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必須有一位巫妖王 >第七十章 東風吹送之時
    藍莓屬諾曼底公國,冬日,勒阿弗爾港口

    呼嘯的北風穿過英吉利的狹長海峽來到了藍莓屬諾曼底公國,諾曼底公國大部分都是平坦的平原,北風通過這裏奔襲歐羅巴大陸,一支越過高加索山脈前往東邊的森林深處那裏是精靈族的最高王庭,處於森林的極深處,而另一支則越過這裏,長驅直入伊比利亞半島,那裏有着親近精靈的人類宗教發源地聖光教派。或者稍微激進點的說法,精靈統治人類的幫兇,聖光教派。

    諾曼底公國,年紀五十有三的諾曼底大公蘭斯洛特一身葛布蘭織錦禮服葛布蘭織錦,發源於藍莓葛布蘭家族的織錦紡織品,如油畫般絢麗多彩,是上流人士爭相購買的傳奇布料,當然價格也高昂的讓中產階級望而卻步,感覺在屋子裏有些沉悶,他推開了窗戶,呼嘯的北風奔襲而來,吹的屋子裏的文件抖個不停,望着停在港口的海船,大公陷入了沉思。

    門被悄悄推開了,一雙小牛皮靴就慢慢的溜了進來,腳踩在鬱金香的雕花地毯上,手中拿着一把銀飾短劍,與其說是武器倒更像藝術品,仔細看銀飾的劍柄上響着一顆古怪的石頭,透明的石頭裏,繚繞着一層淡淡的白霧,就好像那皎潔的月光,這種石頭叫做月光石,乃是精靈族的特產,整個歐羅巴大陸只有精靈的樹海深處才能夠有少量的出產,在人類世界這麼一小塊月光石就價值千金,相當於一個英吉利半島農夫一家五口十年左右的收入了。

    “歐若拉,你來了。”諾曼底大公並沒有轉身,而只是雙手背在身後,望着那些停靠在港口的三桅帆船,那些船正在檢修,人類的搬運工將大量的油漆搬上船,開始粉刷甲板,檢修船的欄杆,將不能用的船帆取下來,換上新的船帆,還有那些小的桅杆,如果確認已經不能使用了,就會將它們拆下來,在呼嘯的北風中,這些修理工們,都只穿着短袖,汗水從頭上流下來,滴到甲板上,臉色蒼白,不知是營養不良還是天氣太冷的原因。

    “歐若拉,我問你,在你看來,這個加來港怎麼樣諾曼底公國怎麼樣你父親統治的勃艮第又如何或者再問人類世界怎麼樣”大公發出了三問,也不知道他的目的在哪,這種漫不經心的問出一點也不簡單的問題真的好嗎

    歐若拉吐了吐舌頭,本來以爲自己很努力了,沒有想到還是被舅舅發現了,她有些許的尷尬,最後還是清了清嗓子說道,“舅舅,現在這裏不是很好嗎人民在你的治下安居樂業”

    蘭斯洛特轉身,抓住了歐若拉的雙肩,一頭金色的頭髮並沒有因爲年老而色衰,反而因爲年紀的增長,這頭金髮越發向獅子的鬃毛方向發展,面容更加有棱有角,顯得更有男人味,“歐若拉,你是一位公主,所以你看不到人民的疾苦,現在我想跟你談一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夠幫我去做。”

    歐若拉看着舅舅的嚴肅表情,突然有些害怕了,然而少女的好強心性還是讓她挺起了腰板,強打起精神,“舅舅,你說吧,只要是歐若拉能夠辦到的事情,我都願意接受。”

    “歐若拉,這一去,也許會有很多年見不到了,我希望你好好照顧好自己。”諾曼底大公蘭斯洛特手拂過歐若拉的長髮,聲音溫柔,依依不捨。

    旬月,歐若拉公主因爲在巡視海港內的三位帆船時,不幸墜海身亡,屍骨無存,勃艮第大公痛失愛女,揮舞着長劍一路快馬加鞭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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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加來港,然而他看着夜幕裏,蘭斯洛特於政廳內忙碌的燈下的身影,突然拍馬揚長而去,只留給侍從一句話,“我希望,將來作爲舅舅的蘭斯洛特能夠給我完整的答覆。”

