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端坐在“鎮龍堂”內的劉豆豆,卻似笑非笑,玄妙的神情,演繹的淋漓盡致……
他安排好了收網行動,責令有關人員,徹查當年的紅山盜寶大案。
這件事並非他一人之力,身後的影子,可謂等閒!
其舅舅的祕書,雖然沒有明確指示,但是爲他站臺,就已說明了一切……
一百萬的預付款,早已安排好的釣魚計劃,這就是導火索,這就是爆炸前的寧靜!
紅山玉器很難界定它的出處,傳世的物件可謂鳳毛麟角,市面所見,皆爲出土之物……
哪怕不是你親自盜掘,也理不清那份羅亂。
只要涉嫌買賣,都會揹負盜掘的嫌疑,破爛張要不是等米下鍋,囊中羞澀,絕不會遇人不淑,識人不明,大意失荊州……
就在他數着紅包,沾沾自喜,以爲運氣失而復得時!買家就帶着客人,緩步而至……
貨款還差四百萬,五億的債務已經交涉完畢,鬆了一口的他,如果再進賬數百萬,他便會如魚得水,虎入深山……
“張老闆久等了!”
買家開口一笑,伸出了右手,城府極深的買家,沒有一絲的慌亂,指着身邊同行的人員介紹道:
“這位是京城來的掌眼師傅“李雲風”,就是因爲等他,所以耽擱了一些時日…
張兄不會見怪吧?”
“哪裏話,辦事仔細一些,對你我都好。”
破爛張熱情洋溢的請客人們入座。
人一旦眼中只有金錢時,就會喪失理智,喪失判斷,他沒有留意客人所攜帶的隱形記錄儀。
誰也想不到,剛從大局脫身而出的破爛張,即將面臨前所未有的挑戰……
二人落座後,李師傅默默的環顧四周,而後讚歎道:“久聞張老闆的大名,今日得見,實屬幸會!”
“您認識我?”破爛張面露狐疑。
“呵呵!千億紅翡驚天現,震顫四九城的破爛張誰人不知,誰人不識…。”
李雲風淡淡一笑,講述了當年的一段過往。
因那場賭石會,他也身在其中,見證了“紅翡”現世的詭異之舉,又被“宋一鳴”以千億的高價購入囊中,這段傳奇,在當時的四九城,可謂人盡皆知……
“破爛張”打消了疑慮,給二人倒了一杯茶,打起了太極:“古玩行就是這樣,機會平等,撿漏與打眼的事,也司空見慣,不提也罷……”
此時正在徹查宋家的洗錢之事,他也怕節外生枝,所以含糊的應了一句。
“李雲風”似乎不想錯過這個話茬:“那件血翡翠確實罕見,見者有幸,也是我親眼目睹,因此老弟的大名,如雷貫耳
我方纔又看了一眼您的收藏,真是大開眼界,英雄年少,名不虛傳……”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李雲風的一席話,讓內心空洞的破爛張,有了幾許欣慰,煩事纏身的他,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李先生過譽啦!那都是往事,不足掛齒……”
小地方出身的破爛張,難免有着一絲市儈的心境,進而他笑得更燦,放下了戒心。
客人見他倆聊的正興,也未打擾,自顧的品着茶抽着煙。
“張老闆雖然年紀不大,想必入行坡早吧…?”
李雲風趁機深入,想要打開他的話匣。
他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劉家的智囊之一,深得劉家信任,想要瓦解樹大根深的家族,談何容易,雖然宋家兵敗如山,但其枝枝杈杈,也不容小覷……
盤踞京城多年的宋家,勢力範圍甚廣,他舅舅剛剛進入京城執政,想要坐穩寶座,必須剷草除根,已決後患。
這就是步入仕途的可怕之處!
打開話匣的破爛張,興致正濃,言辭婉轉道:“說起入行,確實很早,我兒時就喜好收藏,十幾歲就步入了古玩市場,
唉!
時間似水,白駒過隙,一轉眼好多年過去了。”
“哈哈哈!”李雲風朗聲大笑:“老弟很有趣,雖然年輕,但卻老成持重,八二年的花生米…”
買家見他倆聊的如火如荼,急忙插了一句道:“八二年的花生米,此話何意?”
“老仁一個!”
三人瞬間笑作一團,笑聲瀰漫了勝德堂!
氣氛的融洽,使得孤家寡人的破爛張,就像遇見了知己,笑的沒心沒肺,掃去了心底的一絲陰霾。
就連被甩的情緒,也雲開霧散……
越聊越透,越聊越開心的他,取來了一瓶茅臺:“今天聊的開心,如果二位哥哥不介意的話,咱們就暢飲幾杯。”
片刻後,酒菜上桌,三人日漸熟絡,推杯換盞,袒露心扉。
“聽說老弟還有一位“祖爺”師父?”李雲風藉着酒勁問道。
買家也是大感好奇:“老弟就給講講吧,其實那位祖爺,我也有所耳聞。”
與此同時,陳有志正在宴請“曲老六”,他倆一丘之貉,都是口蜜腹劍之徒,爲了己利,哪怕叫爹罵娘,也在所不惜!
“韓哥,聽說破爛張那小子要出事?不知是真是假?”
剛從外地回來的“曲老六”,早年就與“破爛張”有過節,因他的朋友要買一件瓷瓶,“小破爛”沒有給老六面子,進而“老六”懷恨在心,處處編排,逢人便講,把“破爛張”貶低的一無是處,人品極劣……
“疤瘌眼”冷哼道:“你也聽說啦!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老六我跟你講,那小子這次怕是凶多吉少,背後有人要弄他,聽說背景深厚。”
“曲老六”一臉竊喜,幸災樂禍道:“那小子就不是好嘚瑟,有今天算他活該。”
此時的“破爛張”,酒逢正酣,不假思索,脫口而出道:
“說說也無妨!”
“祖爺確實是我的師父………”
話音未落,窗外突然雷聲大作,雪天打雷,“雷打雪”的反常現象,似乎預示着大事臨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