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隊全員都不是本地人,眼神鬼鬼祟祟,運送三車茶葉興師動衆地僱傭鏢師押鏢。
鏢師押鏢的錢,都快比得上茶葉的本金。
“不是上等好茶,你們老闆居然捨得僱傭鏢師?”金鱗衛把人攔在城門口。
商隊管事姓徐名叫徐盼,徐盼被官兵攔住,下意識掏錢,金鱗衛見他拿銀子,認爲他在侮辱自己。
“抓起來!!送去統領那裏審問!!”
誰要你幾個臭錢。
徐盼慌亂,“幾位官爺,我們這有官府文書,是正經商人,不信你們驗驗,或者驗驗我們的貨也行,你們總不能因爲我們運送的茶葉不值錢,就把我們抓起來吧,沒道理啊!!”
他們把聲音喊得很大,試圖將周圍排隊出城的百姓都喊過來。
百姓不明所以,開始指責金鱗衛的不對,說金鱗衛仗勢欺人。
“做生意不容易,你們就讓他過去嘛。”
“就是,人家運送的茶葉不值錢就不能僱傭鏢師了嗎?現在的世道亂得很,還有通緝重犯沒抓到,僱傭幾個鏢師保護自己安全不行嗎?”
“……”
人云亦云,金鱗衛不多與他們爭辯,當言論被操縱時,比起真相,大家更想聽的是有沒有人贊同他們的話。
“例行公事,請配合調查,否則只能請你們去衙門坐坐!”金鱗衛說罷拔刀威脅,徐盼等人這才乖乖配合。
人被帶到驛站,闕火同樣被行爲處處怪異的茶隊吸引,這些人賊眉鼠眼,就跟在藏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一樣。
“貨物裏面有藏兵器嗎?”
“沒有?去,打盆水來,看看他們臉上有沒有僞裝。”
擦過臉沒有僞裝,但這僅僅只是代表裏面沒有燕屈,他召集的殺手在不在裏面就難說了。
徐盼:“官爺,我們能走了嗎?還趕着給東家送貨呢,倘若延誤,東家怪罪這一單就白跑了!”
他說得很可憐,闕火沒理會,依舊挨個調查,不管文書還是口徑都沒有不對。
白曦在屋裏閒得無聊,跑出來閒逛,她沒找到漂亮寶貝在哪,見到闕火在查人。
手指從水面一碰,不多廢話,讓他們喝水。
闕火見識過白曦的水,把審人的位置空出來給她。
白曦連着問了幾個問題,徐盼等人都沒事。
——難道真的是他們想錯了?
闕火相信自己的直覺,可一時半會又找不到東西定罪。
“這好辦。”白曦說。
闕火:“國師大人有何良策?”
你除了水,還有什麼別的審問人的好辦法嗎?
白曦勾勾手指,示意闕火附耳過來。
闕火聽完表示懷疑,“能行嗎?”
“我幫你算過了,肯定能行!”白曦一副你信我準沒錯的模樣。
闕火揮手下令,“來人,操傢伙!”
金鱗衛:“???”
“不是吧,統領,我們沒聽錯吧,真的要像你說得那樣做?”
“當然。”闕火無條件信任白曦,“還愣着幹什麼,等着我親自動手嗎?”
於是乎下一刻出現金鱗衛暴打徐盼等人的場景,白曦渾水摸魚,上去踩了兩腳。
“哎呦~哎呦,好疼。”
“別打臉,別打臉,官爺,你們怎麼老往臉上招呼!”
“輕點,疼疼疼!”
“知道錯了,我們知道錯了……”
“啊?你們就知道錯了?”白曦意猶未盡,她還沒打夠呢。
白曦嘴角咧到耳後根,露出整齊的大白牙,她和藹地說,“你們要不再掙扎一下?”
“姑奶奶,我們給您磕頭了,饒了我們吧!”第一個跪下的就是徐盼,原因無他,就屬白曦打人最疼。
小姑娘看起來嬌嬌弱弱,下手怎麼這麼黑呢?
“哼~沒勁。”白曦把臉瞥一邊,“老實說吧,你們藏着掖着到底隱瞞了什麼事?不老實交代,今天把你們打成豬頭!!”
白曦威脅地揮舞自己的拳頭,沒人敢忽視她的威力。
徐盼淚聲俱下,“大人,我們是拿人錢財辦事,那個人說我們只要在城門口走一圈,出城就給我們一百兩黃金!”
重金誘惑下,徐江心動了,這才整出這一出。
闕火拿出畫像,“僱傭你們的是不是這個人。”
徐江先是點點頭,隨後又搖頭,“像又不像,當時天色太暗,草民沒看清。”
闕火:“你可知我們在捉拿朝廷欽犯,你這麼做是在妨礙公務!”
徐江跪在地上渾身發抖,不敢與闕火對視,明顯是心裏有底,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可爲了銀子還是願意鋌而走險,欽犯什麼的與他們有何關係,誰有錢誰就是大爺。
見到他的反應,闕火只恨自己方纔沒有親自動手,捶他們兩拳。
燕屈僱傭一個如此明顯的人,幫他運送茶葉,目的是什麼?
“攪亂視聽,調虎離山。”鬱蒼這時走出來,衝着白曦解釋,“有棋子在前面開路,他若要出城就會事半功倍,抓到‘人’,城門口的金鱗衛難免掉以輕心。”
哪怕是一點空子,也足夠燕屈離開頌恆縣。
“不好。”闕火領人迅速趕往城門口,順便把徐盼等人押去大牢,他們將按照律法嚴判!!
白曦坐在椅子上,“真奇怪,之前有大夫勇於揭發燕屈,現在有人爲了銀兩心甘情願做燕屈的走狗,人與人之間,果然有很大的差距。”
白曦說着,發現有人把自己的手牽起,正檢查她的手有沒有打痛。
鬱蒼:“朕在議事廳看輿圖,聽見動靜出來就見你在動手打人,本想阻止卻又忍住了。”
白曦好奇,“漂亮寶貝你剛纔就到了嗎?爲什麼忍住?你不是一直都不喜歡我動手?”
“不是不喜歡,是有朕在不需要你出手。”鬱蒼說,“至於爲何沒阻止,是朕看出來你想揍人很久了,既然如此,何不讓你玩得痛快?”
白曦笑得眼睛彎成月牙,撲進鬱蒼懷裏,這是她自表白之後,第一次主動和鬱蒼接觸。
“人很複雜,幸好我下山遇到的第一個人是漂亮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