    櫻桃藍莓屬未界定地區佛蘭德爾伯國,冬日,加來港口

    加來港口不同於勒阿弗爾港口,實際上勒阿弗爾港口屬於藍莓帝國明確的政治區域,肩負着巡航藍莓帝國北部海域的關鍵責任,所以港口的大部分港區被分配給了軍用艦使用,而商用艦船也多是往來於比斯開灣,船隻較小。

    加來港就不一樣了,這裏有着發達的商業模板,兼顧着與核桃帝國的羊毛交易,大量的載重型海船往來於狹長的英吉利海峽,將英吉利半島的羊毛運輸到這裏,通過這裏繁忙的紡織工廠製成羊毛織物,比如法蘭絨、葛布蘭織錦、蕾絲花邊,還有更進一步的加工產物高檔的貴族禮服、裙裝等等。而因爲和英吉利半島的密切關係,雖然加來港屬於藍莓帝國,但是當地的伯爵卻和櫻桃帝國的政要保持着密切的關係,所以,這裏你經常能夠看到櫻桃的貴族神情自若的走在大街上,他們不用擔心因爲來到敵國而被逮捕。

    踩着溼漉漉的泥地,我們已經逝世的公主歐若拉就來到了這裏,她看到了這裏的繁忙,商業的發達讓那些商人的臉上帶着希望,但是如果她仔細去看那些在碼頭裝卸的苦力們,那就又是另外一個場景了,任何一個地方的興盛都必然有着一批被壓迫者,而這些被壓迫者的命運,難道就是世世代代被壓迫了嗎

    歐若拉的腦子裏響起了舅舅說的這句話,是啊哪裏有什麼人天生就是貴族,哪裏有什麼人天生就該被壓迫。

    歐若拉這一路走來,也許是因爲站在的角度的變化,她發現了很多以前的自己絕對不會注意的問題,王國興盛的背後,贏藏着的是已經讓人不忍直視的腐敗了。地主欺壓農夫,農夫已經連基本的口糧都沒辦法保證,這一路走來看的太多了,而屬於農莊的農夫一旦逃跑被抓之後,更是要承受非人的待遇,絕大多數的農人逃跑被抓之後會被奴隸主活活打死,這種殘忍的暴行,在這個時代竟然還可以冠冕堂皇的躲藏在帝國繁榮的背後。

    想一想,以前的自己,喝着拉菲莊園進攻的葡萄酒,還幻想着是朝陽下,葡萄藤上還帶着露水,由純淨的處子的纖手一顆顆採摘下來,然後在送到酒莊中珍重的發酵後,進貢到這裏來。

    然而歐若拉真實的看到那滿是鞭痕的手,顫顫巍巍的去採摘那些葡萄的時候,奴隸主的咆哮和鞭子混雜着農人的痛哼。當年去田莊的自己問那個給自己牽馬的孩子,“他幸福嗎”他的臉上寫滿了一種與年紀無關的滄桑感,原來是這麼來的,原來這就是盛世下的惡劣。

    更重要的事情是:歐若拉看到了其他的種種,農場主享有初夜權,這種令人髮指的事情,竟然還在自己生活的這一大片土地上,連農莊內那些可憐的農人的最後一點點值得珍重的東西,這些嗜血的農場主都要奪走。

    歐若拉,不止一次她拔出了劍,而最後她只能無奈的放了回去,因爲她知道殺掉了一個這樣的農場主,還有千千萬萬個這樣的農場主會站起來,這樣治標不治本的辦法,不是自己應該做的。

    她開始期待,舅舅讓自己去見的人,那個人真的會給這個醜陋的世界,一些新的美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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