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靜靜躺在獸皮上,白皙的額頭再度散發出幽幽金光,在那金色的光圈中,一隻白毛狐狸微微擡起尾巴,調皮的扭了扭。
隨着金光越加濃郁,小狐狸的身後,又緩緩伸出兩條尾巴,三條尾巴尖,都燃起了金色的火炬。
司月微微側過身子,在她的身後,竟然也伸出了三條毛絨絨的尾巴。
在尾巴尖上,金色的流光盈盈浮動。
睡在司月不遠處的菌沫不知夢見了什麼,蹙了蹙眉頭,翻了個身子,手剛好按在了司月的尾巴上,尾巴像是受到了驚嚇,又突然縮進了司月的身體裏。
司月卻被驚醒了,她有些疑惑的坐起身子,剛纔,好像有誰,拍了她一下?
菌沫也醒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怎麼感覺,剛纔摸到了啥毛乎乎軟綿綿的東西?
司月撫了撫額頭,想必是她太緊張了。
她走出了洞穴,菌沫揉着眼睛,暈乎乎的也跟在了後頭。
剛出洞穴,司月就被滿地的白雪驚豔了,她伸出素白的手,接住了白雪,倏然勾起了一抹笑。
冬天了啊...
菌沫看着這滿地的雪,歡喜的撲騰了兩下,“娘嘞,這雪可真好看!”
白樺拿着新尋到的龜殼坐在不遠處,周身的白袍和滿地的血融爲一體,襯得他越發清雋。
可無論他再如何占卜,龜殼都沒有任何反應。
白樺幽幽嘆了口氣。
不免想起了那個獸人,“木函。”白樺輕聲呢喃,他的因果,何時才能再見?
“白樺智者,咱們的食物,快不夠了。可是,那林子裏,有流浪獸人,我們不敢獨自前去捕獵。”一個獸人走到白樺智者眼前,苦着一張臉說道。
白樺將目光從龜殼身上移開,聞言,他抿脣,“獸王城囤了這麼多糧食,怎會不夠?”
那個獸人抿脣,有些難以啓齒,“城主大人之前帶着族人逃跑的時候,幾乎搬空了獸王城的存糧。”
白樺嘆了口氣。
“走吧,我和你們一同前去。”
獸人們忙不迭的道謝,簇擁着白樺就要離去,轉身卻看見了司月。
“司月獸神。”所有獸人都低着頭,忙恭敬的向司月行了個禮。
“我和你們一同前去。”
司月轉眸看向白樺,“躲在外面,終究不是長久之計,現下天氣已涼,崽子體弱,受不住,將他們尋回來吧。”
白樺拿着龜殼的手頓了頓,點了點頭。
菌沫在一旁不滿的抱起雙臂,“虧那個貓勝身爲一城之主,汐來了,跑得比誰都快。這種城主,還尋回來做什麼?還有那些獸人,跑的時候,可沒想過回來吧,走了就走了唄,幹嘛找回來。”
司月微微搖頭,“在那種情況下,離開,是最好的保全方法。”
菌沫一臉不贊同,卻礙於司月的顏面,沒有說出來。
司月將手放在菌沫肩膀上以示撫慰,“活着,纔能有機會。當初實力差距太大,如果都留下來,那些崽子怎麼辦?誰又去看護他們呢?”
司月沒說什麼,她看向那些獸人,“走吧,我帶你們去捕獵。”
“多謝獸神大人!”獸人們齊聲高呼,太好了,有獸神大人陪着他們,他們完全不用畏懼那些流浪獸人了。
聽着他們的稱呼,司月蹙了蹙眉,“喚我司月就好。”
獸人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有些不敢。
白樺在一旁提示道,“喚司月大人吧。”
獸人們齊齊再次喚道,“是,司月大人。”
司月抿脣,卻沒糾結太多。
她帶着一羣獸人直接去到了深林中去捕獵,菌沫跟在了司月身邊,萊陽也悄悄垂着頭,跟在了後面。
也是在個時候,所有獸人,再度見證了司月的實力。
只見她素手翻轉,無數的冰凌平地而起,精準的射殺了一羣哼哼獸,這些野獸甚至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就倒在了雪地裏。
這麼,這麼強的嗎?
獸人們嚥了咽口水,司月在他們心中的地位,不知不覺間,更上一層樓。
司月側過頭,清寒的眼神落在了獸人們的身上,“讓我看看你們的實力,繼續去捕獵,若遇流浪獸人,高聲呼救即可。”
獸人們忙不迭點頭。
哎,一個雌性,比他們強那麼多,爲了他們的顏面,他們也該多獵殺一些。
見他們都去了,司月折了根枯枝,放在了嘴裏,隨意的坐在了一塊石頭上。
“司月,你捕獵的食物,已經夠獸王城一週喫食了,爲何還要他們去捕獵。”菌沫撓撓頭,有些不解。
“他們,總不能一直依靠我。”司月嘆了口氣。
菌沫點點頭。
“救,救命!”一道驚恐的聲音忽然在不遠處響起。
菌沫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萊陽,只有他的聲音,就連驚叫都帶着酥麻麻的味道。
不過這萊陽怎麼老陰魂不散的跟着啊!弱就算了,還老跑出來!煩死了!
菌沫氣歸氣,還是朝着聲音的方向跑去。
身邊突然竄過一陣氣流,就見原本坐着的司月已經沒了蹤跡。
萊陽驚恐的目光,在對上一雙暗紅的眼睛後,越加驚恐。
眼前這個野獸,太不一般了。
明明該是一隻咯咯獸,可是,這隻咯咯獸,居然有一雙暗紅的眼睛,它的羽毛上,竟然長出了根根倒刺。
更奇怪的是,這隻咯咯獸,居然有六條腿?
它的攻擊力,更是不像咯咯獸,還會往外噴出毒液,萊陽眼尖的看見,它噴到的地方,居然發出了“滋滋聲”,還冒出了一灘黑色的汁水。
萊陽不斷後退,卻忽然撞上了一個人,熟悉的氣息,瞬間包裹了萊陽。
萊陽莫名安下心來,他知道,是她來了。
菌沫氣喘吁吁的追了上來,“我說,萊陽,你這麼弱,幹嘛老跑出來,還被一隻?一隻?”
菌沫驚奇的看向這隻奇怪的野獸,懵逼的瞪大眼,“哈,這是啥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