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落入圈套裏
“我不管你,還有誰能管你。”陸皓陽皺了下眉頭,走過來抓住了她的手,幾乎是強制性的,拉起她就往裏面走。
強烈的憤恨在她的胸膛膨脹,猶如熱氣球一般,越漲越大,幾乎要裂腔而出。
“不要拉我,我自己走”她使出一股喫奶的勁,猛力的甩開了他,然後就朝裏面跑去,即便引來了周遭衆人的目光,也無所謂了。
她已經厭倦陪着他在外面秀恩愛,演假戲,來掩蓋這場充滿折磨的婚姻。
他想裝,就自己裝,想演,就自己去演獨角戲,她不會再奉陪了。
陸皓陽鬱悶又煩躁,胸腔裏有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在絞扭着他的心臟,絞得他痛楚不已而幾欲昏迷。
咬了咬牙,他就衝了上去,一把將她打橫抱起,轉身朝外面走去。
“幹什麼呀,放開我。”她尖叫。
但他不理會,一直走到一塊無人的角落,才把她放了下來。
“笨蛋萌,你又想鬧什麼”
“我沒鬧,只是不想再陪你演戲,本來就不恩愛,何必還要演現在不是被人一眼就看出破綻了嗎”她憤憤的說。
他低低的嘆了口氣,“婚戒的事,是我考慮不周。”
“沒有什麼周到,不周到的,我們的婚姻本來就是一場契約。即便你明天把那東西買回來,我也不會戴因爲戴在手指上就是個累贅。”就如同他們的婚姻一樣。
“景曉萌”他低吼一聲,抓住了她的肩,整個人像只備戰的獅子,豎起了渾身高貴的毛髮。
他額頭上的青筋滾動着,眼睛冒着火,死死瞪着她。他嘴角的肌肉繃得緊緊的,像是在咬牙,“是不是一天不惹我,你就難受”
“我哪裏敢惹你,我只是替自己感到悲哀而已。”
她的眼裏有了一層蒙朧的霧氣,她慌忙垂下了睫毛,望着自己的腳尖,想要把內心的脆弱掩藏起來,但是她失敗了,一滴淚水滑落下來,跌碎在他的手背上。
他的手痙攣了下,像是被這滴淚水燙傷了。
然後他所有的怒氣都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沉重的嘆息,“笨蛋萌,我該拿你怎麼辦呢”
“放過我吧,求你了。愛慕你的女人遍地都是,她們都比我好,比我優秀,她們會全心全意的愛你,不像我那麼的討厭,總是會惹你生氣。我們兩個就像是頂級配置和低級軟件的組合,一點都不兼容,你還是去找個適合你的吧。”
她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了,連同她心頭巨大的悲傷一起,像泄了閘的洪水,朝外面洶涌的奔流,
他的臉色褪去了,像紙一樣的蒼白,嘴脣上也沒有絲毫的血色,像是被一記悶雷擊中了。
但是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帶着種燒灼般的痛苦,那痛苦似乎在他整個身體裏燃燒,要把他燒成灰燼。
“爲什麼你就只想要離開”他捧住了她的頭,真恨不得鑽進她的腦子裏,把這個念頭徹底的格式化,讓她再也想不起來。
她不停的抽噎着,纖瘦的身體在他巨大陰影的籠罩裏顫抖,“我想回到我的世界去,你的世界不屬於我。”
沒有她在心裏回道,但是她沒有直接的說出來,只是低着頭,用沉默回答了他。
他的嘴邊浮現出了一絲虛弱而苦澀的笑意,那笑黯淡輕飄得像浮在空中的夜色。
他知道是這個答案。
所以,他纔不能放手。
“景曉萌,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沒有第二個選擇。”他一個字一個字斬釘截鐵的說。
她覺得自己被猛力摔進一個無底的冰洞裏,不停墜落的失重感,讓她頭暈目眩。
“陸皓陽,你真狠”簡單的幾個字裏,包含了她無窮無盡的怨念。
“隨你怎麼想”
他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恢復平靜,然後掏出絹帕,不管她願不願意,自顧自的把她臉上的淚痕擦了個一乾二淨。
她把頭撇開了,眼裏還殘留着淚水。
“不準再哭了”他霸道的命令道。
他討厭看到她哭,她的眼淚有穿透力,會把他的心燙傷。
夜店裏,看到陸皓陽和景曉萌久久沒回來,六六有點擔憂了,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兩人之間還存在着問題。
“該不會哥和嫂子在爲婚戒的事吵架吧”
“馬雪婷勞師動衆的把那架水晶鋼琴搬過來,應該不只是爲了表演。”姚公子摸着下巴如有所思的說。
“還用你說,我現在在擔憂一件事,有可能哥跟嫂子結婚到現在,就沒送過禮物給嫂子。”李修傑搖頭一嘆,“你們還記得上次我提出讓哥買禮物哄嫂子,他說太俗了,所以他十有沒送過。”
“不是吧。”六六大跌眼鏡,“難怪嫂子跑出去這麼久,都沒回來,那肯定是鬧彆扭了。沒有對比就沒有落差,馬雪婷把水晶鋼琴往中間一擺,那就是一記晴天霹靂狠狠的擊打在嫂子的天靈蓋上,這下完了。”
雖然杜承曦對她若即若離的,但每逢節日,從來都沒忘記送她禮物。
哥這樣不正常呀。
幾個人還想說什麼,看到陸皓陽和景曉萌回來,就趕緊閉上了嘴。
馬雪婷也在等着陸皓陽回來。
該到她的表演時間了。
她優雅的走上了舞臺,坐在水晶鋼琴前,爲大家演奏一曲諾瑪的回憶中的片段。
這首曲子被稱爲世界最難鋼琴曲之一,鮮少有人能夠彈奏。
她纖長細緻的手指靈巧的滑過了琴鍵,讓那成串的音浪如泉水般流瀉。
所有人都爲她的琴藝驚歎。
在她演奏完之後,臺下就爆發出了雷鳴般的掌聲。
工人們將水晶鋼琴搬走了,又換上來一臺普通的鋼琴。
陸皓陽送得琴只有她一個人能彈,其他人休想碰。
接下來是彩蛋環節,每個彩蛋裏都有一名來賓的名字,被抽到的要上來演奏一曲。
景曉萌萬萬沒想到,自己會第一個被抽到。
這是馬雪婷故意安排的,她已經把景曉萌摸了個透,知道她不會彈鋼琴,只會捏麪糰。
景曉萌的臉有些泛白,坐在椅子上遲遲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