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觀怎麼也沒想到,那個放他離開,一直對他禮遇有加的楚城主,竟然有這麼高尚的胸懷。
爲了百姓,他寧願讓自己背上罵名。
楚城主一再禮賢下士,想讓他輔助,可他竟然一直拂楚城主的好意,實在罪該萬死啊!
孫觀心裏莫名後悔,內心深深自責了起來。
想到陶謙對他種種,孫觀終於徹底下定了決心。
他那次在劫營的時候,捨命幫助陶謙逃出來,也算是報了恩情。
不是楚城主留情,他現在已經死了,所以現在的他是他,不欠任何人。
而且他覺着,跟着陶謙,那就是在和楚城主作對,和一位有志天下的明君爭鬥,和萬千百姓作對。
“你胡說,要挾就是要挾,找什麼藉口,有本事放我回去。”
陶應卻是並沒被高順的話影響,大喊了起來。
高順目光冷冷看來,“閉嘴,我家主公的胸懷,豈是你能想到,搞清楚你處境,現在你是階下囚。”
“你們拿我要挾父親,傳出去難道不怕被天下嗤笑嗎?”
臉色難看不已的陶應,怒聲質問。
高順表情冷漠,“主公說了,他做事,不需要給任何人解釋,說他仁德也好,殘暴也罷,他對得起自己良心就成。”
“你說要挾,那就要挾吧,我們就要挾了,你能如何,有本事逃出去?”
面對不講道理的高順,陶應氣的不知道說些什麼,在那破口大罵起了楚風和糜竺。
高順嫌煩的不行,直接讓人用一塊抹布封住了陶應的嘴。
“孫將軍,他太煩了,實屬無奈,還請見諒。”
高順轉向孫觀,一臉歉意。
來之前楚風特意交代他,讓他不要爲難孫觀。
“無妨,我也覺得太煩了,我相信楚城主的爲人。”
孫觀笑着表示不在意,並沒爲陶應說話。
陶應氣的怒目相視,心裏對孫觀滿是恨意,孫觀當做沒看見,置之不理。
“孫將軍,我家主公對你可是讚譽有加,屢次捨不得殺你,主公他理解你的選擇,不想與你多說,但我實在忍不住。”
“孫將軍,恕我直言,主公他絕對是一個不錯的主公,他那麼看重你,你何必一直不答應,不妨此次回去,便一起效忠主公吧。”
行走了一會後,高順拉攏了起來。
已經打定主意的孫觀,爽快答應了下來,“好!”
高順驚訝,幾乎以爲聽錯,不確定問,“孫將軍,你說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
“我說我願意效忠楚城主,陶謙的恩情,上次助他逃出去的時候已經報了。”
孫觀笑着重說了一遍,再不答應,他未免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驚喜的高順,頓時大笑了起來。
“哈哈,好,好啊,知道將軍願意一起輔助,主公他肯定會很高興。”
笑了一番後,高順忙上前,給孫觀解綁,之前怕孫觀跑路,他將孫觀和陶應綁在了兩匹馬上。
聽着孫觀竟然答應了要投降,被堵住嘴的陶應越發憤怒,但除了嗚嗚的聲音,他嘴裏說不上來任何話。
高順和孫觀完全不理陶應,開心聊了起來。
“孫將軍,我看臧霸將軍和你關係不錯,若能讓他也一起效忠主公,那就再好不過了。”
孫觀聞言點頭,“等有機會,我必然好好勸他。”
既然已經決定投靠楚風,孫觀便徹底爲楚風着想了起來。
“恩,這事以後再說,我們先把這陶應押回去。”
高順並沒催促,這事急不來。
大軍繼續向着下邳進發,快到下邳城的時候,孫觀忽然想起什麼,看向了高順。
“高將軍,我這有一計,可引臧霸將軍出來,這樣便有機會勸降。”
高順微愣,隨即驚喜,忙讓孫觀說了起來。
孫觀笑着道:“我們可以將消息散播出去,讓他們知道我們抓了陶應,陶謙疼愛兒子,勢必派人來救。”
“他手下臧霸武藝最高,他派來臧霸的可能性很大,只要臧霸來,我就能試着去說服。”
聽聞的高順,眼睛微亮,但他覺得,有必要通知一下楚風。
於是,高順便派了一名信使,前去報告楚風。
聽說孫觀投降,並要用計引臧霸出城勸降後,楚風自是驚喜答應了下來。
信使返回,給了準確答應,高順當即就讓人就陶應帶到了隊伍前面,故意在下邳城下走過。
早有眺望到的小兵,跑去報告了陶謙。
此時的陶謙,正自擔心着他這個小兒子,得知消息,臉色頓時大變。
“好一個糜竺,竟敢將我兒送給楚城主。”
陶謙臉色難看至極,但他知道,現在不是算賬的時候。
現在該想的是,怎麼將兒子救出。
聽聞押送陶應的人並不多後,陶謙心動了起來。
“臧霸,你帶上五千人,前去救人,務必把公子平安救回來。”
臧霸有些遲疑,“可是主公,這要是他們的計謀,故意想引我們出城,如何是好?”
他們守軍本就不是很多,若他帶出去的人再中計被滅了,無異於雪上加霜。
“那樣得救,你不願意出馬,可是有別的想法?”
陶謙板起臉,質問起來。
自打之前孫觀被放回,他猜測過臧霸後,到現在嘴上雖然不說,心中卻依舊有點懷疑。
陳珪和陳登父子背叛的事,給他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陰影。
“臧霸不敢,臧霸這就去。”
聽到這話,臧霸無奈只得答應。
很快,臧霸就帶了五千人,從後面的城門出城,前去截擊高順。
而看到下邳城門打開,一彪軍衝來,高順忙讓陷陣營擺好陣勢,嚴陣以待。
等到了近前,看到果然是臧霸後,高順臉上露出了笑容。
“停,我先去交涉交涉。”
臧霸帶人到了近前,止住士兵,吩咐了一聲。
他來是帶人平安回去,不是帶屍體回去。
說罷,臧霸便拍馬,自己一個人來到了陣前。
而這邊,高順也和孫觀迎了上來。
看到孫觀並沒被控制,還一副和高順並駕齊驅的模樣後,臧霸臉色忍不住微變,心裏冒出一種不敢去想的想法。
莫非,仲臺他叛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