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聰明一點的獸人。”
飛鷹蹙眉,卻突然感覺到身體不聽使喚的軟了下來,似是想起了什麼,飛鷹的目光猛然轉移到一旁他一開始就沒放心上的那捆草上,那捆草,有毒!
他以爲普通不過的草,卻是催命的毒!
“你是毒醫!”飛鷹的眼眸亮了起來,他扯開了嘴角,竟然笑得意外的狂烈。
“毒醫啊!毒醫。”飛鷹站起來,以一種完全不同的目光看着杳月。
如果說醫者在獸世已經是稀有的千里挑一。
那毒醫在獸世絕對是萬里挑一,對藥理顯然更爲精通,畢竟,只有真正熟悉藥材,才能配製出置人於死地的毒藥。
善毒的醫者,幾乎可以忽視獸紋等級,畢竟,防禦力再怎麼強,實力再怎麼大的獸人,都無法抵抗那些毒,誰能保證自己是百毒不侵呢?
“知道的太晚了。”說話間,杳月已經化手爲爪,捏住了飛鷹的脖子。
“主子!”從獸王城來的獸人們驚呼。
杳月指尖毫不留情的扎進了飛鷹的脖子裏,血順着杳月的指尖往下滴。
“看到了嗎?我的爪子,比起你來,也是不差的。”
飛鷹低笑,“是我小瞧了你,杳月。”
杳月擡手將汐的束縛解開,汐軟軟的落在杳月的懷裏,“雌主,你不該來的。”
本來挺健壯的身子,現在,輕得彷彿沒有重量,軟軟的倚在杳月懷裏,杳月扶着汐的那隻手,都有點不自覺的輕顫,他只剩一口氣了。
“堅持下去,好嗎?”
汐重重點頭,眼淚滴落在杳月的手心,“我也捨不得死。”雌主啊,我不是不能死,我也不是怕死,而是因爲你,我真的捨不得死啊。
杳月輕輕點頭,一手扶着汐,一手掐着飛鷹。不少靠近飛鷹的獸人也因爲毒草的影響沒力氣的趴在地上,外圍的獸人沒受到太大的影響。
“讓路,不然,他就得死這兒。獸王城的那個獸人,是我杳月殺的。”杳月掐着飛鷹,一步步的走下祭壇。獸人們紛紛後退。
“知道我是怎麼殺了那個獸人的嗎?”杳月挑着眉眼,問道。
獸人們紛紛搖頭,他們不想知道,也不敢知道,杳月現在的氣場,太強大了,毒醫,他們也惹不起!首領也在杳月手上!
“我就拿了一塊石頭,一下一下的砸了他的腦袋。哦,就跟你們族長現在的手爪一樣,那個獸人,也流了很多血。”
獸人們驚恐的退了好幾步,太可怕了!
然後,獸人就看到,前一秒還在恐嚇他們的杳月,下一秒側過頭,輕聲對着汐說道,“堅持一下,汐。”
汐虛弱的點點頭,“放心吧,雌主,我,我不會死的。”
然後,杳月又側過頭來,繼續輸出,“他的腦袋,都被我砸破了,然後啊,我就將他的屍體,扔在了森林裏,看着一羣野獸,給他分了吃了。”
“好不好奇我是怎麼引來的野獸?”杳月輕笑着。
獸人們又退了幾大步,不,他們不想知道!
“就是這種草啊,特別容易引來野獸啊。”杳月將杳月的頭放在肩上,騰出手,從獸皮口袋裏,拿出了一棵草。
見此,獸人們跑光了。
原本沒多少獸人在場,在杳月的一番語言交流後,跑光了。
“杳月,你還很聰明。”飛鷹點評到,然後就收穫了杳月的一記白眼,外加脖子上的傷口又加深了。
臉朝地的飛鷹不在意的滾了滾身子,換了個角度和方向坐着,看着杳月在一旁細心的給汐清理傷口。
“想做壞事呢,要麼不做,要麼做絕。”飛鷹悠悠的說道。
杳月沒理飛鷹,繼續處理汐的傷口,而汐全程,都只是溫柔的看着杳月,他要把她爲他做的一切,都深深的記在腦子裏。
而杳月卻在爲汐處理傷口的過程中,越來越沉默,氣壓直接降到冰點。在看到汐原本的魚尾上,已經沒有一片鱗片後,杳月忍不住了,轉身就死死掐住了飛鷹的脖子,“你真他媽該死!”
飛鷹明明被掐着脖子,卻彷彿不在意般,回視着杳月,斷斷續續的重複了剛纔的話。
“想,想做,壞事呢,要麼,要麼不做,要麼,要麼做絕。”
一隻溫潤的手搭在了杳月的手上,“雌主,不,不是他乾的。”汐的聲音挽回了杳月的神志。
“是誰?”
“閆。”
在聽到閆這個名字後,汐就頓住了,她不在部落,自然不知道,閆早已被落日部落的族長訣巖偷偷救走了。
“雌主,閆被救走後,一直懷恨在心。”
飛鷹在一旁補充到,“他們在部落裏剛好遇到了我,知道我在查這件事。在他們中間,有個雌性獸人,叫木函,她有一件獸神恩賜的寶物。”飛鷹認真回憶起了那個東西,帶着點莫名的敬意。
“那個寶物完全再現了你們是怎樣殺害那個叫角的一級獸人,我在那個寶物裏,看清了汐的模樣,沒有看清你的模樣,只看見了一個雌性的背影。”
“本來我也很好奇那個寶物記錄的是不是真的,可我就在那片森林裏,找到了角的殘物,扇貝。”
“我也知道,這件事,是角先犯錯,也不想繼續追究下去。不過呢,那個閆,還有那個叫做木函的雌性,都極力勸說,剛好獸王城那邊也需要一個結果,我也就只能將計就計了。”飛鷹不拖泥帶水的說完。
末了又繼續補充,“杳月,獸王城非常歡迎像你這樣實力非凡,毒術高超的雌性獸人,只要你願意,今日你受到的氣,獸王城十分願意爲你找回來。”
“獅虎部落,落日部落,只要你想要,都會是你的。”飛鷹繼續勸說。
杳月卻沒有動靜。
“雌主,我,沒事的。”汐看出了杳月的愧疚,若不是因爲杳月沒有將閆處理乾淨,閆也不會報復在汐身上。
“我去部落的時候,沒有看到木函,她去哪了?”杳月對這名叫做木函發雌性越發好奇了,包括她的寶物,不知道爲什麼,杳月腦子裏突然閃過,攝影儀,她覺得她知道這個所謂的寶物是什麼東西。
“呵,她啊,你還不知道嗎?你那個名義上的第一伴侶,炎,已經答應成爲木函的第三伴侶了。斷了手的閆自然是不接納炎,兩人約着打架去了,木函去勸了。”
“如果他們都在,今天你想要挾我出部落,恐怕也沒那麼容易。”飛鷹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個勁的在一旁說話。
杳月沉默,汐伸出手,摸上了杳月蹙着的眉頭。“雌主,鱗片沒了,還會長的,長出來的鱗片,也會更好看。汐只想要雌主安好。”
杳月倏然哽咽了,“嗯。”她轉過身子,手隨意的搭在腿上,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