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月擡了擡手,冰棱瞬間貼在了那根插着狼渝胸口的木棍上,連帶着他胸口的傷口,全數凍結,然後猛地擡手,抽掉了木棍。
在抽出木棍的一瞬間,狼渝渾身一震,猛地睜開眼,手狠狠的抓上了司月的手,司月來不及躲避,一道爪子印就落了上去。
因爲受傷,力氣並不大,卻也破了司月手上的皮,露出了紅痕。
司月蹙眉,狼渝混沌的眸光落在了司月的臉上,她眼裏的冷冽讓他清明不少,他記住了這張臉的模樣,又再度閉上了眼。
司月雖然眼裏有些許不耐,卻還是眼疾手快的將他傷口上的碎屑清理乾淨,控制着異能凝結住傷口,看了看狼渝的頭髮,很柔順的長髮,司月挑了挑眉。
正好可以拿來縫合傷口...
獸人的頭髮,堅韌無比,確實是縫合傷口的好絲線。
司月看了看手上的傷痕,面無表情的薅了不少頭髮,就連昏迷中的狼渝都蹙了蹙眉頭,總感覺頭皮有些疼?
司月拿着一堆頭髮,慢悠悠的開始縫合,差不多縫合完了,眉梢中的冷意才褪下不少。
熊畢他們一直在洞外守着,可不過短短半個時辰,司月就出來了。
她看了眼熊畢,直接問道,“你之前差點獵到一條蛟龍?”
熊畢點點頭,目光卻是看向洞裏。
司月打消了他的顧慮,“已經治好了,休養幾天,自然會好。”
熊畢有些驚訝,他其實也覺得狼渝治不好了,畢竟,傷那麼重。
想到這裏,他看着司月的目光都不一樣了,這樣醫術了得的雌性,倘若成了他的伴侶?
只是,她的臉,熊畢看着她的臉,總覺得很奇怪。
可她的眸子,很漂亮,水潤潤的,像是積了一汪冷泉,是沁人心脾的冷,卻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感受到熊畢打量的視線,司月眉梢染上了一層寒霜,就連聲音都冷下了不少,“我剛救下你們少城主,也算得上你們獸王城的恩人,難道,這就是獸王城的待客之道?”
熊畢聞言,臉色微紅,但想到她也只是一個雌性,而且,來歷不明,也不知其身份,可他卻是獸王城實力拔尖的獸人,也受了獸人們的膜拜,自然不想跟一個小雌性道歉。
他回答了司月剛纔的問題,“對,我確實差點獵到一隻實力強大的蛟龍,倘若不是因爲救族人,那蛟龍必然會被我斬殺!”言語中,滿是傲慢,但事實卻是,那條蛟龍實力確實不低,他,根本抓不到...
不過只要他不說,誰知道呢?
司月眯了眯眼,“它往哪個方向去了?”
熊畢有些驚訝,她問這個做什麼?
卻還是回答了,熊畢擡手指了指一個方向,“那裏,叢林最密集的地方,不過,你問這個做什麼?”
司月看向那個方向,心中,難免升起幾分期許,倘若,真的是九玄?
她擡步想要去看看,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一道驚喜的呼喚,“雌主,您回來了!”
司月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他說的好像都是過去的事情。
難道,他的記憶受損了?
他傷的是頭,而頭上的傷,確實很難說,會有致使記憶力出現混亂,暫時性失憶的現狀。
電光石火間,司月不知想到了什麼,磚頭看向汐,眉梢微揚,“我這幅樣貌,你確定沒認錯?”
這張臉就算做了改變,卻也和之前的杳月半點不同。
他如何認得出來?
可汐只是略微一怔,茫然的問道,“雌主,您的臉?”繼而又擡起一抹笑,“不過沒關係的,汐記得您的味道。”
“無論您變成什麼樣子,汐都記得,你身上淡淡的藥草香。”
聞言,司月神色複雜,她看着汐的眸子,臉色一變再變,突然想起他從前的模樣,和現在的他,很像。
可是,卻又隱隱不用。
他到底是裝的,還是真的失憶了?
汐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任憑司月打量,他當然是,沒有失憶。
可如果不裝作失憶,她又如何會憐惜他?帶上他呢?
汐的僞裝,成功的讓司月信了,至少目前司月並未表現出質疑。
也許是其他事情讓司月有些分神,她沒有去仔細推敲汐的所爲,她的目光落在遠處的山巒上,有些遲疑。
汐隨着司月的目光看了過去,手指慢慢攥緊,舒然間他又放開。
沒關係,他一定會比雌主更先去找到那條蛟龍的!
就在這時,洞內的狼渝忽然醒了,急匆匆的喊了熊畢,然後當着他們的面,說起了自己受傷這件事。
原本,他們只是去捕獵幾隻哼哼獸,狼渝忽然注意到了一隻很奇怪的野獸,悄悄跟了上去。
說到那隻野獸,狼渝眼神有些古怪,“那隻獸,明明當是哼哼獸,可眼睛卻是紅色的,而且,它的腦袋上有角,身上滿是凌冽的倒刺。”
“既像哼哼獸,卻不是哼哼獸。”
“在它身上,還會流出毒液,所到之處,草木枯萎。”
狼渝的聲音不小,司月聞言,耳尖微動,按照他所述,那隻野獸,應是暗獸!所謂的暗獸,也就是變異獸!
可他們從來不出暗黑森林,怎麼會突然跑出來?
司月想起了上次在另一座獸王外遇見的暗獸,眉頭深了許多,一次還可以說是意外,可兩次呢?
本不該出現在這片領域的暗獸,突然跑出了暗黑森林,這未免,不是巧合?
她,需要找時間去暗黑森林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
暗獸,不同於撲通野獸,他們體內通常有晶石,可收益與風險並存,一般來說,體內晶石成色越好,暗獸的能力越強。
狼渝已經是六級獸人了,可居然差點被一隻暗獸殺死!
司月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詭異的不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