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圍牆繞了一圈後,選中了一些大樹和山石作爲陣旗節點。花了將近一個時辰佈置好,啓動陣眼後,發現——嗯,沒反應?
什麼情況?
她以爲自己是哪裏弄錯了,仔細的檢查了兩遍,沒毛病啊。究竟是哪裏的問題?
最後還是白小十看不過去,提醒她:“笨蛋,都沒有放靈石驅動怎麼會有反應。”
蔣禹清這纔想起來。
防護陣是屬於長期的消耗陣法。比如遠古修真宗門的護山大陣,因爲消耗極其龐大,陣法一般都建立在宗門的靈脈之上,以靈脈爲作爲支撐,進行運轉。
就這樣,也不是天天能消耗得起的。一般宗門的護山大陣,都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開啓。
她在靈境里布陣,之所以成功率百分百,那是因爲靈境有足夠的靈氣支撐它的運轉。
拿到外界,雖也有靈氣,可相比之下,實在太過微不足道,根本無法支撐陣法啓動。
除非她以自身靈力作爲支撐,並且要一天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輸出,才能確保陣法一直運轉。
但那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你見過誰家的大型防護陣用人力來運行的,那豈不成笑話了?
爲了找靈石,她把傳承殿裏裏外外翻了個遍,毛都沒看見。雜七雜糟的東西倒是找出來一大堆。
她失望的跟趴在草坪上悠閒甩尾巴的白小十吐槽:“咱家的祖師爺也太窮了些,連塊靈石都沒有。我想找一塊做防護陣的基石都不行。”
白小十一臉鄙夷的看着她:“窮?你就不會到山底下看看麼?“
糰子的眼睛瞬間亮了:“聽你的意思,這山下有寶貝?我還以爲只有殿裏面的那些破爛呢?”
白小十毫不留情的吐槽她:“大概你家祖師爺也沒想到,他的徒子徒孫中會有單純天到這麼天真還這麼懶的!”
糰子:“……”不帶這麼人身攻擊的。
乍見這傢伙的時候,一副仙風道骨,仙氣飄飄、悲天憫人的神鹿形象。呸,都是裝的。
毒舌傲嬌纔是它的本性。而且,翻白眼的技術比華妃娘娘還要強出三分。
不過,現在不是跟它計較的時候,找寶貝要緊。爲此,她還特地去總院行政科的倉庫裏扛了把傳說中的最牛多功能工兵鍬。
這玩意兒有她兩個高,扛在肩上跟扛個火箭筒似的,怪威風的。
白小十看了眼工兵鍬,難得的讚賞了句:“這東西倒是不錯。”
一人一器靈下到山底下,七拐八彎的繞了一圈,停在了一個極隱蔽的巨型洞窟前。
“進去吧!就是這裏了。”
聞言,蔣禹清扛着鍬撒歡似的奔進了洞中。
一進洞,蔣禹清就驚呆了。
但見昏暗而幽深的洞窟中,洞壁上嵌滿了閃爍着各色光芒的寶石,耀眼而華麗。
璀璨的寶石光帶隨着洞窟向無盡的黑暗處延伸,就像浩瀚宇宙的銀河,震撼又神祕,美不盛收。
白小十提醒她,“你的眼淚從嘴角流下來了。”
蔣禹清下意識的擡手擦擦,才知道上當了。很沒氣質的瞪了它一眼,問:“這些就是靈石麼?”
蔣禹清果斷收回自己之前的話。在靈晶面前,臉面什麼的都是浮雲。
她,就是這麼現實。
將靈力加註於手上,二話不說掄起鏟子開幹。一陣叮咣亂響後,看着到手的三顆靈晶,和震得發麻的雙手,蔣禹清沉默了。
這玩意兒,其實也不是那麼好挖的。
在礦洞裏忙了一上午,累的氣喘吁吁的,好在所得還算頗豐。
鏟子一扔,就地打坐,將功法運行了三個周天後,總算滿血復活。
施施然出了靈境後,將得到的靈晶埋了個在陣眼下,之後順利的啓動了大陣。
白小十賤兮兮的說,就這塊靈晶,足夠用二百年了。搞不好她家的房子都塌了它還在。
蔣禹清現在特別希望這頭熊鹿能閉嘴!
不指望這個陣法能防千軍萬馬,能防個小飛賊就行。
這個世界會飛的人太多了,保不齊哪天就有想要趴她家房頂看月亮的。
隱私和安全的什麼的,必須很重要。
弄完這些,蔣禹清拍了拍手,滿意的回去了。
喫完午飯,又睡了一覺起來。玉珠拿出來一張帖子,是鏢騎將軍府衛靈蘊送來。
九月二十日是她的十四歲生辰,這是邀請她過府參加生辰宴的。算算時間就是後天。
她尋思那天也沒啥大事,就回了帖子說會去。
次日,喫過早飯。
蔣禹清搭師父和師兄的馬車一道來了和安醫院。
今天是邱神醫坐堂的日子。蔣禹清沒課,就跟在他旁邊學習。
第一位病人是個年輕婦人,看不孕不育的。
邱神醫給她看過後,開了方子讓她去拿藥。告訴她照着這個方子連續喫上兩個月再配合藥浴,半年左右該會有喜訊了。
婦人拿着方子,欣喜又千恩萬謝的出去了。
見此,蔣禹清感慨頗深。
有人說中醫是僞科學,甚至污衊爲巫術。蔣禹清是絕計不會承認的。西醫有西醫的好,中醫也有中醫的精妙。
老祖宗經過無數試驗,幾千年積澱傳下來的文化瑰寶,絕不是某些鍵盤俠紅口白牙就能污衊得了的。
它們就像兩朵不同顏色的奇葩,你只能說喜歡其中一朵的顏色,絕不能說另一朵不好看。
送走婦人後,邱神醫又叫了下一個號…….
蔣禹清見師父的茶杯見了底,自告奮勇的要去取茶水。路過走廊的時候,不經意間看到一個頗眼熟的大塊頭。
臥艹!這不是那天搶她童子雞的那頭匈奴毛熊嗎?
這會兒他應該在五城兵馬司的大牢裏纔對?
怎麼會出在現這裏?
這貨正半倚在牆壁上,一手扶腰,一邊頗不耐煩同他旁邊那個身材高大男子在嘰裏咕嚕說些什麼。
那人似乎不想搭理他,雙手抱胸,閉着眼靠在長椅上假寐。他的耳朵上也有耳洞,看樣子也是匈奴人。
絕對一夥兒的。
他的手裏露出半截黑檀木牌,牌子上隱隱寫着個“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