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破爛張·古董傳奇 >第422章。 品古論今
    此時震家老菜館內座無虛席!把少東家震雲樂的前仰後合……

    看熱鬧的同行,喫飯的賓客,聽聞舉行鬥寶比賽,大家都紛至沓來。

    而此時,集珍閣內卻是一陣騷動。

    “爸…你醒啦?快睜開眼看看我是誰!”

    久病纏身的瞎眼趙,手指微微顫抖,眼角處流下了一行清淚。

    趙一笑望着臥牀不起的老父親,喜極而泣,抽動的下顎,難掩內心那份悲傷。

    因爲陳世楣去外地看貨,老掌櫃也就沒有服下他所熬製的中藥,進而病情好轉。

    怎奈毒氣侵入骨髓,迴光返照罷了……

    “魏叔您看看,我爸的病情如何?”

    魏崇明把手指搭在瞎眼趙的脈搏上,閉目凝神,良久後,一聲嘆息。

    他緩慢的睜開眼睛,望向趙一笑道。

    “準備後事吧,時日不多了……”

    “怎麼可能,我爸的手指還在動啊?”

    趙一笑跪在老父親的牀前,不可置信的問道。

    “迴光返照千江月,覆命歸根一點春!

    唉……老夫也是無能爲力,聽天由命吧。”

    在盛京城,提起魏崇明的大號,可以說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有當代華佗的美譽。

    早年他與瞎眼趙有過一面之緣,二人相談甚歡,有知己的之緣。

    不曾想,一別數年,瞎眼趙卻危在旦夕,體內存留着最後一口氣,支撐着他的那份不甘……

    中醫行內都瞭解魏老,他爲人古怪,一語驚人,凡是他定準的事,至今還沒有偏差。

    “此乃一株百年的老山參,你給趙老服下,也算了卻我與你父親的一場知己情。”

    這是魏老臨行前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趙一笑癱軟如泥,強撐着送走了魏崇明,轉身後,卻淚如雨下。

    “老天爺,你睜開眼看看,救救我的父親,哪怕我少活幾年……”

    此時屋內就她跟瞎眼趙兩人,再也掩飾不住的情緒,瞬間宣泄。

    與此同時,月生的右眼跳了一下,他不由心緒波動,煩躁焦慮……

    “都別惹我,小爺心裏不爽,贏爾等鼠輩,一個破馬紮足矣!”

    雖然他眉頭緊鎖,心情沉重,但置身賭局之中,也就沒有多想什麼!

    岡本健次郎面無表情的凝視着他,思忖了片刻:“既然你想出醜,那就隨你。”

    “岡本先生,我們華夏有句古語!良言難勸該死鬼,慈悲不度自絕人!

    誰輸了都是要付出代價,這便是天道……”

    劉豆豆又點燃一柱檀香,引起他注意的卻是那根礬紅龍紋毛筆。

    陳小偉始終都在察言觀色,他發現劉大少目光停留在自己的寶物上,便道。

    “文人墨客筆下留,雅趣巧工雲中龍!

    百年難遇礬紅彩,自用送人無可比!”

    劉大少聞言,只是淺淺一笑:“美中不足,沒有年款……”

    古董瓷器,又分官窯與民窯,雖說都經歷了烈焰淬鍊,但二者的價值卻相差懸殊。

    假如這支瓷筆,落有記年款,應該百萬起,沒有官款的加持,則數十萬……

    劉豆豆看的不是價值,而是他的舅舅屬龍,恰巧又喜歡舞文弄墨,這便是他目光停留的原因所在。

    陳有志鼻孔出氣,嘲諷道:“千年至純虎牙珠,佩戴擋災又通神,破筆不足爲奇處,少見多怪令人笑。”

    “您是說我少見多怪?”劉豆豆轉頭問道。

    “豈敢豈敢,我是說破筆的主人濫竽充數。”

    劉少的話,把大白話嚇得臉色蒼白,他也感覺到言語唐突,急忙訕笑道。

    瞎三是酒壯熊人膽,拍案而起:“他媽的,又千年百年的,加起來也趕不上爺爺的汝窯三足洗。”

    “三哥說的對,全加起來也不值我們一條腿。”

    二禿子是豬隊友的典型人物,他說的話,怎麼聽,都感覺彆扭。

    “傻逼,哪條腿啊,你是說你的第三條腿嗎!”

