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屬杞人憂天。”他譏誚的低哼了一聲。
除了她,他根本就不會娶任何女人。
之前說要再娶,就是想要刺激她,狠狠的刺激她,把她的每根敏感神經都刺激起來。
這話起作用了,不過也有副作用,就是讓她的笨腦子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景曉萌確實各種擔憂,強烈的護犢心理,讓她想要替孩子們把今後的道路全部鋪平,把所有的障礙物,所有的荊棘全都清除,見妖斬妖,見鬼殺鬼。
“反正,我不會允許一個心機惡毒婊留在你的身邊,你要敢娶這種女人,我就”她噎住了,後面的話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濃眉微挑,一點冷笑劃過嘴角,“你就怎麼樣”
“你要敢娶心機婊,我就不讓孩子們認祖歸宗,讓他們一輩子跟我姓,跟你們陸家斷絕關係。”她鼓足了勇氣,不怕死的說。
他嘲弄的笑了起來,“你要有這個本事,母豬都能上樹了。”他的每個字都帶着極爲諷刺的意味,彷彿聽到了天底下最大的冷笑話。
她窘迫而羞憤,這話確實只是在過嘴癮,她沒有這個本事,她是螞蟻,怎麼能悍動大象是雞蛋,怎麼可能碰得過石頭
在大魔王面前,她只有被碾壓,被侵略,被掠奪的份。
但她不願承認,想要對抗到底。
“你沒聽說過一句話嗎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她憤憤的說,“而且孩子們很聰明,有自己的主見,如果他們不認同你,是不會跟你回陸家的。”
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陸皓陽的傷口被戳痛了,他一把捏住了她的下巴,眼光如利刃般冷冽的剮過她的臉,“他們不認同我,還不是你造的孽。你讓我缺席了四年,我也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他的語氣極冷,一股寒意從她的背脊蔓延出來,“你你是什麼意思”
“讓你也嚐嚐缺席的痛苦”他的臉上升騰起了陰鷙的戾氣。
“你要敢奪走我的孩子,我就跟你拼命。”她拔高了聲音,一把甩開他的手。
“害怕就老實點,不要挑戰我的底線,否則倒黴的是你。”他一個字一個字慢慢悠悠的吐出威脅。
她攥起了拳頭,咬緊了牙關,跟他無聲的對抗,然後,她從牙縫裏吐出幾個字來,“如果你不娶心機惡毒表,我就老實。”
陸皓陽走回到沙發前,坐了下來,“最近我正有選妾的打算,你要這麼擔心,不如你來替我挑”
她渾身輾過了驚悸的抽搐,沒想到他這麼快就開始找備胎了。
“佩琪不好嗎她是現成的、最好的人選,你不要喫着碗裏,看着鍋裏。花中選花,只會越選越差。”
“閉嘴,你只有服從的義務,沒有議論的權利。機會只有一次,你要不想挑,我自己挑。”他露出一絲陰鬱之色。
她的心裏酸溜溜的,就像含了一片檸檬,強烈的酸澀從舌尖一直蔓延到了五臟六腑。
給他挑老婆,這跟在她身上割塊肉有什麼區別
如果讓陸皓陽自己來挑,肯定是用下半身來評估,按照他招惡女的體質,挑出來的女人絕對不會是好貨色。
“好,我答應你,幫你挑。”她費力的吐出了一句。
陸皓陽脣邊有了促狹的弧度,這一定會是一場好戲。
第二天,景曉萌一進辦公室,就看見初九趴在桌子上,愁眉苦臉的嘆氣。
她知道,她是在爲家裏的事發愁,那羣吸血鬼還賴在她的公寓裏,不肯走。
上次她給的五千塊已經被他們奢侈的揮霍完了,現在每天打電話催她給錢。
“別擔心了,幾個大活人,怎麼可能餓死,他們自然會有辦法,別慣他們,慣壞了,以後就沒完沒了了。”景曉萌在微信上說道。
像這種不求上進,好喫懶做,一身富二代的病,卻沒有富二代的命的人,就算餓死也是活該。
不值得同情。
她不知道的是,一個人要耍賴,會有很多種辦法的。
呂老大和兩個老傢伙準備合演一場戲,逼初九露面。
他從大妹那聽說了,初九在前家公司買房提成,得了不少錢,不把這份錢逼出來,他是不會走的。
他把兩個老傢伙趕出了房子,給他們在小區的草地上鋪了一條牀單,讓他們“自生自滅”。
管理處見到這個狀況,就給房東打了電話,房東又打給了初九。
初九想要吐血。
她知道現在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強行把兩個老人送回老家。
這事自然還得景曉萌幫忙。
景曉萌給她出了個主意,讓她給呂老三打了電話,讓呂老三過來解決這件事。
呂老三唯恐老大又把初九的錢都搶走,立馬就答應了。
初九訂好高鐵票之後,呂老三就從江城趕過來了。
景曉萌並沒有馬上帶他過去,先請他到餐廳吃了頓飯。
呂家老頭年輕時,就是個好喫懶做,坑蒙拐騙的混混,他的惡劣基因全都傳給了呂老大,呂老大從小就愛小偷小摸,品行極差,村裏人看到他都會躲開。他娶得這個老婆,也不是個好東西,兩人湊一塊,就更糟糕了。
呂老三要明白事理的多,人也精明,懂得見好就收。
聽說景曉萌給呂老大在江城介紹了一份工廠的工作,月薪5000,包喫包住,要是加班的話,會按國家規定給加班費,呂老大竟然不幹。
他立馬道:“他不幹,我去。”
他現在在一家小餐廳打工,月薪才2000塊,還不包喫不包住。
相比起來,這份工作簡直是天上掉餡餅了。
“只要你做得好,我可以跟廠裏的老總打個招呼,升你做車間主任,到時候月薪會有八千塊,還會有額外的津貼。”景曉萌慢條斯理的說。
“景總,真是太謝謝你了,初九能有你這麼個好朋友,真是她的福氣。”呂老三笑眯眯的說。
他的心裏有自己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