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看到外面飄着的大雪,司月的表情凝住了...
這雪?怎會如此大?
入目所見,全是雪,完全遮住了視野,細細聽來,竟然能聽到雪落地砸出來的“噼啪”聲,短短几個呼吸,就能堆出拇指寬的厚度,這,根本就不正常!
司月環視着周邊的山林,微眯着眸子,他們目前所在的地方地勢險峻,如果繼續下那麼大的雪,極容易引發可怕的自然災害:雪崩!
而且,按照這雪下的速度,很快,他們所有的路都會被封住,舉步維艱,在這種情況下,更不可能捕獵。
他們會完全陷入被動局面...
司月略一思索,擡起了冷冽的眸光,直直的看向天空,帶着一股子輕嘲,司月冷嗤一聲,開始換招數了嗎?
不得不說,這招用得很好。
把他們逼入了逆境,甚至有股趕盡殺絕的狠絕!
司月的眸色越發寒涼,她冷肅的目光落在了狂烏身上,狂烏被這視線嚇得一激靈,反射性的捂住了屁股。
他不會又要揍他吧?!
“吩咐下去,讓所有流浪獸人迅速帶上食物,我們要立即出發,重新尋找新的駐紮基地。”
“記住,一定要快!”司月的聲音帶着一股子威壓,這股子威壓讓狂烏被震懾到了,點點頭,馬不停蹄的跑去知會所有獸人。
還有獸人在睡夢中就被狂烏踹醒了,“別睡了!快起來,老大要帶我們搬家了!”
睡迷糊的獸人們很茫然,可在狂烏的大嗓門下,都自顧自的開始收拾,很快就收拾好了走出洞外。
在看到洞外層層堆疊的雪時,獸人們都有片刻的呆愣...
不過過了一晚而已,怎會堆積得這般深?
司墨在看到這些雪時,目光第一時間投向了天空,難道,又是獸神嗎?
爲什麼?
司墨不解,可他也知道,現如今,他們必須要換個地方,這個地方不能待了,如果任由這場雪堆積下去,他們甚至連獵物都難以捕捉到。
司月抱着一堆樹藤走了過來,她把樹藤扔在地上,擡眸看着尚且困惑的獸人們,“這場雪下得太大了,我們待在這裏不安全,必須要儘快離開,重新選擇新的駐紮基地。”
“拉着樹藤,一起走。”雪實在太大了,視野根本不清晰,很容易走散,是以,司月準備了藤條,讓獸人們拉着一起走,減少走散丟失的可能性。
司月看着這羣獸人,忽然冷聲說道,“每隔短時間我會清點一遍人數,一個都不能少!”司月的目光放在了老獸人和小崽子身上,隱祕的擔憂他們的安危。
流浪獸人們看着這異乎尋常的天氣,加之不敢違背司月的命令,一個個的倒也聽話,依次排列,拉着藤條一塊往前走。
只是,還沒走幾步,突然狂風大作,雪淅淅索索的砸落在他們的臉上,身上。極致的寒涼讓他們全都瑟縮了身子,顫顫巍巍的跟在司月身後。
她擡手,摸了摸藏在獸衣裏的刺刺草,確保氣味不會泄露,略略放下心,可是,根本瞞不了多久...
司月眼角的餘光看向身後跟着的獸人們,她現在,必須要護送他們離開,可進入發情期的她實力削弱不少,此行,想必是困難重重...
司墨注意力不時放在司月身上,見此,他走上前,放低聲音問道,“你怎麼了?”
司月抿脣搖頭,“我們一定要儘快離開!”
司月擡手,凝聚了一個碩大的擋風冰罩,“推着冰罩,走。”
司墨點頭,在她旁邊推着冰罩,阿洶,狂烏和鐵石都在一旁各佔一個位置,推着冰罩前行,可是,雪實在太大了,就連狂風,也是罕見的大,周遭全都是“呼啦啦”的風聲,颳得人耳膜疼。
“沙沙沙...”
“嘩嘩譁...呼呼呼...”
他們能聽到的全是這些聲音,有狂風亂舞的聲音,也有大雪壓枝的聲音,在這天地間,本該是萬籟俱寂的冬日,可現如今,卻是急促的風雪之聲...
這異象,實在太過詭異!
獸人們心底不免急躁擔憂,他們能平安走出去嗎?
有獸人嘆了口氣,目光渙散的看向遠處,卻被遠處山巒上的異象驚住了。
“你,你們,看!”他顫顫巍巍的指向遠處的山巒,滿是不可置信。
可風聲太大,獸人們聽不清楚,“啥?”
那個獸人仰天長吼,“你們看啊,那邊,沒有雪!”
獸人們勉強聽清楚了,隨着他的目光看向遠處的山巒,一個個都瞪大了眼睛。
他們這邊狂風暴雪,可遠處的山巒,卻是風和日麗?
甚至看不見一抹白雪?
這?怎麼可能?
有獸人吶吶的說了句,“那邊,是獸王城所在的地方。”
他們明明處在同一片天空之下,那邊風和日麗,豔陽高照,可這邊,卻是狂風暴雪,極其罕見的雪災!
司墨自然也看見了,他眸色複雜的看向獸王城所在地,這一刻,他如何還不明白,這一定是獸神降下來的懲罰...
爲什麼?
難道獸神,不允許這獸世的規則被打破嗎?
他,錯了嗎?
雪越下越大了,獸人們每一步都行走艱難,幾乎都要陷進雪裏去。小崽子們更是走得艱難,稍不注意,就會跌進雪裏,難以爬起。
司月看向遠處的山巒,眯了眯眸子,諷刺的笑了,可真是天道不公啊,竟然不公至此。
司月目測了距離,只要連翻三座山,就能到那邊去...
“那座獸王城,是哪位城主管轄?”司月看着司墨問道。
聞言,司墨思索片刻,回道,“是大城市管轄地。”
在司月出聲詢問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司月的打算,看來,她是想要帶着這些流浪獸人去那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