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玩行裏有不成文的規矩，只有圈內的人士清楚和遵守規則，如果同行帶來客人，會給這個領路人提百分之十的成，如果生意金額較大，提成就會相應減少，”
“也有不守規矩喫獨食的，沒成交前說的好好的客氣的像個孫子，一旦生意成交，立馬翻臉，瞬間變成爺的姿態裝傻充愣，絕口不提分成的事。”
破爛張點了顆煙，沒有遞給陳有志，他就明白了，給你臉！…你得要…但不能太過。
張姐看了看破爛張，語氣輕鬆的說道：“我在陳哥那也挑選過貨物，自然是相熟的…！”
這明顯是在替陳有志解圍，化解尷尬之意，既然都這麼說了，破爛張也就不好撂臉子了……。
陳有志自己拿出顆煙，深吸了兩口：“張老弟你千萬別多想，你們在談生意，正常我不應該在場！我老陳最守規矩了。”
裏屋卻傳來了一聲嘆息…低沉的嗓音罵道：“你大爺………！”
只聞其聲不見其人，也就沒法對號入座了，陳大白話臊的滿臉通紅，語調又降下幾分說道：
“真的張老弟，昨天張姐就來我店裏了，我真的跟她說了，你可以去勝德堂看看，張老弟那物件都是精品，送人最理想不過了！”
張姐提了提包，應了那句話，帶金錶的老拍腿，紋身的老嫌熱，拿好包的老怕髒…。
張姐聽後，點了點頭，破爛張心裏能不明白嗎？這是在他家店裏沒相中物件，就順手做個人情！
“破爛張”用笑意的眼光看着大白話，心裏卻罵着“他媽的老犢子，小爺我看你是鄰居，忍讓你，等讓我抓住你小辮子的。”
“小爺我拔光了你的毛，全身的毛都拔乾淨了………！”…但面部微笑不變。
既然話已至此，那就展示貨物吧……！
張姐您看：“我給您推薦的是我師父珍藏的一件清代白玉牌子！”
陳大白話一雙鼠眼左右的晃悠，心想這小子啥時候冒出來一個師父啦？真能扯犢子……！
“是嗎？那我倒要看一看，正好陳哥也在，還能幫我掌掌眼……！”
兩人這是互利互惠了，在利益面前瞬間達成了同盟！
張姐手裏拿着白玉牌子，上下左右的看，一時沒看明白：
“我說張老弟？這玉倒是很白，也很油潤，翡翠玉石我道懂得一些！就是沒看明白………這是何意？”
陳大白話兒興致勃勃的剛要開口，嘴巴都張開了一個o型！
破爛張一個泠冽寒霜的刺骨眼神，面無表情的看了一眼陳有志，老雞賊瞬間閉上了嘴，不在言語…。
老叫花子又發出了一聲低沉：“老雞賊，卸了你的腿…！”
張姐眼神中有些驚訝之色？破爛張笑了笑：
“沒事，朋友在裏屋打遊戲吶！入戲了……！”呵呵！
破爛張點了顆煙，給大長腿倒了杯茶。順手把陳有志的茶杯扣了過來……還打趣的說道：“陳哥您不渴對吧！眼中閃現出一道寒光！”
嚇得陳大白話一個機靈，連連點頭示意：“……我不渴……不渴！”
破爛張沉吟片刻，瞬間又笑道：
又冷不防的提高調門：“……對吧陳哥？”
這一句冷不防的提問，瞬間嚇得陳大白話一個趔趄，差點掉下了沙發……！
陳大白話瑟瑟發抖的說：“啊………啊…對…張老弟說的對，就是…就是這麼個道理！”
陳有志心裏舉棋不定進退兩難，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當場…“社死”
大長腿也是嘴角微微一笑，對眼前這個年紀不大的小夥子，又萌生些許好感！
雞賊的“破爛張”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看到時機成熟，掐滅了菸頭：
“這是一件和田白玉的牌子，年份清中期，特點就是沒有工藝，也稱平安無事牌！”
“古人制玉，追求的是完美無瑕，難得遇見一塊上等的籽料，所以就不在上面雕刻工了。”
陳大白話怯怯的接話道：
“張姐這個我得插一句話！……張老弟這個說的，那絕對是真理，美玉無瑕……平安無事！寓意也好！”
大長腿擡眼看了看陳有志，又看了看手中的玉牌，沒有說話，略加思索的問：
“那這個價格吶？我還真感覺有雕刻花紋的好，顯得貴氣？”
““破爛張”那從小就精明，哪能給她機會思考啊？這個玉牌市價也就在15萬左右，既然你是高傲的肥羊，那就別怪小爺我心黑了……！”
裝逼是要付出代價的……！
破爛張也喝了口茶：
“首先您是要送給一位領導，那領導一定是盼望平安無事，仕途升遷了！所以您送這件就是恰到好處，還有就是，這位領導一定是很有品味的！”
長腿美女點了點頭。
“所以他一定會喜歡這件禮物的，你知道古人雕刻玉器的用意嗎？其實很多是爲了掩蓋玉質本身的柳裂，只有這種特別完美的玉料，雕刻一刀都顯得多餘……！”
“美女我講的明白嗎？……您理解了嗎？”
“32萬。價格就不要講了，陳哥也是老行家了，肯定知道這玉牌市面上少見。”
陳有志接過玉牌，看了看向張姐點頭稱是。
“呵呵，小夥子不但人長得精神，這理論還一套一套的，姐姐我認可了。”
“你說的確實在理……就是吧？”語氣停頓了一下……！
“既然陳哥也在，你們又是鄰居，怎麼也得有個優惠不是！”“……你說那陳老闆？”
把球踢給了陳有志，這可把陳大白話難住了！怎麼說都不恰當……！
“陳有志心裏合計“破爛張”真是人小鬼大！……大爺的！十萬的東西他卻獅子大開口，開價32萬！買家還他媽的喜歡！這可讓我怎麼說啊？”
我就是賣個好，爲了弄點油水，這他媽的弄的像風箱裏的老鼠，兩面挨巴掌！
大白話磕磕巴巴的說道：“這個吧！……東西是真心的不錯，但是價格吧？…就得看張姐您自己的預算了……我感覺張老弟會給我點薄面……。”
抽了口煙的大白話又偷偷的看了看破爛張。
破爛張此時內心罵道你大爺的，這他媽跟我一個年紀的你叫人家姐，你個老雞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