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不斷變換陣地的兩門迫擊炮，鬼子炮兵中隊儘管擁有絕對的數量優勢，但因爲沒辦法鎖定目標，再多迫擊炮投入戰鬥那也沒用
大隊長臉色越來越凝重，但並沒有命令進攻部隊撤退
他們頂着從天而降的炮彈和榴彈向山腰進攻，傷亡雖然有，但還在承受範圍內
更重要的是，他們進攻速度並沒有受到影響，還在不斷向山腰八路軍陣地逼近
如果能以幾十個人的傷亡代價拿下山腰，掩護部隊迅速通過山口，回援靈丘，這比買賣還是非常划算的
大隊長在心裏自我安慰道
“轟轟轟”
突然，一陣更加密集的爆炸從戰場傳了過來
大隊長趕緊舉起望遠鏡，爆炸產生火光的映照下，一個又一個部下被炸死的畫面出現在他眼睛裏
剛纔還認爲這場仗很划算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臉很快就沉了下來，眼睛也變得通紅，破口大罵道
“八嘎，山腰還藏了大量八路軍，他們躲在掩體後面，居高臨下從掩體後面向我們進攻部隊砸手雷，所以我們看不到他們，掩護進攻的重機槍火力也威脅不到他們”
罵歸罵，大隊長並沒有失去理智，跟着就開始下命令
“炮兵中隊馬上開炮”
“八路軍躲在掩體後面扔手榴彈，重機槍從正面打不到他們，但炮彈可以從天上炸死他們”
“既然沒辦法幹掉八路軍兩門迫擊炮，那就給我炸他們步兵”
“馬上對山腰進行炮火覆蓋，掩護進攻部隊繼續向山腰突擊”
“只要再向山腰逼近二十米，他們就能把手雷扔到八路軍陣地，以牙還牙，幹掉他們，佔領山口”
山地不是平原，也不是光禿禿的城頭
炮彈的威力雖然很大，但到這裏卻大大降低
炮彈從天而降，不斷有戰士被炸死炸傷，但特務連並沒有停下來，頂着炮火繼續向鬼子頭上砸手雷和手榴彈
每一輪都有近百顆手雷和手榴彈砸下來，下雨一樣落在鬼子進攻部隊身邊
單個手雷在山地的威力很有限，但數量多了，殺傷力仍然很可觀
“連長，有鬼子衝破我們手榴彈攔截，正向我們撲過來”指導員金宇年提醒道
“絕不能讓他們靠近我們”劉森雲叫道
“他們有手雷，可以用手雷殺我們，機槍馬上射擊，幹掉他們”
“噠噠噠”
早就等不及的機槍手迅速開火
子彈嗖嗖飛出去，幾個鬼子還沒來得及慶幸自己衝過手榴彈雨就被打成篩子
鬼子大隊長反應也很快，沉着臉命令道：“八路軍終於露頭了”
“重機槍中隊繼續射擊，集中火力幹掉所有露頭的八路軍，掩護進攻部隊殺上去”
命令下達到重機槍陣地後，中隊長臉上直接露出一抹苦笑
進攻部隊和八路軍交戰距離太近了，雙方手榴彈，手雷，你來我往在戰場上爆炸
加上炮彈爆炸騰起的硝煙，整個山腰
都被瀰漫了，眼睛根本看不到他們露出掩體的腦袋
可是，八路軍太狡猾了，每次露頭射擊都打的是短點射
打完了就把腦袋縮回掩體，然後轉移到新的射擊位。從槍口噴出火焰到他們縮回腦袋，整個射擊過程連一秒都沒有，想要及時反擊，幹掉他們，談何容易
但命令必須要執行，中隊長絞盡腦汁想到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解決辦法
兩挺重機槍組成一個火力小組，發現山腰上冒出來的火光就兩挺重機槍一起掃射射擊，用子彈密度來彌補反應速度的不足
畢竟山腰上的八路軍不能保證每個機槍手都是精銳，打完一個短點射後一秒鐘內縮回腦袋
只要他們反應稍微慢一點，或者是縮頭的時候身體哪個部位沒有藏好，從掩體後面露出來
兩挺重機槍一起射出來的子彈幕肯定能打中他們，幹掉他們
鬼子的改變讓特務連傷亡越來越大
但鬼子進攻部隊的傷亡更大
他們距離陣地太近了，機槍射擊根本不需要太多瞄準，一梭子子彈打過去，肯定能幹掉他們
“同志們，都堅持住，小鬼子進攻部隊沒幾個人了，打退他們進攻我們就贏了”劉森雲把盒子炮握在手裏，一邊射殺衝過來的鬼子漏網之魚，一邊扯着嗓子鼓舞士氣
“機槍班，那裏有幾個鬼子衝上來了，幹掉他們”指導員金宇年急着叫道
“噠噠噠”
重機槍子彈嗖嗖飛過去的瞬間，三顆手雷也向一挺重機槍砸過來
“轟轟轟”
爆炸中，重機槍當場啞火，聚集在重機槍旁邊的四個機槍手，無一倖免全部倒在地上
當然，幾個鬼子也沒有活下來
十幾顆重機槍子彈成扇形向他們飛過去，不到三十米射擊距離，轉瞬即逝，他們根本躲無可躲，每個人身上都被鑽出兩個窟窿，慘叫一聲倒在地上
這注定是一場你死我活的戰鬥
鬼子大隊長一直咬牙看着戰場
進攻部隊傷亡越來越大，他很想命令他們撤下來，但他忍住了
現在撤退，意味着進攻部隊之前付出這麼大傷亡取得的戰果將全部化爲烏有
更重要的是是，因爲進攻部隊不斷逼近，躲起來的八路軍全部冒出來，現在也是炮兵中隊和重機槍中隊大量殺傷他們的最好機會
如果他們撤回來，冒頭的八路軍肯定會重新躲起來，這個大量殺傷他們的機會就沒了
現在雙方比拼的就是撐，看誰能撐到最後
只要撐過眼前這一關，撐過去的就是贏家
劉森雲也清楚這個道理，所以一直命令部隊繼續堅持，幹掉前面的鬼子進攻部隊
結果沒有讓他失望
迫擊炮和擲彈筒還在繼續往他們身上砸炮彈和榴彈
部隊扔出去的手榴彈雖然少了，但還活着的鬼子也不多了，很少有人能衝到陣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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