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媛雖然心裏不太高興顧明軒爲什麼一定要拍下項鍊,可是回頭一看趙之遙落寞的樣子,她又高興了。
拍賣會結束,趙之遙心有不甘地看着已經帶在方媛脖子上的藍鑽項鍊,憤憤道:“古有烽火戲諸侯,今有顧總爲妻子豪擲八千萬,只爲一條不起眼的項鍊,顧總還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話裏話外都是諷刺的意思,但是江揚知道,這不過就是趙之遙在故作逞強,看着有些於心不忍,攬着她的肩膀離開。
在跟顧明軒擦肩而過時,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道:“還多謝顧總的大方,買走了之遙媽媽的遺物,你可要方小姐好好帶着哦。”
說着,得意地笑了笑。
該死!
顧明軒攥緊了手,目光緊緊盯着兩個人離開時親密的背影。
“阿軒,這條項鍊真好看,我很喜歡!”方媛這次湊了過來,向他炫耀脖子上的項鍊。
看着她雪白的脖頸,藍鑽在燈光的照耀下,發出了幽蘭的光澤,襯得方媛的脖子更加修長白皙。
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顧明軒卻覺得格外刺眼,有種想要將項鍊扯下來的衝動。
另外一邊,江揚將趙之遙送到門口,替她打開車門。
趙之遙下車,對着江揚道:“不知道你跟顧明軒之間有什麼恩怨,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你幫過我很多次,尤其是今天,我很感激你。不過,我希望我們能一直是好朋友。”
這話一出,江揚的心不自覺地陡然收緊,還以爲是她發現了自己心裏的小祕密呢。
不過以她的聰明,想來也是猜出了一些眉頭,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來。
“嗯,我們會一直是好朋友,今天的事我還是很歉意,沒有爲你搶到那條項鍊。”
趙之遙苦笑着搖搖頭,“今天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那條項鍊看來也並不屬於我,不怪你,是我自己的問題。”
說到這,眼角有些酸澀,趙之遙深吸了一口氣,繼續道:“天色也不早了,你趕緊回去休息吧。”
“嗯,晚安!”江揚也沒有推辭,兩個人互道了晚安,各自回頭。
第二天,趙之遙就滿血復活了,像是昨天沒有發生過不開心的事情一樣,跟兩個孩子交流,繼續去醫院上班。
距離一個月之期已經過了一大半,只剩下最後一個星期。
爲了小溪的手術能夠圓滿成功,趙之遙每天在醫院裏早出晚歸,跟當天做手術的醫生助手商議細節,保證手術中沒有一點意外。
顧氏集團,顧明軒正埋頭處理文件。
放在桌子上的手機忽然響起來,顧明軒頭也不擡地拿起,備註上寫的是顧橙。
按下接聽鍵,繼續處理文件。
那個女人生日?顧明軒還真的不記得了,也沒有必要記得。
剛想開口拒絕,顧橙彷彿預料到了般,開口:“爺爺說你必須要來,要不然就把小策接到老宅來住。”
聞言,顧明軒漆黑的眼眸寒意四射,淡淡道:“我知道了。”
“等等,小叔,我好久沒有看見小策了,我去接他直接過來,等下參加完,你們再一起回去,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他的。”
想到小策還挺喜歡這個小堂姐的,顧明軒應下了。
說完便直接掛斷了電話,電話那頭的顧橙拍了拍小胸脯。
嚇死她了,要不是家裏的人都怕這個小叔,非要覺得她小,就讓她打,要不然她也不願意接這個爛攤子。
不過想到小叔的回答,她又放鬆下來,知道小叔已經同意了,想到小策那軟乎乎的樣子,立馬動身去接他。
想到剛剛顧橙的話,顧明軒心裏的警鈴大響,看來他得再加快腳步了,得趕緊將顧家所有的股份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這種受制於人的日子,顧明軒是一天都不想再繼續,只是顧家的關係捋起來有些複雜,現在顧家的當家人是他的父親顧有才,顧有才在娶他母親的時候還只是一個窮小子。
如今的顧家有顧明軒外祖家的大部分財產,顧母死後,顧有才才偶然知道,自己年輕時的初戀情人居然懷了自己的兒子。
那個初戀情人就是顧明軒現在的繼母,她的兒子比顧明軒大大整整20歲。顧橙就是顧家大哥的女兒,今年才十五歲。
因爲是家裏唯一的小輩,所以大家平時都對她比較偏愛。
除了顧明軒,所以顧橙還是比較害怕這個小叔。
顧氏集團雖然說現在是由他做主,可是他手上的股份只有百分之二十五,顧父手上確有百分之三十,顧家大哥有百分之五。
所以顧明軒還不能跟顧父硬碰硬,得慢慢把其他散股收回來,再一擊制勝。
他從來都不能打沒有把握的帳,所以還得繼續虛與委蛇。
下午六點時,顧明軒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
“小策呢?”電話那頭的趙之遙直接開口詢問,語氣中帶着着急。
要不是她下班後來到顧家,發現家裏除了阿姨就沒有別人了,她絕對不會給顧明軒打這個電話。
“去老宅了,晚上有宴會。”顧明軒開口解釋,自從那天慈善晚會結束後,他經常會想起趙之遙最後離開時,那嘲諷的眼神。
“哦。”知道小策沒事就行,趙之遙便直接掛斷了電話,不想再跟顧明軒有任何別的交際。
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斷線聲,顧明軒放下了手機,從抽屜裏拿出了一個絲絨盒子,打開,裏面躺着的正是那晚慈善拍賣的藍鑽項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