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道比閃電更強烈的金光平地亮起,直直衝向閃電,同時也推開了拿着匕首的木函。
木函摔到了地上,臉色瞬間蒼白如紙,訣巖見此,衝上前抱住木函,深深的看了一眼眼前的異象。
抱着木函迅速離開了…
而閆,卻五識俱損,五臟俱碎,完全陷入了昏迷。
那道閃電在金光面前,顯得無比細小,直接被衝散,消失在天邊。
雷聲轟鳴,烏雲滾滾,像是怒氣難消,電流在其中穿梭,滋滋作響。
金光卻毫不畏懼,直直打向那片烏雲,剎那間,金光陣陣,和剛纔烏雲打出的電流一般,衝向烏雲。
像是在回擊剛纔的閃電…
才短短几息,烏雲就消失在了天邊…
而汐周身都被金光包裹着,他感覺到身上的傷痕在以一種詭異的速度癒合,包括一旁仍舊昏迷的貓黎。
他們的傷口,都在癒合…
溫暖的感覺,像極了杳月帶給她的。
是,是她嗎?
汐急忙轉頭看向杳月,可她身上已經被燒焦了,汐拉着杳月的手,“雌主,是你嗎?”
眼神中滿是脆弱。
而汐看不見的是,從杳月的身上,竟然緩緩飄出一個美人。
一個絕色美人。
她從杳月的體內飄出的時候,天地間一切生靈,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
及腰的墨發包裹住她婀娜的身姿,隱隱可見其如玫瑰般曼妙的蝴蝶背。皎潔的肌膚如同吸收了日月的光芒,透着徐徐玉光,稱得上是玉骨冰肌。
骨相已然是極佳。
而皮相更是優越。
水色描摹的黛眉,暈染了山中晨露的朦朧,玫瑰色的脣瓣,不知比過了多少嬌豔的花卉。
瓊脂玉露,儀態萬千。
只是那張無人可媲美的臉蛋上,美人的眼睛,卻是閉着的。讓人難以想象,她睜開眼時,該是如何的風華。
睡美人的眼睛是極爲狡黠的狐狸眸,倘若睜開,也不知會引誘多少人沉淪。
而那些擊退烏雲的金光,竟然全是從美人身上散發的。
可惜肉眼凡胎的汐是看不見的。
他看不見,她又一次保護了他。
而他也不知道,他剛纔滅掉了她身上的火焰,卻是及時的保住了她的靈魂。
可縱然如此,被火焰灼傷的魂魄,本就脆弱無比,加之爲他擊退烏雲,已然耗盡了她的力量。
杳月的靈魂緩緩上升…
而從天上,竟然掉下幾根細細的絲線,試圖牽走杳月…
汐拉住杳月的手頓住了,不知道爲什麼,他覺得她真的要離開她了一般。
這種感覺,不同於杳月死亡帶給他的衝擊。
彷彿這一次,是永生難見的訣別。
他看不見杳月的靈體,卻能感覺到她在離去。
“雌主!不…求你了…”
在汐的身上,也慢慢延伸出絲線,是紅色的,同他的眼睛一樣的紅,同天上的絲線拉扯着杳月的靈體。
而這些絲線都是肉眼看不見的…
汐身上的絲線,是執念…
人的執念,有時也可撼天動地。
這是汐唯一的光,唯一想留下的光,如何不讓他執着?
如何能捨棄呢?
然而力量不夠,可杳月的靈體還是不可避免的上飄…
貓黎不知何時醒了過來,他看着已經被燒焦的杳月,不可置信的捂住嘴。
淚水,無力的流了出來,砸在了杳月的臉上。
而飄在上空的杳月靈體,忽然手指動了動,停止了上升…
“你老騙我,你這個騙子。”
“可我還是喜歡你。”最後這句話,貓黎說得很輕,而在他身上,也緩緩升起了絲線。
他捨不得她,不想失去她。
有了貓黎的加入,杳月的靈體緩緩降落,卻也只是停在了屍體上方。
這具身體,顯然已經無法再用了。
隨着長時間遊離於身體之外,杳月的靈體,逐漸變得透明。
卻在此時,一直未走的小白狐狸邁着輕巧的步子,跳到了杳月身旁。
也許是感受到了同類的氣息,小白狐狸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杳月的手。
而飄着的靈體,卻因此落在了小白狐狸的身上。
小白狐狸瞬間沉睡過去…
汐在聽到貓黎說喜歡的時候,眼睛忽然寒涼的看向貓黎。
如果不是他,杳月怎麼會死?
一拳頭直直砸了過去。
貓黎來不及躲閃,就被砸到了。
他的速度和力量,好快。
然後,貓黎就見汐身上的紅光大盛。
汐擡手,那些紅色光芒彙集到汐手臂上,竟然形成了五個光圈。
只是,這光圈,竟然是紅色的!
獸人身上的獸紋,全是白色的,可汐的,居然是紅色。
“如果不是你,雌主怎麼會死?”風獵獵的從汐身上竄出,他一頭的白髮隨風亂舞,紅眸卻是紅光大盛,在這深林之中,卻是像極了鬼魅…
汐死死的掐住貓黎的脖子,“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把扇貝項鍊給雌主,爲什麼不是你死!”
一時間,所有謎題在貓黎腦海中都有了答案。
那些食蟻獸人爲什麼只攻擊杳月,原來,竟然是因爲,他的扇貝項鍊嗎?
貓黎忽然大笑了起來,悲涼又可憐,“哈哈哈哈…”
眼淚卻是從眼角滾落了出來,“你是想殺了我,卻誤殺了杳月,哈哈…”
“汐,你真是可笑極了,像你這樣的爛在骨子裏的獸人,真是好該死啊!”
貓黎一頓,凌厲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汐,忽然一字一句的說道:“是你害死了她!”
這句話,狠狠觸動了汐腦海中的那根的弦。
“你閉嘴,你閉嘴!”汐用力想要捏死他,忽然,一道冰柱直直紮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被迫鬆了力道。
轉身,竟然是飛鷹,而在飛鷹身後,還跟着十幾個獸王城的獸人。
看着他們身上的四級獸紋,汐不屑的輕哼。
飛鷹上前拉過貓黎,“沒事吧?”
貓黎搖搖頭,轉身狠戾的喊道,“我以少城主的身份命令你們,給我殺了他!”
飛鷹卻吩咐道:“少城主安危要緊,快護送少城主離開。”
貓黎大喊,“聽我的!”
飛鷹卻是死死拽住貓黎,低聲說道:“你瘋了嗎?他已經五級了,根本不可能殺死!能逃走就不錯了。”
貓黎掙開飛鷹的手,“死就死,我不怕。”
飛鷹卻是眼疾手快的捂住貓黎的嘴,吩咐那些獸人,“拖住他。”
汐嗜血的目光一一掃過眼前的獸人,“今天,你們一個別想走,都得給我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