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月饒有興致的盯着看,二級最明顯的區別就在於力量,還有速度。但是,他們的打鬥還是以原始的思維,近身肉搏。杳月蹙眉,捏了捏自己的手腕,如果比力量,她不是對手,但如果是格鬥的技巧和速度,她可以完勝。
汐在一旁也盯着場上的兩人看。
明明他也有資格成爲二級戰士,可就因爲海巫的藥,他失去了成爲戰士的資格,成爲雄性獸人中地位最低下的無獸紋雄性。汐撰緊了手腕,他一定要變強,一定要!
汐眼中的紅芒越來越強烈···
不過一會,拓被夜焦踩在了腳底。
夜焦摸了一把自己的頭髮,揮落了幾滴汗珠。
“就你,還敢挑戰族長的權威。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你配嗎?”
拓被踩着,只覺得全身的骨頭都在疼。
“我···我···”拓痛得說不清話。
黑虎上前利索的跪在夜焦面前,替拓說好話,“焦大哥,是拓不懂事,小時候被石頭砸過頭,傻了,所以才亂說話。求您,高擡獸腳,放過他吧!”
黑虎轉而惡狠狠地叫拓,“拓,快跟族長和夜焦大哥道歉。”
拓此時也知道,再不道歉,他也許真的會被夜焦打死。
“我···錯了。”
夜焦呵了一聲,擡起了腳。“我還以爲有多少骨氣。”
拓乘機大口喘氣。
還沒等他喘上幾口氣,胸口突然傳來一陣鈍痛,“啊···”拓捂着胸口,原地痛得打滾。
“吼···”
拓直接獸化,在原地翻滾。
“好痛啊···”
身上的痛遠比拓帶來的痛嚴重。
拓嘶吼着,不過一會,虎口就吐出一口白沫。
“砰···”拓癱倒在地,虎嘴裏白沫一個勁的往外冒。
杳月摸了摸下巴。
本來還要好一會發作呢,打架催發了毒草。
接下來沒什麼好看的了,杳月轉身找了一塊光滑的石頭,撐着下巴看着,沒什麼表情。
虎冽急忙找來了部落裏的巫醫,畢竟是部落裏珍貴的二級戰士,拓不能死。
夜焦在一旁踢了踢已經昏死過去的拓,“真沒用。”
他又不是巫醫,待着也沒用,擡腳就走了。
現場的獸人大多唏噓不已,拓這個二級獸人真沒用。
單純的他們對於毒藥,還沒有那麼瞭解。
杳月勾起脣角,邪邪一笑。
汐在一旁有些許不安,他側頭看向杳月。
“雌主,你說他是怎麼了。”
“傻唄!”杳月笑着回道,眼睛卻是盯着汐。
虎冽忙完一系列事情後,將杳月和汐帶到了一個破舊的山洞。
“過幾天部落要祭祀,到時你就要去挑選六名殘疾獸當伴侶。這是你加入我們部落的代價。”虎冽冷漠的說道。
杳月抱着手,點了點頭。
汐以爲杳月會大鬧一番,按照她的性格,也該大鬧一番。
虎冽見杳月如此反應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畢竟這對於雌性也是羞辱。他將手中的肉放在洞穴內。想了想,叮囑了一番。
“如果有什麼事情,大聲呼喚我就好,我的洞穴離這裏不遠。”
汐感謝的送走了虎冽,轉身處理虎冽送來的肉。
洞內顯然又安靜下來。而早已陷入沉睡的炎更是對此一無所知。
“雌主,等您選完照顧您的伴侶後,汐就要出發去獸王城了。”
杳月聞言,轉眸看向汐。
“雌主,汐真是沒用,不能留下來保護您。不過汐聽說,那羣殘疾獸裏有幾個戰士,到時您挑選他們,就可以更好的保護您的安全了。”
杳月沒說話,汐自顧自的說着。
“雌主,汐此次去獸王城,一定會找到讓您變得更漂亮的方法,到時您就是整個大陸,最漂亮的雌性了。”
日頭還沒落下去,餘暉灑進洞內,交織着洞內的陰影,杳月的臉完全隱沒在陰影中,叫人看不清神色。
忽然,杳月問了汐一個不相關的問題。
“如果你放跑了一隻野獸,那隻野獸卻喊來它的幫手,咬你,該怎麼辦?”
汐聞言微微一愣,隨即笑道。
“野獸怎麼會懂人性,雌主說的莫不是狼羣?他們總是睚眥必報,兇惡異常。雌主遇見可要躲遠點,千萬別招惹他們啊。”
杳月點點頭,“原來如此,野獸不通人情啊。”
杳月隨即將目光放在了汐的臉上,不得不承認,他長得真的很美,像極了一朵美麗嬌豔的花,對待美的事物,她彷彿與生俱來般多了幾分耐心。
對於汐,她甚至還多了一點惻隱之心。
杳月捏了捏手心,她接下過他的淚晶,那落入手中的溫潤感,讓她難以忘懷,還有他的眼神。
她第一次見那樣哀慼的眼神,知道自己必死的悽決。
所以,她出手救了他,不管是因爲他的美,還是因爲他的哀慼,她都出手了。她救活了一個生命,更重要的是,她喚醒了他的活力。
畢竟,當他傷好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算計她,活力值可真高啊!
杳月眼中的最後一抹溫情,在那一刻,消弭···
汐感覺到周遭的溫度,急劇降了下來。
一抹餘暉跳到了杳月的眼睛上,汐深呼了一口氣。
殺意!危險!他的第六感告訴他,現在,得跑!
下一刻,他的脖子就被杳月死死掐住。
“怎麼,你以爲你跑得掉?”杳月沒有再遮掩,這個人都暴露在餘暉下,眼裏的冰冷,面上的無情,在這一刻真實的暴露在汐的眼中。
汐彷彿現在才重新認識杳月。
她的臉和從前一樣,可她身上的氣勢,卻讓他心跳如雷。
“咳咳···雌主···求求你,放過汐。”
杳月捏緊了。
“何來放過你這一說法,你的命是我救的,我想收就收。你懂嗎?”
“咳咳咳···”
汐的臉色暴青,生命垂危,他快被掐死了。
她的力氣,好大。
杳月冷笑,想要最後結果了他,就在這時,一大波記憶突然竄入腦海。
劇烈的疼痛讓她搖晃了一下,手上的力度不得不鬆懈下來。汐如獲至寶般猛喘了一口氣。就是這一口氣,給了他一絲生機。
杳月只覺得腦子像是炸開了一般,她像是一個過路人看完了這個身體的經歷。
記憶···
杳月在六歲前也是個被父母捧在手心的珍貴雌性,直到,她的父獸母獸因爲疾病死亡,失去父母庇護的她,被同她年歲大的小崽子們欺負,一度陷入痛苦之中。
“杳崽子,壞崽子,心腸壞,不被獸神庇佑,沒獸母疼,也沒獸父愛,真是一個厄獸。”
厄獸,是指帶來厄運的獸,天生不被獸神眷顧的獸。
本就陷入失去悲痛中的杳月竟然真的信了。
她以爲自己是厄獸,將厄運帶給了獸父獸母。
一直孤零零的一個人待着。
這種欺負直到炎在成年時覺醒爲一級戰士才被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