    月生站起來把小馬紮一放,用衣袖擦了擦,皮殼瞬間油亮。

    他的目光中露出霸氣:“讓爾等看看什麼纔是真寶。”

    劉豆豆身後的週一諾,看後面色一驚,俯身耳語道:“劉少,此物不凡,乃是紫檀工,並且是上等的紫檀老料。”

    “價值如何?”劉少沉聲問道。

    週一諾隱晦道。“並駕齊驅!”

    劉豆豆不以爲然的嗯了一聲:“岡本先生,您是長輩,排序的重任,還是您定吧。”

    “我說諸位爺,田黃石都不入你們的眼嗎?”秦懷古有些按耐不住,毛遂自薦道。

    獨眼王也急了:“我的青綠山水可是明代的佳作,看不見嗎?”

    岡本健次郎放下了茶杯,安撫道:“諸位都是行業翹楚,不分伯仲,寶物各有特色,在下既然坐在這,那我就當仁不讓,講講寶物的來龍去脈……”

    “講你大爺講,你們國家的文化,都是延續我們華夏的,你有啥資格賣弄口舌,班門弄斧。”

    三杯酒下肚的財神爺,抄起一根雞腿,就丟向了岡本老兒。

    “啪嘰……!”

    不偏不倚,剛好砸中了健次郎的面門。

    “我操,老東西你敢偷襲我。”

    鼻血直流的健次郎,疼的呲牙咧嘴,捂着鼻子蹦起來老高。

    “活該,砸死你個龜兒子!”人羣中傳來了和諧的聲音。

    “幹得好二大爺,一會我請你三溫暖。”幸災樂禍的月生,振臂高呼。

    “拿板凳削他,沒有我這有。”此時看熱鬧的同行,起鬨道。

    “都給我住手!”震雲大手一揮,呵斥了一聲:“咱們是比賽,不是比武,要是給我震雲一些薄面,那就消停點。”

    岡本也怕引起衆怒,茅坑裏扔石頭,他是怕引起公“糞”。

    “行啦,我不會跟一個老乞丐一般見識。我們先比賽再說。”

    岡本擦了擦嘴角的鮮血,眨眼間雲淡風輕。

    不得不說,島國人的隱忍之術,令人稱讚,露出獠牙的同時,也能換做笑臉,僅此一點,就不得不防……

    “言歸正傳,我先說這串佛珠!

    此乃百年的星月菩提,開片自然通透,包漿瑩潤,想必是經過大師的加持,如若不然,不會這般珠光寶氣……

    單憑一串菩提,不足爲奇,大家請上眼,貴就貴在這兩顆至純的虎牙天珠上,一眼至九眼,以九爲尊,但硃砂侵染的虎牙天珠,卻寥寥無幾!”

    陳有志聽後,拍手稱快:“不愧是大行家,一語道破玄機!”

    “接下來我再說說這支瓷毛筆!”岡本拿起左手邊的筆桿道:“青花需要一千三百度的高溫淬鍊,因爲乾隆年間的青花選料不穩定,所以髮色深沉暈散,但此筆卻髮色穩定,與低溫釉的礬紅彩,相互輝映,相得益彰,紅龍游走在雲中,龍眼霸氣,鱗片炸起,兩種不同的彩料,讓人心生歡喜,雖說美中不足,沒有落下年款,但所繪五爪,足以證明,非官窯所不能及。”

    陳小偉笑的能看見後槽牙:“岡本閣下,真乃是收藏大家,令晚輩受教……”

    月生啐了他一口:“小犢子,我看你不是受教,你是受精!”

    “破爛張你別搗亂,聽先生教誨!”陳有志以會長的身份,訓斥道。

    “我呸…!亡國之徒,你丫的第一個是漢奸!”

    岡本瞥了一眼破爛張,耐人尋味的喝了一口茶道:“雞血石爲石後,田黃石爲石王,素有一兩田黃十兩金,想必大家都知道,三希堂內的重中之重,便是田黃石三連章,兩枚方形,一枚橢圓,以出黃雕鎖鏈相連,方章璽文一陰一陽,陽文爲“乾隆宸翰”,陰文爲“惟精惟一”,橢圓璽義爲“樂天”,乃爲清代皇家之物。”

    秦懷古聽的入迷,沒等岡本把話說完,就站了起來:“好…好…大家果真是大家,知識淵博,品古論今,這還比啥啊,先生的意義明顯,我的田黃石印章當仁不讓……”

    “你喝多啦,我的青綠山水還沒說吶!”獨眼王着急啦,畢竟自己是外來客,他怕看人下菜碟:“先生您瞅瞅我的寶物!”

    他說完就把斗方遞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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