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他見自己僅用一句話,便令得這個叫陳陽的小子面上現出驚詫,不由心頭愈發得意。
“陳師弟放心,師兄以性命擔保,那酒裏沒毒。”
某一刻,或許是覺陳陽表現已難令自己興奮,李修涯方悠悠開口,同時放緩了語氣。
可是,就在陳陽也同時松下口氣的時候,這個假丹境修士卻陡然語氣一轉,說出了另一句令人心驚的話。
“那酒裏雖然沒毒,可也保不齊師兄將毒下在了他處呀,哈哈哈……”
他這句話剛剛說畢,陳陽這廂就立覺腦袋嗡的一暈,同時以他肚腹爲中心,一股洶涌的痛感驀然爆發,在極短的時間內便席捲至了四肢百骸。
“咳……”
猝不及防的痛感侵襲下,陳陽悶哼一聲,“撲通”一下半跪在地。
“這毒……是什麼時候……”
話說在這一刻,陳大審屍官心頭是真有些震驚了,所以他此刻無論是表情還是言語皆不再作假。
不過,口中話語剛剛問出一半,陳陽腦中便靈光一閃,驀然想到了這毒是何時所中。
“是那根燃香?!”
“哼哼,陳師弟到是聰明的很,不用師兄提醒便想到了那香中有毒!不錯,李某先前確實在那根燃香裏摻了些落魂散。之所以如此,確實就如師弟你所想那般,是爲了更好的控制你等。”
“只是就連李某也未想到,陳師弟你剛剛加入滅魔六隊,就敢公然忤逆李某,連李某賜下的酒也敢不喝,這真是有些……不知死活啊。”
李修涯說出此話時,嘴角掛着一絲冷笑,眸中也蘊滿着玩味,不知是在打什麼主意。
而對陳陽而言,此刻已覺沒多少藏拙的必要了。
於是他便忍着身上疼痛,擡頭直盯着李修涯,冷冷問道:“好吧,這次算陳某栽於你手了,說吧,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要怎樣?”
看到陳陽言語間貌似服了軟,李修涯眸光登時大熾,他微躬着身體,緩緩走近陳陽。同時左手前伸,輕輕撫上陳陽肩膀。
“陳師弟雖說戒心是重了些,卻生了一身好皮囊,只要答應師兄一次,師兄便立刻幫你將身上之毒解開……”
艹!
這一刻,不等李修涯將口中話說盡,陳陽便渾身劇烈一抖將搭在肩頭的那隻手掌震落。
他猛地擡起頭,雙眸不可置信得看着李修涯,實在是難以將眼前這名假丹境修士與凡俗那些令人噁心的龍陽之輩聯繫在一起。
‘怪不得!怪不得審屍楚花容時,在那女修與李修涯歡好之際,這姓李的常不喜從正門而入卻偏愛走穀道,原來根源皆在這裏……’
陳陽心頭有所恍然間,李修涯面上卻沒有絲毫手掌被陳陽震落的惱怒,他笑嘻嘻擡起手,欲再次抓向陳陽肩膀,同時嘴裏還絮叨着:“這落魂散的毒啊,可是纏人的緊,若不盡快將其壓制,師弟你就得長久忍受疼痛。所以說啊,這次你還是從了師兄吧……啊!”
此刻在這片林地裏,陳陽固然渾身劇痛一時難以站立,可這假丹境界的李修涯也不知怎的竟也驀然間雙手抱腹,躺在地上打起了滾。
並且看李修涯那張瞬間變得慘白,且血管鼓起佈滿冷汗的面龐,很容易就能推斷出其此刻承受的痛楚還要遠超陳陽!
“這……這是什麼毒?!究竟在……什麼……時候?!”
這一刻,李修涯心頭驚懼,竟是將陳陽剛剛問他的話給反問了回去。
想想也是,此刻這片林地裏也就他和陳陽二人。既然他對陳陽不軌於先,那此刻身上所受的苦楚便定然是陳陽對他的報復!
只是,任憑李修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自己到底是在哪處地方出了紕漏。
畢竟,今日纔是他與陳陽相見的第一天啊!就算這小子有真君修爲,也絕不可能於不知不覺間將他李修涯傷害至此。
另外,方纔這劇毒剛發作時李修涯已然嘗試過了,在雙腿間那活兒疼痛欲炸裂的同時,他身上法力竟也調動不起一絲。所以說,他眼下所中之毒極不尋常,說是毒素,實則更偏向於某種從未聽說過的禁制。
“呼——呼——就連李師兄你也……你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毒麼?”
此刻,因李修涯身上某處零件劇痛,放緩了對陳陽體內落魂散之毒的催動,陳大審屍官疼痛稍緩下,終於慢慢站起身來。
眼下局勢對陳陽而言,可謂是攻守之勢易轉,若他趁此機會滅殺李修涯,當是輕而易舉之事。
可是經過一番思慮後,陳陽卻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打算。
此時殺李修涯簡單,可滅殺此人後的收尾工作卻是極難。
話說方纔從六號洞府出來時,可不止一人看到他和李修涯相偕同行。若是之後只有他一人返回,那用屁股想,也知李修涯之死與他陳某人脫不了干係。
另外,即便陳陽真將這姓李的殺死,且運氣爆棚沒有受到什麼牽連。那以開陽真君的做派,定然會再設新計來將他陳陽除去!
“若真是那樣,還不如留這李修涯一條狗命,最起碼,哥眼下已知這人底細。只要謹慎些,當能保證性命無虞,當然了,這還需求些籌碼來引爲威懾……”
心中主意既定,陳陽當即緩緩蹲下,臉上擠出笑意,看向依舊在地上痛至打滾的假丹修士。
“李師兄,想來你那寶貝該是壞了,不如割了它吧。”
“你小子!休……休得猖狂。快告……告訴我,這,這是什麼禁制?”
“什麼禁制?呵呵,不知師兄聽沒聽說過情絲之毒。”
“情絲……之毒?!”
“不錯!聽說這種劇毒禁制乃魔道合歡宗祕傳,魔道女修在與人歡好之際,常喜歡將這種毒禁下於男子體內!”
“當然了,若是尋常魔女,以師兄假丹境的修爲自是不可能中招。可若是下禁之人,擁有百年難遇的‘顛龍倒鳳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