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許,他又自嘲般笑道,“我哪敢說什麼,畢竟,我區區四級獸人,又有資格說什麼?”
焱嗜凌冽的目光落在飛鷹臉上,“你可別忘了,是你自願投靠流浪獸人。如果獸王城的獸人知道你叛變了,呵。”
飛鷹彷彿沒有感覺到焱嗜話裏的威脅意味,他無所謂的擺擺手,目光幽深的看向汐離開的方向,“一個滿腦子情愛的主子,和獸王城那些沒腦子的老傢伙,有什麼區別?”
飛鷹眸色不明的看向焱嗜,“這就是你們追隨的?照他這樣,夢都做完了,估計也打不到獸王城去。”
焱嗜冷冷的看着飛鷹,“你!”,手上已經做了攻擊的動作。
飛鷹嗤笑,伸出手拍了拍焱嗜的肩膀,“嘁,我只是隨便一說罷了。”
“焱嗜大人不會連這點容忍之量都沒有吧?”
飛鷹說着慢慢踱步離開了,不屑的用餘光瞥了一眼仍站在原地的焱嗜。
一羣蠢貨!他當初怎麼會覺得這幫流浪獸人能成大事!
就連他最看好的汐,也是個只知道情愛的廢物!
明明這麼好的攻打機會,白白錯過了!
飛鷹倒是也想帶着這些流浪獸人打進去,可那幫獸人根本不可能聽他的...
嘁,全是一羣蠢貨!
飛鷹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獸王城,眼裏的冷意更甚,在進入獸王城的時候,他臉上的冷意又像是從未出現過...
獸王城內某個山洞裏,木函捧着一杯熱乎的水,出神的坐在洞口看着外面鋪地的白雪,白淨的臉上,全是迷惘。
而在她不遠處,白樺正動作嫺熟的添柴加火,看着木函出神的模樣,他抿脣輕笑,走上前將木函摟在了懷裏。
“怎麼了,在想什麼?”白樺環抱着木函,輕聲問道。
木函回神,轉眸看向白樺,將臉埋在了白樺胸膛上,聽着白樺的心跳聲,那種飄忽的感覺才少了不少,可她的迷惘並沒有消下去。
感覺到了木函的情緒,白樺伸出手,將木函緊緊抱住,下巴輕輕擱在了木函的腦袋上,木函髮絲的柔軟讓白樺眉眼越發舒順,只覺得心口被塞得滿滿的。
如果一直這樣,該多好?
木函聽着白樺的心跳,卻再度出神了,這幾天,和白樺在一起的日子,她是從未有過的高興。
可是,在和白樺相處期間,木函卻也慢慢發現了,白樺和薄樺的很多習慣都不一樣。
白樺很愛乾淨,甚至有着小小的潔癖。
薄樺沒有潔癖。
白樺喜歡喫熱的東西。
可木函清楚的記得,薄樺喫東西喜歡喫涼的,熱的也會放涼再喫。
她記得她曾經問過薄樺,薄樺卻說,他不喜歡熱的東西...
他們之間的習慣,一點都不一樣。
完全像是,兩個人!
木函被這突然的想法嚇得一驚,怎麼會,他們明明長得一樣!怎麼不可能是一個人!
可忽然,木函想到了之前的傀儡,那個和杳月長得一模一樣的傀儡,心臟忽然狂跳起來...
當初的她,不就是用了那個傀儡的身體嗎?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木函就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了,她擡起眸子,看見的就是白樺如玉的下巴,可心裏卻越發涼得厲害。
如果他們真的不是同一個人,那這一切,不就太過荒謬了嗎?
“宿主,我在。有什麼事情嗎?”聽着系統的稱呼,木函下意識的鬆了一口氣。
“白樺,究竟是不是薄樺?”
就在木函詢問的時候,系統忽然發出了一連串的“滋滋滋”聲音,“尊敬的宿主,此問題,系統無權解答。”
這冰冷的語調,尊敬的稱呼,木函一聽就知道換系統了。
“別忘了!之前你答應過我什麼!你答應過我找他的!”木函因爲過於急切,就連臉上也帶着少有的猙獰。
“尊敬的宿主,系統沒有和宿主訂立相關契約,此外,宿主消極怠工,沒有按照系統任務獲取積分,系統也無權爲宿主提供消息!”
木函都快被系統這一番操作氣笑了,原來,擱這等着她呢!
呵呵!
再後來,無論木函怎麼呼喚系統,系統都沒能給出回覆。
白樺抱着木函,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感覺到這一刻的木函,距離他很遠,他有些緊張的低下頭看着木函,卻只能看見木函滿臉的眼淚。
她,哭了...
“怎麼了?函函?”白樺心疼的擦着木函的眼淚,眼裏的心疼快溢出來了。
木函看着白樺這張臉,想說的話全都憋了回去,她無聲回抱着白樺,沒有說話。
一定不能錯!
他一定是薄樺的,不可以錯的!
可她越這樣想,只感覺心有越慌得厲害,木函不敢想,如果他真的不是薄樺,她該怎麼辦,該怎麼辦?
白樺感覺到了木函的顫抖,可他不明白,她究竟怎麼了...
另一邊,黑牛興致勃勃的在外堆着雪人,菌沫在一旁白眼都翻了不知好幾個。
她指着那幾個奇形怪狀的雪人,一臉無語的看着黑牛,“這就是你說的,和真獸人一模一樣的雪人?”
黑牛撓撓腦袋,笑得一臉憨厚,“只有一點點不像嘛。”
菌沫倒吸了一口氣,“你這完全就沒一點相似好不好!笨死你算了!”
黑牛不服氣,“我覺得很像!”牛牛臉上寫滿了我不要你覺得,我要我覺得的小自信。
成功引得菌沫捏緊了拳頭,“我看你就是欠收拾!”菌沫揮舞着拳頭,衝向黑牛。
黑牛抱着腦袋,圍着雪人躲菌沫,“哼,你這麼兇,等小司月回來了,我要告訴她!讓她別跟着你!像你這樣的,哪個雄性受得了你!”
菌沫聞言,眼裏的火星子都要冒出來了,她速度更快的打向黑牛,黑牛卻也機靈,一個勁的繞着幾個醜巴巴的雪人躲閃,兩人繞着雪人跑了一圈又一圈。
終於,菌沫一個不察,踩在了滑冰上,直接超前摔了過去,黑牛想要伸手拉住菌沫,反被菌沫砸到了。
“砰!”
兩人撞在一起,滾向了雪人,黑牛先撞上去,停住了,菌沫接着砸了過來,雪人刷的散了,完全堆在了兩人身上。
冰涼的雪落在兩人裸露在外的臉上,涼得兩人有些呆,可更讓他們呆住的,是他們的姿勢,嘴對嘴,面對面...
黑牛不由自主的砸吧了一下嘴脣,唔,軟乎乎的,熱熱的,突然覺得全身都燥熱了起來。
菌沫見此,眼睛倏然睜大,毫不客氣的起身推開了黑牛,“你,你這個老色牛!”
還沒等黑牛反應過來,菌沫就跑開了。
只留下還躺在雪地裏臉紅無比的黑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