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末遞過去一瓶擰開的礦泉水,李繼灌了兩口,繼續啃火腿腸,啃着啃着,他愣住了。
“不是?你就給我帶了這東西?就沒有點正經的食物?”
“有,不過我看你挺愛喫火腿腸的。”
“我特麼那是餓的,飢不擇食了你懂不懂?”
“行了行了,你先上來,到了安全的地方,你想喫什麼有什麼。”
說着,陳末把一塑料袋自產的蜂蜜小麪包放在地上,剛好處於對方趴在洞裏夠不着的距離。
總算,這貨爬出來了。
因爲不爬出來實在拿不到。
李繼身高一米七,白白淨淨的,二十多歲年紀,陳末看起來,對方跟自己年齡也差不了多少。
他爬出來,也沒動地方,直接往地上一坐,繼續啃麪包。
一邊啃,還一邊評價。
“真特麼香!你們不知道,我這一年多都是靠壓縮餅乾和維生素活下來的。”
陳末可沒心思聽他話癆,主要,他們幾個要把地面鋪平。
至於他下邊的那臺無法想象的盾構機,暫時還是留在地下比較好。
過了二十多分鐘,地面被他們填平,還移植草坪,看上去,這裏就跟之前沒什麼區別。
回頭一看,李繼還擱那喫呢,一塑料袋的蜂蜜小麪包,居然快被他給喫光了。
這傢伙看樣子比嶽千刃還能喫。
“我說你悠着點,別撐死了。”
“不能不能不能,我是真的饞壞了,你知不知道,我每天夜裏,都在盾構機裏想念着大肘子,紅燒肉,炸雞排,臭豆腐,麻辣燙,還有麻辣火鍋,酸菜白肉你們知道嗎?有一屜小籠包也好啊,你們這不會連小籠包都沒有吧?一會能不能給我來幾屜?不行,饞了這麼久,就喫幾屜小籠包就太虧了,我好歹也是你同行,你們幾個可不能虧待了我,對了,咱們什麼時候走?”
“你閉嘴!現在就走!!!”
某一刻,陳末突然回想起了當初在老浮冰上遭罪的日子。
那時候,耳朵邊上全是各種各樣的動靜。
現在和那時候唯一的區別就是,之前是一大堆東西吵得他鬧耳朵,現在只需要李繼一個人,就可以把他吵得鬧耳朵。
“我說了,我都在下邊憋壞了,你讓我多說一會,我估計過個一個星期左右,我也就恢復正常了。”
“一個星期???”
鑽進車子的另外三人幾乎同時一起轉過頭,用十分痛苦地眼神看向李繼。
李繼愣了愣。
“才一個星期,我已經是保守估計了。”
陳末鬱悶的捂着額頭。
“行,你要是實在想說,就說點有用的,別跟我提喫的,一會到了喫飯的地方,你隨便點。”
“隨便點?兄弟,你混得不錯啊,這麼有錢的嗎?你要是這麼說,我可就不客氣了,滿漢全席有沒有?也不用那麼複雜,大魚大肉就成……”
陳末黑着臉。
他想了想,覺得有必要讓梁大爺快點開車。
想來,大概只有這一個辦法可以讓李繼閉嘴。
豹子有點擔憂。
但兩害相權取其輕!
所以,豹子堅定地點了點頭。
於是,下一刻,隨着梁大爺開啓狂暴司機模式,車廂內傳來殺豬般的慘叫聲!
“要死啦要死啦要死啦要出人命啦~~~”
不出所料,李繼的慘叫並沒持續太久,因爲這貨他不出意料的暈車了。
豹子也暈,陳末也暈。
不過相比之下,經常做這種無良司機開車的他們,對於暈車的抗性遠比做了一年盾構機的李繼要好得多。
所以,這一路上,大多數時間還算比較安靜。
只是後邊時不時傳來李繼的乾嘔聲,陳末猜測,大概,自己這一決定比較掃興,估計這貨下車之後,已經對食物完全提不起興趣了。
果然,當黑色商務車停在某處偏僻的小餐館時,李繼使勁擺了擺手,“別讓我看到任何能喫的東西……嘔——”
梁大爺搖搖頭,啓動了車子。
“啊?別開車!!!”
晚了。
車子一路開到了麪包店。
陳記蜂蜜小麪包門口,李繼再也忍不住,吐了,因爲他看到了擺放在櫃檯上的麪包。
正在店門口磨洋工賣麪包的鯊魚看到這一幕,愣了愣。
隨後,他也不在意了。
反正現在天色也暗下來了,生意什麼的,沒必要太在意。
陳末特意提醒李繼:“你吐完了再進去,對了,明天早上你自己把這裏打掃乾淨。”
“你……你們故意整我吧?”
“真不是,你以後得習慣,想這麼彪悍得司機,我們有兩位。”
站在商務車門口,戴着墨鏡的梁大爺,聽到此話,居然有些不滿。
不過想到老王還受着傷,他也就不在意了。
跟一個傷員較什麼勁兒?
李繼在麪包店門口緩了好一會,這才晃晃悠悠的走進了店子裏。
然後,問題又來了。
這裏又多了個人。
所以,二層宿舍又變得擁擠了起來。
陳末和對方介紹了房間內的幾人,本以爲,嚴重暈車的李繼會多安靜一會,可萬沒想到,他就安靜了十來分鐘,就停不下來口了。
“我現在暫時不想喫東西了,不過你們就沒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比如,我們的世界長什麼樣子?”
“難道和這裏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這裏簡直low爆了,我所在的世界,科技發展程度比你們的世界發達得多,就連報廢的房屋,起碼都是基層高。”
“你們的世界沒有平房?”
“你說的是別墅吧?三層以下的建築,基本都是有錢人才能住得起的別墅,越有錢住得越矮!”
陳末似乎想到了一個十分關鍵的問題。
按說,世界主程序不太可能允許世界的科技發展過於超前,否則,早晚是會威脅到世界主程序本身的,就如同,這個世界根本不允許開發航天技術一樣。
所以……
“世界主程序不會限制你們世界的科技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