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清是嘲諷還是冷笑。
“媽，你怎麼那麼天真呢？他要是對我是真心的，就不可能跟顧小雪處對象。”
“那他爲什麼要這麼對你，難道是他知道了當年……”
祝晗芝臉色一變，忽然壓低了聲音，“媽，你在胡說什麼？”
趙娟臉色陰沉下來，低下頭沒有吭聲。
祝晗芝這才緩和了聲音，說道，“媽，這什麼時候了，你可千萬不要胡說八道，過去的就都過去了，再說我爸又沒做什麼。”
母女兩個在屋裏說話時壓低了聲音，在外面的老祝，但還是不可避免的聽到了。
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可看到天真無邪的小外孫女的時候，漸漸的臉色又恢復了正常。
如今馮培玉已經進去都快一年的時間，也沒人提及當年馮培玉的父親拿錢堵自己的嘴和威脅自己的事。
想來這不是什麼光彩的事。
他的身體其實現在已經不怎麼好了，要麼說這人呢，要做惡人就做一個純粹的惡人，沒有一絲情感的惡人，要不你就真的做個好人，不要做一點問心有愧的事。
那年並不是說沒人看到，他看到兩個小姑娘在河邊說話，他也看到了那個姓趙的小姑娘掉進了清水河裏。
清水河名副其實，可能早年間真就是一條很清澈的河，可是現在卻渾濁的很。
馮培玉並沒去救掉進河裏的小趙姑娘。而是當時就跑掉了。
他跑到跟前一看，早就沒有了那姑娘的影子，然後他就去了馮家，馮培玉的父親給了他1000元錢，讓他趕緊調走，這件事情要永遠閉嘴，不要和任何人講。
然後他就帶着妻子兒女調去了馮培玉父親給安排的城市，不得不說，那時候馮培玉的父親的家族的確很有能力，雖然談不上手眼通天，但是也絕對不是一般人可比。
那時候他在這個大院裏就是普通的職工，是在後勤的。
可是現在的他很後悔，如果當年他將實情說出來，他家肯定不是眼前的光景，他也不會遭受良心譴責這麼多年。
事情過去這麼多年，已經真相大白，馮培玉也進去了。
而他的身體也不怎麼好，去醫生那裏看，只是說他肝鬱氣滯，讓他放鬆心懷，多想想好事情，快樂的事兒，壓力不要太大。
老祝咬了咬牙，頂着外孫女進了屋子，讓她去書房好好寫作業，而他則是和祝晗芝說，“別管蘇城現在是利用你還是怎麼的，你就配合着就好。”
祝晗芝看着父親已經白了的頭髮，其實很多時候她也在想，如果當年自己勇敢一點，當知道這件事情之後，就讓爸爸媽媽趕緊去告訴蘇家人趙楠失蹤的真相。
那麼現在肯定不是這種局面。
可是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一切都已成定局，人生不能重來，她的父母也爲她操碎了心，如今還要幫她照顧孩子，什麼埋怨的話都說不出來。
先這樣吧。
她知道蘇城對自己到底如何。
可是他們兩個畢竟從小就認識，還有過那麼一段。
如果他因爲曾經入獄的事兒不想跟顧小雪在一起，她是想嫁給他的，過去的事情顯然不會再有人說出來。
現在他們和蘇家都沒有一點聯繫。
馮培玉又沒因爲這件事情坐牢，她是因爲別的事情。
爸爸已經滿頭白髮，身體還不好，這些年就跟坐牢有什麼區別？
雖然這樣想着，可是祝晗芝覺得心裏好像堵了一團棉花，上不去，下不來，特別的難受。
十八歲之前，她覺得自己是幸福的快樂的，跟那些小衚衕的女孩子比，她住在大院裏，家裏房子寬敞，爸爸媽媽只有她一個女兒。學校裏，她和蘇城玩的還好，可是十八歲之後，她的人生整個就變了，然後一步錯步步錯，一直錯到現在。
現在她也終於明白，女人吶，要有一技之長，也要靠自己。
只有自己立了起來，想要的東西才能順利的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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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件事情裏最主要的當事人之一顧小雪，從韓波那裏知道棠棠來了，本能的就覺得有一半是爲自己來的，於是第二天上午她就跑去了國科大院。
如今的國科大院很快就要完成整體遷移，然後大院這片地域地區就會劃歸農科所管理。
但這實際是一個專門成立的特殊部門，爲了掩人耳目，這裏會大量的種植花草樹木，然後若干年後，這裏真的就會變成一個新興的花草樹木種類品種繁多的城市中的植物園。
但這是一項很長期的工作，據說投入也不小，不過有各個單位捐贈款項，還有一些城市裏的植物所研究所慷慨的捐贈估計成本會降到很低。
只有這樣才能將埋藏在下面的寶藏給弄出來。
聽陸老爺子說，估計今年秋天就該搬走了。
不過是整體搬遷，以前那是計劃，本來是想當年就搬走的，可是因爲發生了一些變故，不得不延遲到今年才正式的執行。
據說新的國科大院馬上就交工了。
這一次，顧明棠也是準備將一些東西打包好放在房間裏，搬家的時候，老爺子他們會輕鬆一些。
還有一些東西可以直接放在空間裏。
顧明棠正在收拾東西，接到電話說小雪要過來，所以她就不準備出去了，讓小雪直接到大院來就可以。
姐妹兩個見面也沒說太多，因爲她們上次見面也不過是三個月前。
顧明棠直接問她，“這兩天你們兩個怎麼樣？”
顧小雪愣了一下，然後才反應過來，“哦，你說的是我和蘇城吧，就那樣唄，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嗯……這個東西也不能強求，我看得開的，你不用擔心，也別翻來覆去的問，問的多了反倒放不下了。”
顧明棠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要是問多了，還是給你增加壓力了？”
顧小雪眼睛眨了眨，說顧明棠，“我這件事情總是有辦法解決的，蘇城他估計是有什麼別的事情，等我問出來之後應該問題就解決了，可如果他就是不想和我處了，那我也沒辦法勉強人家，對不對？”
顧明棠看着小雪，嗯，很好，看得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