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呸,你懂什麼,我們雌性的事情,啥時候輪到你管了。你看看你,弱死了,就扶了峫一下,汗水流了這麼多,真弱。”默默扶着半昏的峫走了幾裏地都沒喊累的萊陽抿抿脣,聰明的選擇了閉嘴。
菌沫見此,滿意的摸了摸下巴。哼,這笨萊陽,蠢死了,又笨又蠢,沒救了。
她轉而看向司月,繼續了下一輪遊說,卻沒看見司月眼中淡淡的笑意。
司月寵溺的配合着菌沫誇張的表演。
菌沫見司月越發配合,覺得自己可聰明瞭,如果菌沫有尾巴,現在一定搖起來了。“所以啊,得遮住你這張臉,纔不能被他們騙了去。”
司月點點頭,面上一片嚴肅,彷彿真的聽進去了菌沫說的話。
可她眸中的寵溺卻被萊陽看了個清楚,萊陽臉色微紅的垂下了頭。
原來她也知道,菌沫在騙她呢。可她還是配合了菌沫,她真的,很好啊...
菌沫看着司月這張臉,摸了摸下巴認真思索了片刻,要怎麼樣才能遮住她的臉呢?
唔?
司月看着菌沫思索的模樣,淺淺一笑,她指了指地面,“不如用泥敷?”
菌沫一臉驚喜,“對哎。”她猛地把司月抱在了懷裏,一臉驚喜,“你好聰明啊!”
司月脣角輕輕勾起。
萊陽悄悄擡眼,待看到司月帶笑的眉眼,動了動耳朵,羞澀的又低下了頭。
他溫柔的眉眼,也盪開了一抹柔情...
峫掀起眼簾,看向了司月,待看到她斜勾的脣角,也輕輕的勾起了脣角...
菌沫火急火燎的又把司月帶到了溪邊,仔細選了一些比較乾淨的泥土,嘗試着塗在司月的臉上。
看着眼前這張白白淨淨的臉蛋,菌沫抹着細泥的手有些猶豫。
這麼漂亮的臉蛋,要敷上這麼醜的泥,就...
萊陽洗了洗手,溫柔的眸光看向了司月“要不我來吧?”
他做慣了細活,手比較巧。對比菌沫肌肉發達的手,好像,更方便些。
菌沫自然也注意到了,呃...
她從小到大,不是在打人,就是在捕獵,天生力大無窮,自己都控制不住。
菌沫看了看司月那種精緻的小臉,終於是歇了爲她塗抹的心思。
她挫敗的坐在一旁,看萊陽洗乾淨手,小心的捧起些細膩的泥土,走到了司月面前。
近距離看着司月,萊陽才發現,司月的臉,是真的很細膩,他伸出手小心的將泥土塗在了她臉上。
隔着一層薄薄的泥土,他摸上了她的臉。
就像是摸上了剝了殼的雞蛋,異常滑嫩...
萊陽的臉騰地紅了...
菌沫蹙眉,斜眼瞪着萊陽,一屁股坐在了萊陽身旁,“好好塗,看你就不像個好獸。”
萊陽抿脣,感受到了來自身旁菌沫給到的壓力,汗液大滴大滴的流了下來...
峫不知什麼時候睜開了眼,深邃的目光一動不動的停在了萊陽的手指上,脣繃成了一條直線...
“菌沫,我餓了,先去捕獵吧。”司月忽然看向菌沫,輕聲喊了喊,帶着些莫名的依賴。
菌沫聞言,連忙點頭。
“我馬上去給你捕獵,給你捕肉質最嫩的哼哼獸,等我啊。”菌沫說完就火急火燎的跑了出去,她可不能讓司月小乖乖餓到啊!
哼,司月小乖乖餓了第一個叫她,證明她纔是最重要的,嘿嘿~
峫不知什麼時候收回了視線,眸光出神的看着溪面,不知在想些什麼...
感受到壓力沒了,萊陽幾不可聞的舒了口氣,卻對上了司月帶笑的眉眼。
手突然抖了一下,從司月的睫毛上擦過...
萊陽感覺到,自己的心臟狠狠跳動了一下。
一股隱祕的欣喜直衝腦海,讓他有些無措。萊陽忙看向司月,生怕被她發現自己的異樣。
卻見司月已不知何時閉上了眼睛...
萊陽放鬆了心情,可又覺得有些失望,自己也說不上來的失望。
她本是懸掛於天空的月,他是低微到淤泥裏的塵土,又怎敢肖想那不屬於自己的光芒呢?
萊陽終於爲司月塗抹完了,只見原本貌美無比的雌性,被泥土遮掩後,顯得平庸許多。
可她的五官還是如此精緻,仍能見其風華。
“好了。”萊陽輕聲喚醒司月。
司月睜開眼,也是在這個時候,萊陽意識到,美貌也許能遮掩,可她周身的氣度,卻未能遮掩半分。
尤其是她的眼睛,明明當是一雙瀲灩的桃花眼,可她眸中的清冽卻壓住了瀲灩風情,只餘朝露般的涼意。
她的眼睛,很美,終是泥土也不能掩蓋其美。
近距離看着這雙眸子,萊陽只覺得難以呼吸,她眼中似藏了一汪深潭,又好似藏了滿天星斗,彷彿要將他吸了進去。
萊陽,心亂了...
他慌忙起身,“我去找一會烤肉的柴火。”說着,萊陽就跑了,同手同腳的跑了。
司月看着萊陽慌張的背影,有些許疑惑,“咦?”
一陣微風吹過,司月髮絲輕揚,有一縷秀髮貼在了臉上,而她臉上還有半乾的泥土。
司月想要伸手挑起那縷髮絲,一隻手卻更快的挑起了那抹秀髮。
峫將司月垂落的髮絲一併別在了司月耳後。
司月側眸看向峫,感受到他身上的氣息,忽然問道,“那晚,陪在我身邊的人,是你?”
那天,她醒來的時候,身旁只有一堆綠色的晶石。卻不見那個獸人。
就在剛剛峫湊過來的時候,電光石火間,司月忽然想起了那晚停留在她臉旁的那抹溫柔。
就是他!
峫聞言,看向司月,卻沉默着不說話。
他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千言萬語,在見到她的那一秒,似乎都歸爲沉寂。
見她安好,便好。除此之外,他還有何求?
峫將司月的頭髮別好後,想要縮回手,卻忽然被司月撰住了手腕,她輕啓紅脣,再度問道,“你是不是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