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在沒有水的岸上胡蹦亂跳。
它張嘴大口呼吸。
它急需水分。
不知過了多久,當魚兒以爲自己要死的時候,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
雨越下越大。
岸上的水,越來越多。
魚兒藉着積水,一路蹦跳。
最後,它終於回到了水裏。
在水裏,自由的呼吸。
自由自在的游來游去。
直到累了,它進入了睡眠狀態。
——
路安瑤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
顧遠城坐在不遠處,他的面前,是一臺電腦。
他正對着電腦敲敲打打。
俊容嚴肅又認真。
看見路安瑤醒來,他起身,走到她的身邊,伸手將她抱進懷裏,“醒了?”
路安瑤臉紅心跳。
“累嗎?”男人啞聲問道。
路安瑤臉上更是滾燙的一片,“不……累……”
顧遠城輕笑了一聲。
“你最近在忙什麼?”路安瑤往他懷裏鑽了鑽,尋了個舒適的位置。
他的懷抱,總是讓人迷戀。
雖然已經是五個孩子的母親,可她沒談過戀愛,這是第一次。
顧遠城滿足了她對戀愛所有的期待。
如此的美好,美妙。
聞言,顧遠城俊臉又變得有些嚴肅了。
“小瑤,對不起,我還是沒能想起在哪裏見過你母親。不過,我找到了當年的目擊者。”
“目擊者?”路安瑤從他懷裏鑽出,仰起小臉,看着他。
顧遠城點點頭,“當年因爲那件事情,被人傳得沸沸揚揚,事實上,或許並非如此。”
傳言,百里荷不守婦道。
大着肚子跟陌生男人在大街上狂吻。
後又行苟且之事,導致大出血,胎兒早產。
“那個人在哪裏?我要去見他。”路安瑤急忙問道。
“好。我帶你去!”
——
一個小時後。
路安瑤同顧遠城來到了郊區一間破舊的屋子前。
屋子的四周,都是廢品。
一個五六十歲的婦人坐在門前,正在捆一堆廢紙。
一個二十六七歲的男子把新收來的廢紙從一輛破舊的三輪車上搬下來。
男子長得十分的高大帥氣,身上的衣服破舊,但收拾得乾乾淨淨。
只不過,他的一腿是坡着的。
看樣子,是一對母子。
“就是她。”顧遠城輕輕的說。
看見路安瑤和顧遠城,婦人擡起頭,“你們是來賣廢紙的嗎?”
男子聽見聲音,也走過來了。
不過,他的腿瘸得很厲害,不過幾米的距離,他挪了半天才挪過來。
“你們好。”男人面帶微笑的打了個招呼。
看婦人捆那堆廢紙有些費力,他便說,“媽,我來。”
說着,便蹲下身子,很快將廢紙片捆好。
動作很是麻利。
路安瑤說,“阿姨,您好,我們不是來賣廢紙的,是想跟您打聽一件事情。”
“阿姨,您還記得二十五年前的一件事情嗎?”路安瑤低低的說,“一個孕婦被人當街欺負,後來孕婦大出血……”
婦人一聽,細細想了一下,說,“記得。雖然過去這麼多年了,但是那件事我印象深刻。那個美孕婦被一個男人強摟,還強吻了她,孕婦拼命反抗,還拿出了刀要刺那男人。那個男人跑了,但是有個女人撞倒了孕婦……”
路安瑤臉色刷的一下子白了。
顧遠城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緊緊的。
路安瑤眼眶酸脹不已。
她就知道,母親不是傳說中的那般不堪。
是有人欺負她!
那個欺負她的男人是誰?
那個撞了她的女人又是誰?
“阿姨,您還記得那個男人和女人長什麼樣嗎?”路安瑤急忙問道。
“這麼久了,我哪裏還記得。就算是那個孕婦,我也記不起她的長相。但我記得,她長得非常漂亮,最我見過的最漂亮的女人。也難怪會遇流氓,因爲長得太漂亮了……”
“阿姨,謝謝您。”路安瑤哽咽道。
不管怎樣,母親的清白,有了人證。
“不用謝。”婦人呵呵一笑。
路安瑤看着這破舊的屋子,問,“阿姨,你們就住在這裏嗎?”
“嗯。是啊。阿姨大字不識幾個,很多年前從外地來這裏想找工作,沒找到,”婦人看了一眼已經走進了屋子裏的兒子,聲音異常的平靜,“後來被人強迫,生下了阿遠。這麼多年,我們相依爲命。小時候他被人欺負,腿疼,但是沒有錢給他治病,現在變成這個樣子,他找不到工作,更沒有女孩子喜歡他。是我這個做母親的錯……”
徐梅說着直抹眼淚。
徐正豪從裏屋走出來。
路安瑤看着他。
察覺到她的視線,徐正豪朝她微微一笑。
路安瑤開口道,“先生,介意我看看你的腿嗎?”
徐正豪愣,但還是點點頭,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路安瑤蹲在他的身邊,要他把褲腿挽起。
“你的腿,是哪裏不舒服?”她問。
“疼痛。整條腿都疼。”徐正豪說。
“我檢查一下。”
“好。”
過了一會,路安瑤說,“或許,我能治好你的腿疼。”
聞言,徐梅和徐正豪吃了一驚。
“真的嗎?”
路安瑤點頭,“嗯。”
她取出銀針,在徐正豪的腿上紮上了密密麻麻的銀針。
半個小時後,銀針收回。
“你走幾步看看。”
徐正豪站起身,他動了動右腿,睜大了眼睛,“真的不疼了!”
接着,他邁開了長腿,試着走了幾步。
居然不瘸了。
徐正豪眼睛一紅,“這位小姐,你……你是神醫!謝謝你!”
徐梅直接在路安瑤的面前跪下去,“小姐,謝謝你。”
路安瑤嚇得忙將她扶起,“阿姨,不必客氣。舉手之勞。我還要謝謝你,告訴我孕婦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