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冰冷少帥荒唐妻 >第330章 和我結婚吧
    顧輕舟並非哄騙洛水,她是真的約了人。

    她約了司慕。

    顧輕舟知道,司行霈的人一直盯着她,她出了顏公館,行跡很快就會稟告到司行霈跟前。

    所以她見司慕,刻意隱藏。

    不是爲了躲開司行霈,而是讓司行霈留意到她在弄鬼。

    虛虛實實,到底哪一樣是真的、哪一樣是假的,把司行霈弄糊塗了再說。她若是非要大搖大擺去見司慕,反而讓司行霈更警惕。

    她將司慕約到了一家煙館。

    煙館位於老城區的一條舊街道,四周生意興隆,很是繁華熱鬧,帶着舊式的生活氣息。

    煙館到處輕霧瀰漫,雅間裏沒有抽菸,也有一股子朦朧的煙霧驅散不盡,到處都是鴉片的臭味,極其難聞。

    司慕蹙眉,上了三樓。

    推開門時,他瞧見了顧輕舟坐在煙館的小榻上,身邊帶着一條非常龐大的狼狗。這狗用繩子拴住,顧輕舟手裏拿着繩子,正一下下撫摸狗頭。

    狗在顧輕舟的觸碰之下,溫柔躺在她腳邊。

    “來了?”顧輕舟微擡了眼簾,“請坐。”

    司慕瞥了眼她。

    這屋子裏的氣味特別難聞,他對顧輕舟充滿了憎恨,此刻在氣味的混合衝擊之下,更讓他覺得顧輕舟令人作嘔。

    顧輕舟瘦了很多,從前有點圓的小臉,如今纖瘦,下頜纖細,越發露出了媚態。黑髮束起,她頸項修長嫩白。

    更美麗了,美得有點豔。瘦了之後,就好像褪去了嬰兒肥,越發穠麗嫵媚,似一朵花骨朵兒終於亭亭盛綻了。

    已經是十月了,嶽城開始降溫,顧輕舟穿着一件貂皮大衣,比旁人更加怕冷。貂皮如墨圈般的紋路,在她身上一圈圈的盪開。

    嬌媚、華貴,讓顧輕舟看上去雍容端莊,竟有幾分大家閨秀的矜貴。

    若她手裏把玩的是隻雪白小巧的狗,司慕會覺得她有點滿清遺少的腐朽貴氣,偏偏她手邊是隻狼狗.......

    “找我有事?”司慕問。

    司慕已經兩個月沒有和顧輕舟接觸。

    正如顧輕舟所言,那些書信他們找不到,刺殺顧輕舟更是冒險,只能暫時受她的威脅。

    顧輕舟也的確有本事。

    她利用司督軍的手,除掉了她的父親,乾脆利落,誰也尋不到她的把柄。司慕覺得此事有鬼,也不敢提。提了,就是質疑司督軍。

    司慕不知道顧輕舟是怎麼辦到,心中對她除了警惕、憎惡,也有那麼一丁點兒的敬佩。

    這個女人很有能耐,她像條毒蛇,擁有很鋒利的毒牙。

    世上耿直的人不多,絕大多數的人都有好幾副面孔,比如窮兇極惡的青幫打手,回家也許是孝子慈父;在歡場面目猙獰的男人,穿好衣裳又是一派溫文爾雅。

    顧輕舟也有很多面。司慕覺得,擅長醫術的她,是最慈善溫柔的一面。這一面,曾迷惑了司慕。

    其實,顧輕舟更多的面孔之下,是歹毒惡劣的,她像條毒蛇。她有醫德,這是她從小接受的教育,不代表她就是個好人,也不代表她有道德。

    現在,自己又要和這條毒蛇打交道了。

    “跟我結婚吧。”顧輕舟道。

    司慕微愣。

    愣了,然後就笑了。笑容很淺,稍縱即逝。

    多麼滑稽的一句話!

    “我不想要他的女人!”司慕一派冷然,臉色絲毫不動,似樽雕像般的面容,眸光靜靜落在她身上,“你真髒!”

    顧輕舟也覺得自己髒。

    她全身上下,都是司行霈的氣息,他擁吻過她,害死了她的師父和乳孃,她卻愛上了他,她的身體和她的心一樣髒。

    最髒的,是她的心。

    “你會想要的。”顧輕舟道。

    她指了指四周,示意隔牆有耳,然後將一封信遞給了司慕。

    信很厚,拿着有點沉手。

    司慕眸光陰冷而輕蔑,靜靜滑過她的面頰,道:“這是什麼?不太像我最想要的東西。”

    他覺得不是他母親的書信,顧輕舟沒那麼大方。

    “這是我寫的。”顧輕舟說,“你拿好。”

    司慕毫無耐性。

    在司慕的世界裏,分爲三種人:他喜歡的人、陌生人和司行霈。

    司慕不太願意花心思憎恨別人,他幾乎不討厭誰。若是看不順眼,他就會漠視對方。

    他唯一憎恨的是司行霈。

    “司行霈”像個分類,如今顧輕舟也歸位這一類了。

    這種憎恨感是極其噁心的,噁心到看到對方的面容都要嘔吐反胃。這煙館味道難聞,加重了司慕的不適。

    這個女人太髒了,她的任何東西,司慕都不想碰。

    和她結婚?這簡直是全天下最可笑的滑稽戲碼了。

    “我不會碰你的東西。”司慕道,“我怕髒!”

    顧輕舟這時候才知道,司慕其實很刻薄。

    瞭解越深,越清楚一個人本性裏的惡劣。

    顧輕舟並不介意司慕的惡毒,她是想找個盟友,不是想找個丈夫。

    敵人的敵人,就是臨時的朋友,直到共同的敵人徹底消失。

    顧輕舟眼眸微沉,似寒冰般滑過司慕的面頰,帶着寒意和鋒利:“你母親的信,同樣會通過我的手!”

    司慕瞳仁微微收縮。

    他沉吟良久。

    他在外總是一副冷漠的模樣,卻罕見厭惡和鄙夷的神色,獨獨將這幅面孔展現給了顧輕舟。

    顧輕舟也是罪有應得。

    “拿來吧。”司慕沉思,決定好漢不喫眼前虧,就把顧輕舟的信取了過去。

    他打開看了看,一眼撩過去,是顧輕舟的字跡,沒什麼驚喜的。

    顧輕舟是不會把他母親的信交出來的。

    “已經沒事了,少帥自便吧。”顧輕舟垂眸,給她的狼狗餵了一塊牛肉乾。

    屋子裏的光線很暗淡,她身上有種奢華的貴氣。這貴氣帶着腐朽,帶着暮氣沉沉,像極了消失十幾年宮廷的女眷。

    司慕打了個寒顫,顧輕舟身上的詭異讓他很不舒服。

    信很長,司慕來不及看完,確定是顧輕舟所寫,他胡亂揉成一團,塞到口袋裏。

    他很想知道,爲什麼她現在想和他結婚,是司行霈的陰謀嗎?

    “你在幫他搞什麼把戲?”司慕站起身,居高臨下的問。

    顧輕舟沒有擡頭,輕輕撫摸着木蘭的腦袋,隱藏在濃劉海之下的面目和眸子都格外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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