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伯母說道：“也不一定讓你養着，畢業了國家給分配工作，現在中專畢業生都喫香更別提大學生。人家有工作單位，再給分個房子，哪裏能用你養啊？搞不好等你老了的時候還要指望女兒呢。”
說完之後，似乎又怕杜雲多想，連忙跟杜雲解釋說，“我不是說兒媳婦不好，咱兩家情況不一樣，瑩瑩就跟我女兒一樣。”
很快，這個話題就掠過去。
屋子裏幾個女人說了一會話，孩子們也該上學了，而蘇瑩也不聊天了，直接去了慕老爺子那裏。
顧明棠送走客人，看了看時間，叫上霍影，乾脆去了暖陽服裝廠。
韓波還在安排工作，小雪正在整理行李。
如今還沒生產，不過機器已經到了，培訓依然在進行。
韓波進廠子，以前的廠長調走了，書記還是留了下來，並且乾的很來勁。
看到顧明棠來了，先是彙報工作，將態度擺的很正，然後就是帶着顧明棠去看機器還有培訓班。
顧明棠對於這個廠子沒插手太多，大方向給定好，按照目標朝前走就好。
只是沒想到，婁寶珠竟然也在培訓班。
霍影進了車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開始忙了起來，顧明棠轉了一圈，就和韓波還有書記進了辦公室。
書記和顧明棠說：“顧廠長，本來預計差不多有一百多人是要掉隊的，可沒想到大家積極性還很高，現在看，差不多都能被聘用，人會不會多了一些，如果多的話，咱們要不要將考覈的標準提高？”
“不用，咱們毛呢產品又接了幾批訂單，這些工人如果都能合格，那是最好不過，等轉過年咱們還要招學徒工呢。”
書記一聽這話就放心了。
這人吶，有的時候真的是被環境所影響。
都以爲那一百多人什麼都學不會，到最後也是個老大難。
畢竟當初承包下來的時候，說的就是這些工人都無條件接收，可是工廠不可能養閒人，大家都很努力，掙一樣的工資，你什麼都不做，別人心裏會不平衡。
到那時，這個廠子就會出問題，這一點書記心裏是清楚的。
有很多廠子就是這麼維持不下去的。
倒沒想到，真的是先進帶後進。
就連那些笨的學不明白的也找好了自己的位置。
單位有食堂，不管是做飯擇菜，打掃衛生，甚至運輸出力，不需要技術的活，有一些人已經提前和他這邊報備了。
但也跟着學的很來勁，書記又擔心到時候訂單少，大家賺不了幾個錢。
畢竟這回是按勞分配的原則。
有顧明棠這句話，他就放心了，倒也沒想到，還沒等生產呢，這訂單就來了，然後想起來在電視看到的展覽就會，又看着眼前兩個年輕的廠長，他突然覺得自己好像還能再幹十年。
——
顧明棠沒有想到，馮培玉竟然和他們同一時間到達的機場。
也沒有想到一起排隊進行安檢。
馮培玉看到顧明棠只冷笑着不說話。
而顧明棠轉過頭去，只當看不到。
三個律師臉上帶着輕鬆的笑容，老闆交代的任務完成了，他們也鬆了一口氣。
別管是普通旅客還是貴賓，都要排，都要排隊。
如今這個年代坐飛機的是極少數，即便是A城的機場，每天的航班也並不多，更別提飛往國際的了。
這架飛機是秦老的。
但他已經捐贈出來了。
其實秦老在這裏和在m國所享受的不一樣，可是秦老卻樂在其中，可能就是一種情懷吧。
也別管坐的是普通飛機還是專機，都要在一起排隊。
顧明棠和馮培玉眼神短暫交匯一下，隨後就各自分開，只當誰都不認識誰。
即便打招呼，顧明棠也沒時間和她說話。
在走之前開了一個會，和大家都熟悉了一下，格外關注了一下沈懷，果然像司農說的那樣，神情很是陰鬱，陰鬱的，好像都能滴出水來那種。
想來他很愛他的前妻。
甚至從來都沒有想過會以這種方式背叛他。
估計更多的時候，沈懷是一種複雜的情緒，他覺得因爲是自己的原因，導致出這種結果。
如果不是因爲家裏貢獻大，不定連累多少人。
更多時候，他覺得自己是個罪人。
但這人眼神還是很正的，心中自有他的原則，也可能安琪手裏的東西對於沈家很重要？
顧明棠只是想了一下，就拋到了腦後。
如果說大家不興奮那是假的，尤其他們還是專機，整個飛機都是自己人，有秦老同行，就感覺心裏特別有底。
興奮肯定是興奮的，排隊的時候一個個都有些迫不及待。
馮培玉和三個律師還有助理保鏢是在參觀學習考察團的前面。
馮培玉後面站着的是沈懷，沈懷後面是司農。
顧明棠在他們兩個人的身後。
秦老年齡大直接被送去休息室。
本來秦老是讓秦良帶着秦雪飛來A城。
可惜，秦雪飛死活不同意，秦良更不想來。
所以秦元祥和秦娜娜也跟着一起回去。
這兩個人不排隊，堅持要跟着爺爺，不少東西就都大傢伙幫着拿了。
他們看到顧明棠的時候，只是把臉扭過去，只當不認識。
畢竟他們不屬於考察團的人。
可這兩個人對顧明棠有着極力壓抑的敵意。
顧明棠只是瞄了一眼，並沒有放在心上，下了飛機之後，這兩個人就回家了，與考察團並沒有關係。
顧明棠也懶得搭理他們。
這邊排隊一個一個的過。
兩個律師先過去的，然後是馮培玉。
一切都很正常，但是在馮培玉箱子過安檢的時候，忽然間提示器發出了滴滴的警報聲。
如今機場和幾十年後的機場還是有一些區別。
就是安檢這邊是第二關，行李和人一起檢查。
第一關是檢查證件。
東西齊全合格了才能到安檢那邊去。
於是，本來有序的隊伍，忽然之間就都停住了動作。
所有人都看向發出滴滴叫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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