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妹妹十分喜歡奕奕,一直逗着他玩來着。
他們怎麼在這裏跟人打起來了。兄妹倆麻利的拿出繩子將幾個人綁了個結結實實,擡頭就看見了蔣禹清,眼裏頓時閃過幾分驚喜。
“夫人,我們又見面了。”隨後她看了眼掉落在他們正前方的窗框,十分歉疚道:“抱歉,幹起架來就沒顧得上,沒砸着你們吧?”
蔣禹清搖了搖頭:“我們沒事。”她指着被捆着的三個人:“這,什麼情況?”
那姑娘道:“家族叛徒,族長派我們來抓他們回去的。”
景衍看了看她鞭子上的某個徽記:“肅州墨家人?”
男子衝景衍拱了拱手:“兄臺好眼力,我們確實是肅州墨家的”
蔣禹清知道墨家,這是個傳承數百年的頂級建築工匠家族。
正當時,酒樓的老闆帶着一大幫子夥計,拿着傢伙什從裏頭衝出來,指着墨家兄妹道:“站住,你們砸壞了我們的店,得賠錢!”
兄妹兩人的臉上頓時閃過一絲尷尬。蔣禹清噗嗤一笑:“你們還是先處理眼前的事情吧。
我們就住在那邊的同福客棧,有空的話可以一起喫個飯。”說罷,告辭離去。
次日,景衍帶着奕奕和滄海無涯去了落城書院。蔣禹清不太想去,就帶着有名和無涯去了街上亂逛,買了一堆當地的特色小喫和特產。
遇到她喜歡的,更是每樣要了一百份,存在靈境裏,慢慢喫。她這種囤東西的屬性也不知道是隨了誰。
走在街上,能夠聽到各地口音的行商在跟本地人討價還價。甚至還能看到不少膚色迥異的胡人,或者是南洋一帶國家的人。
他們要麼用手比劃着,要麼操着生硬的大夏語同人交流。洛城的繁華可見一斑。
蔣禹清逛了整整一個上午,中午吃了飯,方纔回客棧。
父子倆在書院一直待到天黑纔回來。喫完飯,回房洗漱休息,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一行人離開洛城,繼續南行。走到離洛城不遠的一處山林裏,突然聽到激烈的刀兵打鬥之聲。
景衍讓滄海去看看,他回來說:“爺,夫人。好像是墨家的那對兄妹在被人追殺,咱們要不要去幫忙?”
“去看看吧!”衆人翻過一個大坡,果然看到下面的林子裏,墨家兄妹被十幾個蒙面黑衣人追着砍。
兄妹兩個已經受了傷,渾身是血,即便如此,他們也沒有放棄抵抗,咬着牙堅持。
大白天的蒙面,一看就不是好人。景衍一揮手,四衛立即飛身上起幫忙。
墨家兄妹被衆多黑衣人圍攻,受傷頗重。本以爲這條小命兒今天就交代在這裏了。沒曾想,突然天降神兵,頓時大喜。
黑衣人一見對方來了幫手,頓時有些慌神,下手的時候也更爲很辣,幾乎刀刀都是衝着命門去的。
好在四衛的武藝非一般人可比,如此打了一刻鐘,黑人見佔不到便宜,一吹口哨,瞬間如潮水般敗走,消失不見。
危機解除,兄妹倆互相攙扶着,同他們一行人道謝:“墨無洛!墨映蓉,多謝恩人出手相助。”
“不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嘛,況且我們也算是朋友了。”
邱神醫從馬車上提下來一個藥箱,不客氣的說:“快別廢話了,趕緊收拾收拾,血流多了會死人的。我老頭子可不想刨坑埋人!”話雖不客氣,卻是一片好心。
師徒倆個,麻利的給兄妹兩人進行了外傷縫合。
他們這才知道,蔣禹清盡然還是個醫術極爲厲害的大夫。
包紮好傷口,蔣禹清問他們:“追殺你們的都是些什麼人?”墨映蓉嘆了口氣:“說話實,我們也不知道。”
墨無洛道:“此事說來話長。天下人都知道我們墨家擅長機關之術。
前朝的時候,曾受命爲皇族修建皇陵。結果皇陵建好,當時的皇家爲了祕密不外傳,下令將我墨氏一族盡數誅殺。
若非當時的先祖留了後手,只怕我墨氏一族早就死絕了。
打那以後,那位先祖就帶着僅剩下的族人避到了偏僻的肅州,下令後人不得再爲皇族修建皇陵,甚至是任何陵墓,只以承建陽宅爲生。
然而人心不古。兩年多前,一個族中子弟因爲一些事情與家族鬧翻。一氣之下,竟然偷走了族中絕密的機括圖紙。
族長髮現東西不見後,立即派出了族中的數位子弟,追查他的下落。去年我們聽說他曾在北方出現過,所以一路追查過去,因而有幸與兩位相識。”
“原來如此。就是你們前天在酒樓抓到的那幾個嗎?”
“只其中一個是,另外兩個是他收的嘍囉。”
“東西找到了嗎?”
墨映蓉搖了搖頭:“沒有,我們審問過他,應該是被他藏起來了。”
蔣禹清可不這樣認爲:“你確定他不是送送人了嗎。他都逃出來兩年多了,怕不是黃花菜都涼了吧。”
墨無洛接過話茬:“不會。第一,那些東西都被裝在一個特定的機關鎖之中,只有墨家嫡系才能將其打開。
第二,他偷走這些東西就是爲了要和族長談條件。想把他母親的屍骨遷回族地和他父親合葬?”
做兒子的想讓已逝的父親和母親合葬,這是孝心,一般來說族長都不會阻止,除非這其中另有什麼隱情。
“這其中是有什麼內情嗎?”墨無洛讚賞的看了蔣禹清一眼說:“他父親早逝,他母親在他父親去世的第二年就改嫁了。
既非我墨家婦,自然不能再入我墨家祖墳。可他是個擰巴性子,無論如何也說不通。這纔有了後面的事情。
這些蒙面人應該是屬於另一個勢力的,也不知是從何處渠道探聽到這個消息,也找上了他,想拿到這些東西。
聽說他即將被我們帶回族中,估計是着急了這纔想來劫走他的。”這事兒說起來,就挺無語的。
已改嫁的婦人,死後再想葬回原配夫家的祖墳,別說是在這封建的古代,就算是在她從前的那個時代,也是不可能的。當然,除非原配夫家的人都死絕了。
“那你們現在打算怎麼辦?”
墨家兄妹苦笑一聲:“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找個地方一邊養傷,一邊繼續打聽那些黑衣人的下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