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好這個時候,嬴政因爲二月二之事,前往了祖宗祠堂,祭拜先祖,告慰先祖的在天之靈!
焱妃看着眼前的月神,緩緩開口道:“你與我,素無往來,若沒有特別的事情,你不會來找我!”
“姐姐還是一如既往的聰明!”月神輕聲開口:“只是一個人在驪山,有些太孤單了!”
“你不是應該早就習慣了嗎?”焱妃神色淡然,月神一怔,焱妃看了她一眼:“有話直說吧!”
“你若是來敘舊,也不用等今日前來,你若是覺得孤單,大可在咸陽城中心買一座院子,那裏人來人往,最爲熱鬧!”
月神嘆道:“姐姐還是這麼不待見我,也罷,那我也不多言,我此次前來,是爲了月兒而來!”
焱妃直直的盯着她,月神輕聲道:“她畢竟是我的衣鉢傳承,已經許久沒有見到了,而我還有一些東西想要傳授於她!”
她看着焱妃:“能不能請姐姐讓月兒隨我回驪山一趟,小住幾日,這便是我的來意!”
“月兒?”焱妃用懷疑的目光打量着月神,月神輕聲道:“姐姐應該清楚,我都教了月兒什麼!”
“而還有些剩下沒教的,我也想一併教完!”月神笑道:“不然的話,我怕以後會沒有機會教她啊!”
“我也只是想要留下衣鉢傳承,僅此而已!”月神說的真誠,焱妃卻是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的!
但她還是沉思了起來,月神此行目的明顯,但絕不可能是爲了所謂的衣鉢傳承,她找月兒,必有其他原因!
陰陽合道,如今的陰陽家已經跟道家融合,以曉夢的心性,只怕根本不會管陰陽家的瑣事!
那月神也同樣不會把精力放在道家之上,她一直追尋的目標,跟月兒有關的,那就只能是:蒼龍七宿!
想到此處的焱妃猛然擡頭,直直的看着月神,一字一句道:“你想做什麼?你想害了她不成?”
“姐姐玲瓏心思,如何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呢?”月神幽幽道:“究竟是害了她,還是成全她,不都尚未可知嗎?”
“哪怕是以姐姐的心氣,委身侍君王,除了始皇帝千古無一之外,不是同樣有別的因素存在嗎?”
“如今始皇帝已經退位,那姐姐沒有希望做到的事,爲什麼不把希望放在月兒的身上?”
“做這件事的是我,我只是帶走月兒,教她傳承而已,哪怕失敗,也與她無關,既如此,姐姐爲何不試一試?”
不得不說,月神的這一番話確實讓焱妃意動了,她緩緩開口道:“月兒是你的學生,老師帶學生去學習,這很正常!”
月神點了點頭:“姐姐說的是,多謝姐姐成全,那我就去找月兒了,二月二之前,我會讓她回來的!”
她朝焱妃行了一禮,就退了下去,焱妃呢喃道:“二月二,果然是選擇在了這個時候!”
“你?”她看着出現在身後的嬴政,眼中露出一抹錯愕,甚至還有一抹驚慌:“你怎麼會在這?”
“月神入宮,朕就知道她的來意是什麼,提前半個時辰祭拜了祖祠,你們說話之時,朕就躺在榻上!”
焱妃怔然,嬴政看着她:“你有沒有想過,你的決定,可能會害了月兒?求自保,就不該有貪心!”
焱妃輕聲道:“月兒只是去跟她的老師學點東西而已,並沒有別的意思,不管發生什麼事,都跟她無關!”
嬴政冷笑:“朕不傻,他比朕更聰明,有多少前車之鑑在前,以你的聰明,竟然還會犯下如此愚蠢的錯誤!”
“朕問你,蓋聶守衛天明,也不曾對帝國真有叛逆之心,他又何錯之有?他爲何要死?”
“武安君白起,當年又何錯之有?就如李斯在他那裏,又有何錯?有時候殺人,是不一定要對方犯錯的!”
“你別忘了,朕之前對他的三個問題,手足問題,他已經給了你一個很好的答案,只是你自己,看不透!”
嬴政搖了搖頭:“他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兄弟齊心,其利斷金,若不同心的話,你覺得會是什麼後果?”
焱妃一顫,看向嬴政,嬴政幽幽道:“不管月神在做什麼,但她要做的事,絕對不利於扶蘇的!”
“以扶蘇的性格,要麼早就已經佈置好了一切,要麼也會有所準備提防,就等着月神往裏跳!”
“在這種時候,你還把月兒送到驪山去,哪怕她真的是去學東西,真的是去傳承月神衣鉢!”
“你覺得,扶蘇會信嗎?而且,你相信月神是爲了讓月兒傳承衣鉢嗎?你自己都不信吧?”
嬴政搖頭道:“扶蘇做事,素來恩怨分明,他如今變得,朕也看不清他了,手段狠辣,佈局堪稱老謀深算!”
“不管月兒有沒有做什麼,月神如果有動作,那月兒就是參與者之一,也就是所謂的幫兇!”
“你都幫着外人來對付我了,我還要跟你講手足之情嗎?況且他跟月兒,算什麼手足?有誰知道?誰承認?”
“若他放過月兒這一次,那以後,他別的兄弟也紛紛效仿,跟別人一同謀害他,他是放,還是不放?”
“這種事,最好的處置就是殺一儆百,不管她到底有沒有做傷害他的事,只要這件事裏有她的影子,那她就脫不了干係!”
嬴政走她身旁走過:“你一方面想要保全月兒,一方面又想攪風攪雨,還想讓扶蘇顧念手足之情?你不覺得可笑嗎?”
焱妃怔然,看着嬴政的背影,低聲呢喃道:“你既然一直都在,也想到了這方面,你爲什麼,不出言阻止?”
嬴政淡淡的聲音傳來:“你不傻,但還這樣選擇,無非是篤定了朕會給你撐腰,有一,就有二,自己的選擇自己承擔!”