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偏偏期待 >355我都知道
    林勇把林煙留在老宅,總有那麼幾個人天天覺得“她沒完全康復,需要安靜,需要休養喝雞湯”。

    林勇問過林煙,“有沒有需要用的,要不要派人去別墅給你拿東西。”

    她沒有,別墅裏除了拖鞋,基本都是閔行洲的錢買。

    接到節目組的通知,林煙收拾東西去南瓊淮央島拍攝,淮央島就在港城海域幾十公里外。

    開工那天,閔行洲的電話到節目組。

    “她沒休息夠。”

    節目組又罷工。

    網友們並不瞭解松山上發生的所有事,消息內幕一直被封鎖,節目組發的微博只說松山太冷,考慮所有嘉賓身體健康,回港城拍攝。

    節目組停播至今,三五天過去還沒重新錄製,網上已經等不及,而且是南瓊淮央島,早幾年前被私人買下,基本沒誰上去過,等的就是這股子神祕。

    但金主不允許,誰也別想開工拍攝。

    林煙差點把體檢報告甩閔行洲眼前,說好了。

    但,她沒去見他。

    海岸的釣魚臺。

    趙醫生今日沒什麼收穫,好說手裏是8萬塊的漁輪,放心,釣不到就去漁貨市場買條魚回去。

    三小姐也看不出來。

    他身旁的閔公子也沒說話,並沒有認真釣魚,盯着電腦裏的大盤指數。

    趙醫生自己開口,“她是康復了,天天在老宅種花鋤草。”

    “後天。”他仰頭,“繼續檢查一遍。”

    趙醫生拋魚餌,“行。”

    趙醫生回頭,視線所及,桌子上的電腦畫面切換成老撒姆的視頻,交談的內容,他還是清楚不該聽。

    趙醫生坐下時,問,“你還真幫易利頃。”

    閔行洲清清冷冷,“順手了。”

    .

    夜晚,林家老宅。

    林煙喂完鵝回屋的時候,路過書房,隱約聽到裏面傳來一道微沉的聲音。

    “又麻煩你跑一趟,你還要酒嗎。”是老爺子問。

    “不要了。”他說。

    林煙靜靜站在門口,有疑惑後,還沒來得及踏進房間,男人已經不緊不慢走出來。

    她剛扭頭,滾燙的五指忽然落於她的手腕,“還不睡?”

    林煙揹着閔行洲,聲音低了不少,“你來做什麼。”

    送藥,他沒說。

    送個藥其實也不值得他跑一趟。

    他拉着她出門,林煙沒掙扎,乖順地跟着他走,就在那株紅梅樹下的廊坊,這個季節還沒開。

    沉默中,是林煙先開口,“你有話跟我說嗎。”

    “早點休息。”閔行洲伸手,推開她房間的門。

    小築院的住所都是古典小屋,是老爺子的喜好,不用爬樓梯,推門進去就是房間就是牀,她回林家沒搬去前院的別墅,住這裏離老爺子近,也方便。

    裏面亮着水晶燈,粉色的牀,粉色的紗縵,粉色的被褥,還有她換洗的奶白色睡裙。

    閔行洲收回手。

    她前腳擡腿進門,閔行洲同樣轉身就走了。

    就那一秒,林煙朝閔行洲走去,伸出手,扯他的西服邊角,眼底含淚,就這麼顫粟地音調,“七哥。”

    她一開口,楚楚的勾人,很輕易就讓男人化爲心軟,究竟蘊了多少委屈在裏面。

    閔行洲站在原地。

    林煙聲音越發抖,“捨得把我丟在這裏嗎。”

    他平靜道,“沒丟。”

    林煙知道是爺爺讓他送回來。

    可私心,他就不想她一點點嗎,來了就走,即使以送藥的名義活來,有的是下邊認跑腿服務,何至於太子爺夜裏親自跑一趟。

    很容易令她去想,閔行洲分明就是來看她一眼。恍惚間,讓她按耐不住心底的澀意。

    他怎捨得不疼她。

    拖到現在都沒讓她去拍戲。

    “七哥不需要我了嗎。”她仰望着閔行洲,眼淚將落不落,就那麼一眨,一顆顆眼淚真真實實掉了下來,“七哥,我委屈。”

    閔行洲怎麼看不出來。

    她的柔情似水,她的哭笑坦蕩。

    閔行洲回頭,一言不發將人打抱在懷,下樓梯,出老宅,上車,反鎖車門。

    林煙整個人從頭到尾也來不及細察他的態度。

    袁左從駕駛位下來,抱着手機去不遠處站着。

    車窗內模糊的兩具身影貼着,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袁左自然沒看到,擡頭看星星看月亮。

    林小姐,挺懸的。

    好在這幾天,遠在西奈的陳權興被弄進去了,世道無常,防得了人禍,防不了突如其來地雪崩。

    車裏。

    她無力地靠在他肩頭。

    “你爺爺放人我再過來接。”閔行洲頓了頓,“住哪裏不都是你家。”

    終於,林煙問出口,“我知道跟你通話的那個人是尤璇。”

    閔行洲一貫穩場,沒生氣,也不意外,不着痕跡抿緊了脣,“誰說的。”

    是秦濤,兩個人在微信瞎聊。

    兩個人本來是聊聊身體恢復沒有,秦濤給她買了一堆補品,送上門了,到底聊着就聊上頭了,秦濤蹦出一句:「你和尤璇是不是八字不合」

    只是一句無意的玩笑話。

    林煙不傻,她都快忘了這麼個人的存在,但也不會沒想到一件事,只有尤璇才能讓閔行洲關機。

    林煙默了很久,“其實猜的出來。”

    在閔行洲轉過身時,林煙慌張避開他的視線。

    光線越來越暗,她已經辨不出閔行洲的喜怒和神色。

    可他一貫淡定。

    “是。”他說。

    林煙哦,“你沒看我就關機了?”

    閔行洲神色諱莫如深。

    送上山時,他叮囑林煙別亂跑,林煙滿口應得乖巧,他沒懷疑過她會找自己。

    是,誰想到他值得她這樣對待。

    閔行洲隱去冷淡,“不關機,你希望我和她聊天?”

    這個問題讓林煙怔了怔,“不是。”

    閔行洲看了林煙一會兒,“我和她沒聊什麼。”

    “我知道。”

    閔行洲不會是和舊情暗渡陳倉的人,他港城太子爺不是偷偷摸摸的人。

    他倘若想要、想愛尤璇,他能玩的光明正大。

    他甚至也不會在乎你怎麼看他,他想做的事,一貫想做就做。

    更別說得到尤璇如此輕而易舉的事情。

    可真實的,他雖然不坦白。

    可真實的,他也說了‘別人’。

    別人,已經是他口中的別人。還是不希望她在高反的情況下知道這些會變得傷心難過。

    提及尤璇,除非是她主動問,閔行洲很少會主動提,你問,他纔有答案。哪個男人一天到晚跟你聊舊情舊愛。

    她也不樂意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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