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她以爲,楚擎灝愛的人是安小媱,他不過是把路安瑤當成了安小媱的替身罷了。
可是現在,他移情別戀,愛上了路安瑤。
果然,男人都是見一個愛一個!
大渣男!
——
顧遠城站在一間木屋前。
四周,鳥語花香。
蜂飛蝶戀,泉水叮咚。
堪稱,人間仙境。
一個白髮長鬍子的老人從屋子裏走出來。
“阿城,你來了。”司徒空說。
“嗯,我來了,空老頭。”
司徒空瞪了他一眼,“沒大沒小。叫師父。”
“不叫。”顧遠城拒絕,“我不要做你徒弟。”
“爲什麼?”
“這個問題,我已經回答了你十年,沒興趣!”
司徒空噎了一口氣。
顧遠城問,“她怎麼樣了?”
“尚未清醒。”司徒空回。
顧遠城走進木屋,站在牀邊,看着躺在牀上昏迷不醒的女孩,眼眶微紅。
“她什麼時候能醒?”
司徒空搖了搖頭,“她身體無礙,子彈已取出,大概什麼時候能醒來,不太確定……”
顧遠城看着面色蒼白的女孩,他心疼得不得了。
那天,他的人找到了路安瑤,把她帶到司徒空的空靈谷裏。
空靈谷所處位置極其神祕,絕不會被外人發現。
路安瑤在這裏,是安全的。
他沒想到,楚擎灝這個恐怖的男人,居然爲了留住安瑤,開槍打在了她的腿上。
所幸他給她留的迷霧散用上了,否則,她不一定能逃得出楚擎灝的魔爪。
她是鐵了心要離開楚擎灝,所以,不顧一切的跳下了山崖。
也算是幸運,掉下去之後,被掛在了樹枝上。
要不然,那麼高的懸崖跳下去,後果難以想象。
那具腐爛的屍體,不過是他的傑作罷了!
自然,那幾個鑑定的機構驗出來的報告結果,也是他的手筆。
楚擎灝再怎麼強大,他顧遠城,也有能力應對。
“傷口幸好及時處理,否則被感染了,那就麻煩了。”司徒空說。
“安瑤,你一定要醒來。”顧遠城低低的說。
看得出他對路安瑤的關心,司徒空說,“阿城,你要做好心理準備,她極有可能……”
“不可能!她一定會醒來的。”顧遠城打斷了他的話。
司徒空嘆了一口氣,“放心,老頭子我可是醫神,一定治好她。”
顧遠城放下心來,“空老頭,她就拜託你了。”
“又要走?”司徒空嘆了一口氣,“就不能留下來陪老頭子我喝杯酒?”
“不了。我還有很多事情。”
顧遠城離開。
司徒空搖頭嘆氣,這輩子想讓阿城做他的徒兒,怕是難了。
他的目光落在路安瑤的身上,眼睛,亮了。
--
楚家。
一羣人坐在大堂裏。
“這算什麼事,爲了個女人,就忘記了自己責任?”
“他要是無法勝任楚家家主之位,就退出來!”
……
衆楚家人怨氣沖天。
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不得不爲大孫子解釋。
“阿灝不是那樣的人。”
“這幾年,他對集團的付出以及帶給集團的巨大利益,大家有目共睹。”
“大家給他一點時間。”
這些日子,楚擎灝對集團之事不聞不顧,日夜沉浸在喪妻之痛中。
假如再這麼下去,集團會變成一盤散沙,早對楚氏集團掌門人之位以及楚家家主之位虎視眈眈的其他楚家人,必然會蠢蠢欲動。
到時候,他們這一房的人,怕是直接被打壓。
“三天。再給他三天時間,要是他再不回來,楚氏和集團當家作主之人,必須換!”
所有人退去。
楚老爺子和楚老太太以及楚沉言留在了大堂裏。
楚沉言低頭給新娶的媳婦發信息,“寶寶,等等,我很快回來。”
楚老太太低頭一看,氣得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腦後,“我怎麼就生了你這麼一個戀愛腦的兒子!你兒子快死了,你也不關心關心他,就成日裏跟女人談情說愛。你說你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了,怎麼就這麼不靠譜……”
楚沉言的手機被拍飛。
他跳了起來,“媽,阿灝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知道嗎?他哪裏需要我關心?他恨不得我去死!”
“我現在也恨不得你去死!”楚老太太氣呼呼的說。
楚老爺子忙安慰她,“老婆別生氣了。這個老的練廢了,我們不是還有阿灝這個小的號嗎?他還可以練的。再不成,還有三個小小的。”
一個號練廢了,練第二個,第二個不行,第三個接着練,總有練成功的。
想到還在醫院監護室裏的三個重孫,楚老太太更氣,“我們家到底是造了什麼孽啊!”
“老婆,別生氣,生氣容易變老。”
楚老太太,“滾!”
她都七老八十了!
--
楚擎灝又坐到了懸崖邊上。
那羣傷好了忘了疼的兄弟們,又趕過來看熱鬧……哦,不,是趕過來勸他。
他們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灝爺。
癡情起來,連鬼都怕,鬼見了也要繞路走。
程子霖說,“阿灝真可憐。他又來等路安瑤了。”
傅沂嘆氣,“路安瑤果然是個災星,死了也不肯放過灝哥。”
賀自影搖頭,“我們得想辦法救救灝爺纔行。”
洛衛堯問,“怎麼救?”
付淇楓提出意見,“要不,把他運到南極,扔進冰水裏洗洗腦?”
雲落顏舉手,“好主意!”
雲青薇黑了臉,“你們是不是覺自己活膩了?”
幾個人問,“那怎麼辦?”
雲青薇摩了摩拳,“去把他打一頓,把他打醒!”
衆人,“……”
“你去!”
……
楚擎灝喝着酒。
神情頹廢。
可兄弟幾個的談話,一字不漏的全吹進了他的耳膜裏。
他突然扔了酒杯,起身,一步步,朝兄弟們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