道,卻很討厭過分聰明的人,比如現在的鬱蒼,被他那雙洞悉所有的黑眸鎖定,彷彿什麼都暴露在他眼下。
“燕太子乃我的祖先,我族保留他的容貌有何不可?”
燕屈被猜中,也沒什麼見不得人的,他重新用薄紗蒙好眼睛,這次他仔細繫好打結,方便等會和鬱蒼動手。
“你現在的江山本來就該是我的!”燕屈面目猙獰,“百年前顯德帝不知廉恥騙我祖先,將他擠出燕京城,這筆賬必須清算!!!”
燕屈運起內力和鬱蒼交手,鬱蒼只得暫時放下鬱池,和他動手。
他想速戰速決,發現燕屈一改剛纔的攻擊方式,竟然在吸他的內力!
“想不到吧?”燕屈自出生膚色就異於常人,不能見光,恨透了帶給自己一切的所有人。
憑什麼搶東西的傢伙可以站在陽光下,心安理得地享受一切,坐擁江山,他卻活得像陰溝裏的老鼠,明明一切都是他們的錯,是顯德帝的錯!!
把錢莊取名承德,就是爲了時時刻刻記住屈辱。
“朕同樣不喜顯德帝,若你去把他陵寢挖了,朕會給你開道,可自古以來成王敗寇,江山既然到朕手裏,斷然沒有給你的道理,它就是朕的!”
鬱蒼被不知道被什麼功法吸走內力,同樣和燕屈打得五五開,他從戰場淬鍊而來,皇帝的身份,不過是他爲達到目的的一個微不足道的頭銜罷了。
燕屈發現自己打不過鬱蒼,剛纔他是怎麼虐鬱池的,現在就怎麼被鬱蒼虐回來。
毫無還手之力。
再繼續下去,他只有輸的份!
他不能輸!!
燕屈終於亮出自己最後一張底牌,“莫乙,你還在等什麼,還不出來!”
燕屈呼喊,從暗中閃出一個黑衣,背上揹着雙刀的男子。
他就是承德錢莊的右使——莫乙。
如果說朱權是智囊般的存在,主要負責出謀劃策,爲錢莊開路,那麼莫乙就是負責殺人。
他不經常出手,一出手必定見血。
“皇上,他的手有毒,刀上也有毒!”紀刑見過他,就是莫乙殺了和他一起當殺手的所有人,技不如人沒什麼好說,可莫乙手裏的毒很棘手。
鬱蒼收到了他的提醒,朱權也給了紀刑一刀,“你閉嘴!!”
他要徹底剜掉紀刑的舌頭,讓他流血而亡。
紀刑注視眼前越來越近的刀,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又要啞了,這次是真的要死了。
朱權手裏的刀,最後被打飛。
不僅是刀,連人也被鬱蒼揮手掀翻在地,“你去把鬱池帶走!”
紀刑抓緊機會,爬起來給了朱權一刀。
一刀割喉,生死的對決就在一瞬間。
朱權捂住自己流血的脖子,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沒想到自己居然被從前踩在腳底下的奴隸殺了。
他死不瞑目,紀刑卻要讓他在死前享受舌頭剜掉,不能說話的感覺,隨後迅速與找鬱池。
紀刑和朱權瞭解仇恨之際,鬱蒼一個人攔住燕屈和莫乙。
莫乙的手連指甲都泛着詭異的青綠色,時刻想往鬱蒼身上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