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破爛張·古董傳奇 >第431章。 晚晴老人
    “獨眼王你個老登”

    “你明白啥叫另有乾坤,斗大的字認不出五個,還他媽裝先生”

    “破爛張你個龜孫”

    “你能認識幾個,別人不瞭解你,我可瞭解,五科考98,你有啥資格教訓老子。”

    不甘示弱的獨眼王反脣相譏,隨後喝了一大口散白。

    “山杏甜”

    “山杏酸”

    “山杏出牆兒把頭探…”

    嘴特別損的月生做了個鬼臉,看向獨眼王唱起了打油詩。

    這場小型鬥寶比賽,對月生來說至關重要,也是一戰成名的最佳時機。

    但凡與自己唱反調者,皆格殺勿論。

    “你大爺!”

    獨眼王聽後氣的怒目圓睜,暴跳如雷,恨不得把月生就地正法。

    兒時的月生,把定窯龍紋盤賣給了獨眼王,那可是李老光棍兒的偏愛。

    獨眼王如獲至寶,就差摟被窩裏。

    小媳婦山杏詭計多端,嫁給他就是圖他有點名氣有點小錢!

    早就心猿意馬的她,別的都沒看上,唯獨把定窯龍紋盤藏了起來。

    日子不溫不火過了幾年,她與村長的風流韻事,還是不脛而走!

    這是獨眼王的心結,無論是誰,只要提起紅杏出牆,他必定怒髮衝冠。

    而月生顧不上那麼多,挑撥離間者,就別怪小爺針鋒相對。

    酒勁後涌的獨眼王,連飲三杯白酒。

    “我說的有錯嗎?”

    “岡本先生篤定佛珠奪冠,那其中必是另有乾坤!”

    沒等月生說話……

    閉目凝神的岡本健次郎,插話道。

    “沒錯,就是另有乾坤!”

    衆人聞聲,紛紛投來詫異的眼神,三三兩兩的湊到一起交頭接耳。

    “哼…”

    “無非一串百年星月菩提,外加三顆虎牙天珠,撐死七十萬上下,還能有啥玄機?”

    “我說翠張!”

    “你別倚老賣老,岡本那可是收藏大鱷,就你那馬眼睛。”翠張瞅了瞅片白,不屑道。

    “你以爲我是厚顏無恥的李老翠,熱臉貼冷屁股”

    “大爺!”

    “我管他什麼大鱷小鱷,就事論事!”

    片白撣了撣菸灰,唏噓道。

    “你跟李老翠一個德性,岡本要是去你店裏,你都得笑岔氣!”

    “我呸…呸呸呸!”

    翠張朝片白連啐了好幾口。

    “盛京城內也不打聽打聽”

    “誰不知道我翠張的爆脾氣,岡本鐵本,我認識他是哪根蔥,爺爺成名時,他還撒尿和泥吶。”

    片白也是古玩行的老人,擅長瓷器鑑定,成立了瓷片博物館,揚名古玩街,因此人送雅號“片白”。

    他最見不慣翠張吹牛逼。

    “行啦…”

    “不就五萬撿了件翡翠如意嗎!轉手賣了一百二十萬,至於老掛在嘴邊,都他媽老黃曆了。”

    翠張的成名,確實是因爲一件翠如意。

    但凡在古玩行混出點模樣,都會有個雅號,提本名卻少有人知。

    比如破爛張、道了去、大白話、老鬼、黃老邪、瞎眼趙、疤瘌眼、瞎三……

    話說九幾年,百業待興!

    在機牀廠幹不下去的張小嘴,一拍桌子:“爺爺他媽的不幹了,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我就不信,大活人還能讓尿憋死。”

    這是他臨出廠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然而!

    理想是豐滿的!

    現實是骨感的!

    只會車牀手藝的他,兩眼一抹黑,連找了幾個地方,不是嫌他老,就是嫌他自視甚高。

    在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裏,張小嘴整夜借酒消愁,酩酊大醉。

    “龜兒子,你就喝吧,早晚喝死你…”

    年事已高的張大嘴,祖祖輩輩都是靠手藝喫飯,到了這一代,也是算是子承父業,託關係,找門子,好不容易進了機牀三廠。

    但張小嘴卻不學無術,遊手好閒,今天偷根鋼條,明天順根鐵釘,就爲能喝上口老燒。

    終歸紙包不住火,東窗事發,他的苟且行徑,被值班主任逮個正着。

    “你走吧,我是看在你家老爺子面上,要不然夠你喝一壺的。”

    每逢張小嘴酒醉後,他便想起車間主任的諷刺。

    “我張小嘴心不甘,早晚有一天小爺出人頭地,讓你們看看。”

    媳婦見他爛醉如泥不省人事,哭天抹淚道。

    “算老孃瞎了眼,看上你這個不爭氣的東西!”

    說完後,便帶着孩子另嫁他人!

    這件事,觸動了張小嘴的逆鱗!

    他發誓,不混出點名堂,絕不爲人!

    至此以後,古玩行中,便多出了一位主營老翡翠,人送雅號的“翠張”。

    岡本一見店內人聲嘈雜,打亂了他的計劃,急忙安撫道。

    “古玩行藏龍臥虎,珍寶往往隱藏在眼皮子下…”

    “大家也都好奇?”

    “爲什麼我推薦佛珠奪魁?”

    “百年的星月菩提,也就十萬,三顆虎牙天珠最多七十萬。”

    “但是……”

    岡本看向了衣衫襤褸的破爛張_

    月生也望向了西裝筆挺的岡本_

    “但是啥?”

    “別大喘氣,有話說,有屁放,小爺還要趕二路汽車吶……”

    二人鬥法已數年有餘,不相伯仲。

    而岡本

    依舊是那個容光煥發的收藏大家。

    而月生

    卻衆叛親離鋃鐺入獄,從風頭無兩的破爛張,變回囊中羞澀的小癟三。

    冥冥之中自有註定,這也是宿命!

    “想必大家都聽說過弘一法師,”岡本拿起了佛珠。

    始終盯着司徒雲朵看的劉豆豆,也湊了過來。

    “弘一法師,我知道,本名李叔同!”

    “劉少說的沒錯,就是李叔同。”

    岡本漫不經心點了點頭。

    “他又名李息霜、李岸、李良、譜名文濤,幼名成蹊,學名廣侯,字息霜,別號漱筒。”

    “是著名的音樂家,美術教育家,書法家,戲劇活動家,也是話劇的開拓者之一。”

    “他早年留學日本,歸國後,擔任過教師,編輯之職,後剃度爲僧…”

    “法名演音,號弘一,晚號晚晴老人,後被人尊稱爲弘一法師。”

    口若懸河,滔滔不絕的岡本健次郎。

    長篇大論地講述了弘一法師跌宕起伏的一生……

    瞎三早已爛醉醺醺,他東倒西歪道。

    “龜兒子,你寫小說吶!一個名字你他孃的編了一大串雅號,我他大爺的聽迷糊啦,一串破珠子,跟弘一法師有毛關係。”

    “瞎三,你給我閉嘴,”心生厭煩的陳有志督促道。

    “你讓他說!”

    岡本擺了擺手,輕輕擦了一下佛頭。

    原本黯淡無光的珠串!

    瞬間光亮如新……

    “晚晴老人”四個微雕小字,映入衆人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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