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下山時,雪還沒徹底融化,魯母在下一個坡時一個不小心踩到雪上摔了一跤。所幸是摔在雪上,又是鬆軟土地,只是手掌、腿上有些擦傷。
“這上尊真人也不保佑啊。”魯延扶起母親笑了一聲。
“你這孩子胡說八道,這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跟真人有什麼關係。”
“行行行,把黴運全摔掉。”魯延嘟囔了一句,“摔到哪裏了嗎?”
“沒什麼大礙,就是這下山也太陡了,怕再摔跤噢。”魯母一臉擔憂。
“那怎麼辦?這下坡我也沒辦法揹你啊。”魯延爲難道。
“是哦。”魯母準備就此作罷,慢慢走下去算了,眼睛掃過四周,忽然想起什麼,“那個纜索能坐人嗎?”
衆人都愣住了,她居然想着去坐纜索?!
不過幸好林方政和周力打過了預防針,這年紀大身體又不好,本來預備着她爬山都夠嗆,結果硬是爬上來了。還想着這纜索是用不上了,沒想到下山還是用着了。
“那可不行,太危險了。”魯延想都沒想一口否定。
“那要是摔倒你老媽了怎麼辦?”魯母瞪了他一眼,“再說,我又沒問你。周支書,我看着纜索也挺結實的,剛剛那麼多貨物一趟就運下去了。”
林方政算是看出來了,這貴婦也是個不怕刺激的角色,喜歡體驗這些不一樣的感覺,估計跟那些公園裏爬到樹上拍照的大媽有的一拼。
“承重倒是沒問題,平時也偶爾有工人乘坐一下,只是這不是專門載人的纜車,還是有一定危險的。”周力說道。
“是啊,阿姨,這麼大的風,容易凍着的。”孫勤勤也擔心她的大膽想法。
“人家能坐,我也能坐嘛,可以試試的。”
看她這麼堅持,周力有點爲難的看向林方政,等待他的決策。
早就預備了有這一出,既然她這麼堅持,要真逼着她走下去未免太不近人情。但要是讓她單獨這麼蕩下去,又難免不放心。
想到這,林方政說:“那就試試吧。”
“方政……”孫勤勤錯愕於他的這個決定。
魯延也有些驚訝:“兄弟,這是我媽……”
林方政卻微微一笑:“不如我來打頭陣吧。”
“我不同意。”孫勤勤第一個反對。
“沒事的,還是比較安全的。”林方政安慰她。
“我說不行就不行!”孫勤勤說得很堅決。
眼看僵持在這裏,周力說道:“這樣吧,我熟悉一點,我來打這個頭陣。”
說完不顧衆人反應,邁步向纜索處走去。
爲了應對這個突發情況,周力早有準備,只見從旁邊箱子中拿出一條伸縮帶,在自己髖部、腰部、榜上幾圈,然後將鎖釦掛上纜索,接着貓着腰坐上裝載廂。裝載廂還挺大,人坐進去後基本只露出一個頭在外面。
招手喚來一名操作工人,周力對衆人說道:“我就先下去試試了。”
周力下去後,林方政問工人:“這個承重是多少?”
“理論上是500公斤,但最好不要超過300公斤。”
那還好,這裏面任何兩個人相加,都不會超過300公斤。
“還有那個綁帶嗎?”林方政問。
“還有一條。”工人從箱子又拿出另一條。
林方政對魯延說:“胖子,阿姨既然要坐,待會你陪她一起吧。”
“好吧。”眼見事情已定,魯胖子也不再忤逆母親的意思,再說了,周力要真安全抵達,那倒也可以試試,比走下山輕鬆多了,也算頭一遭這樣下山了。
兩人同坐,主要是互相給予心理上的安全感,。要真出現危險,兩人一起坐並不能起到什麼作用。
“我待會也要跟你一起坐。”孫勤勤挽上林方政的手,生怕他跑了一個下去。
“放心,我不會扔下你的。”林方政笑了笑。
很快,纜廂又空着運了上來。有了周力打頭陣,衆人也少了很多顧慮,先是魯延二人坐了下去,然後林方政二人坐了下去。
說實話,在空中俯瞰嶽山,真是有別樣感覺,特別是那一片延綿無邊的竹海,讓林方政心潮澎湃,在漸漸下落的夕陽映照下,如同一根又一根的金條。還真是致富之竹啊,雖然八字還沒一撇,後面還有多少困難尚未可知,但至少有了新的發展之路,找出路往往是最難的。
幾人在山下集合,周力還想邀請衆人在天映湖喫完飯,魯延則擺手婉拒了,今晚要趕回秦中,明天有一筆單子要洽談。
既然客人都走了,林方政二人也不好再單獨留這裏喫飯了,表示要趕回鄉里。
纜索是直接到山腳,衆人還要回到天映湖停車場去開車。
周力叫來周名軒,開車送幾人迴天映湖。
在上車前,林方政拉過魯延:“胖子,沒看出來啊,你媽跟你一個性格,喜歡挑戰啊。”
“我答應你搞傢俱廠時,你就應該看出來了。我媽平時嘴上老是掛着讓我別光顧着賺錢,可要真的要開創新產業時,她一點反對意見都沒有了。”
林方政想了想:“好像還真是。”
“家裏的文具廠是我爸我媽一起開創起來的,我要真的不思進取,把家業丟了,她第一個饒不了我。去年剛接手,一個季度虧損六百萬,她讓我在我爸遺像前反思了三個多小時呢。”魯延笑道。
“胖子,你這麼說搞得我壓力也大了,這傢俱廠到底能不能搞成,是賺還是虧,我也是一點數沒有啊。”
“沒事,創業總是帶有風險的。這點我媽也是理解的,她常說的就是,不怕失敗,就怕不敢失敗。”魯延拍了拍林方政的肩膀,“我都下定決心了,你可不能打退堂鼓啊。”
“哪能啊,好不容易找到出路,就要堅定走下去。”林方政眼中充滿堅毅。
“好。”魯延說,“不過,確實有個當務之急,你必須馬上去推進,不然恐怕一時半會搞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