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隨着科舉制度的舉行,在李斯的有意安排之下,他們都很自覺的上交了自己的土地,包括一些宗親和世家!
自然其中也少不得有一些到款的,但哪怕是願意配合上交的這些土地,也都足以讓荀彧忙的頭暈目眩了!
首先這些土地應該怎麼分配,如何安置,稅收和豐收等等,都需要詳細的記錄,這可就不是一件小事!
“若讓你接替馮去疾的位置,你可有準備好?”商議之中,扶蘇突然看向荀彧,笑着開口問道!
“右相?”荀彧一驚,而後連連擺手:“臣不敢,若說這個位置,還是子房更加合適!”
“你可知,父皇信任李斯,天下之事皆有他處理,可謂恩寵無雙,可爲何又讓馮去疾高他一頭嗎?”
“臣不知!”荀彧搖頭,扶蘇平靜道:“那是因爲他要李斯隨時清楚自己的定位,不要因爲權勢而忘了自己是誰!”
他看着荀彧:“要讓李斯時刻謹記,爲人臣者,不要逾越那一步,有馮去疾擋着,李斯凡事都會三思而行!”
荀彧緩緩道:“臣明白了,皇太子是想讓臣作爲告誡子房的一座石碑,攔在他的身前,讓他時刻保持警惕!”
“永遠不要跨出那一步,隨時知道這一條界限!”荀彧輕聲開口,扶蘇看了他一眼:“這只是其一!”
“你的能力,不在他之下,只是你們所擅長的領域不同而已,他擅長的,是李斯的那些事,而你擅長的,是民生大事!”
“我打算,把整個咸陽都交到你手中,你就是整個咸陽,乃至整個天下的管家,你明白這個意思嗎?”
“管家?”荀彧一震,扶蘇平靜道:“沒錯,就是管家,所以你要儘快適應這個角色!”
荀彧原本想問,這個角色不是應該張良最爲合適?爲什麼會選擇自己?但他終究是沒有問出口!
扶蘇緩緩起身,負手而立:“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現在,就等那些跳樑小醜自己跳出來了!”
“只有把他們都送到王翦的屠刀之下,我纔有去問父皇要那件事的藉口,畢竟任何人,都沒有審判王翦之過的資格!”
“只有,那個位置!”扶蘇低聲呢喃,荀彧在身後輕聲道:“名要正,言要順,唯獨就缺一份詔書!”
“那就讓宗親和世家,幫我們最後一把!”扶蘇平靜一笑:“李斯做了他應該做的,下面,就是馮去疾和王翦了!”
兩天的時間,扶蘇給了宗親和世家整整兩天的時間,可他發現,這兩天之中,上交土地的宗親和世家,可謂屈指可數!
如此一來,馮去疾也就沒有了最後的顧慮,在接手李斯安排人送來的一些證據之後,他開始直接審判了起來!
一個個宗親世家被他抓了起來,而後公然開審,隨着一個個鄭鈞擺在眼前,那些宗親和世家都面若死灰!
然而,到了這種地步的時候,他們依舊還不肯放下手中土地,也不肯放棄自身榮耀!
“馮去疾,我舅父可是陛下親封武通侯,你剛如此審我?我舅父絕不會放過你的,哪怕你是右相!”
“這些土地,是我們祖先辛辛苦苦用命換來的,我不交,馮去疾,我絕對不會交的,你說的這些罪,我不認!”
“馮去疾,你雖然貴爲右相,但我同樣是帝國宗親,當今陛下更是我堂叔,你吃了熊心豹子膽?敢來審我?”
隨着抓捕世家和宗親的開始,馮去疾可謂被推到了風尖浪口之上,原本憎恨李斯的宗親和世家,現在可全部轉接到他身上!
要知道,李斯的科舉制度實施,也不過只是說說而已,字面上的實施罷了,可馮去疾的定案可就不一樣了!
這案子,他是真定啊,該流放的流放,該充軍的充軍,該斬頭的斬頭,可謂是沒有一點徇私!
這一場腥風血雨,讓朝中百官都爲之膽寒,但作爲官場老油條的他們,如何不明白,這是皇太子在立威呢!
特別是對於那些佔着土地而拒交的世家釘子戶,王翦毫不留情的舉起了手中屠刀,就一個字,就是“殺”!
當王翦親手把一個自稱皇室宗親,爲皇太子“堂兄”的傢伙送上斷頭臺之後,他這才知道了什麼是恐懼!
這馮去疾,有罪是真定,而這王翦,你敢撒潑,他是真敢殺,在這一番屠殺之後,那些宗親世家都不禁噤若寒蟬!
“鐵面判官,合作愉快!”當王翦笑呵呵的來到馮去疾府上的時候,馮去疾不禁無語:“什麼鐵面判官?”
“右相難道不知道嗎?經過這幾日的血洗,咸陽百官,已經稱你爲“鐵面判官”了!”王翦笑呵呵開口!
“那你呢?他們是怎麼形容你的?”馮去疾看着王翦失笑,王翦沉思道:“好像是,冷血屠夫!”
馮去疾嘆道:“你倒好,你王家跟皇太子本就是姻親,經過此事之後,還有皇太子給你王家撐腰!”
“可我馮家?”他搖了搖頭,輕聲嘆息:“我馮家不是李家,李斯退位,他兒子好歹娶了個公主,還被封一方郡守!”
“此事之後,我必步李斯後塵,而我馮家,可就沒有李斯那樣的榮幸咯!”馮去疾苦笑着搖了搖頭,滿面愁容!
“右相覺得,皇太子是過河拆橋之人?”王翦笑道:“王翦此來,不就是給右相帶好消息來的?”
馮去疾朝他看了過去,王翦平靜道:“右相定案有功,又心繫百姓,自然當大賞,右相之位,至少可繼續兩三年之久!”
他看着馮去疾:“以右相的能力,在兩三年之內,難道還不能給馮家安排好退路?”
“這?”馮去疾一怔,王翦笑道:“當然,皇太子也有一事請右相幫忙!”
“他有一門客,名爲荀彧,爲棟樑之材,希望右相能收入門下,爲親傳弟子,繼承衣鉢的那種,右相,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